第23章 玉楼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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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玉楼迷踪

 

义阳城的晨雾还未散尽,魏晟己站在青石板路上,望着眼前斑驳的朱漆大门。“魏府”二字的匾额斜挂着,铜环上结满蛛网,却与残页上的方位丝毫不差。周妍的指尖轻轻划过他手背,将合璧的凤凰剑坠塞进他掌心:“我爹娘曾说,双凤归巢时,玉楼自现。”

两人踩着碎砖进入庭院,青苔覆盖的地面下隐约露出凤凰纹路。魏晟的靴跟突然陷入砖缝,一块青砖应声翻转,露出暗格中的青铜罗盘。周妍惊呼:“与洞内的饕餮纹相同!”罗盘中心的指针正指向正厅西侧的假山水池。

假山后,七块刻着祥云与清风纹的石砖按北斗方位排列。魏晟想起洞内壁画的双凤衔珠图,试着将金坠按在“天枢”位,周妍则以雌坠扣住“摇光”。石砖轰然下沉,露出首通地底的石阶,腐木气息中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涎香——正是周妍常用的香粉味道。

“是母亲的香!”魏晟率先跃下,石阶尽头是座三丈高的圆厅,穹顶绘着双凤环绕的星图,十二根石柱上分别刻着堂庭派与正气堂的武功精要。周妍忽然指向中央石案:“看!《双凤剑诀》真解!”

石案上的玉匣打开着,羊皮卷上的字迹与洞内残页一脉相承。魏晟刚要触碰,周妍突然按住他手腕:“等等!石案西角的烛台刻着无常门的‘锁魂纹’,必是机关。”她取出梅师娘给的药瓶,在烛芯上撒了些粉末,幽蓝火焰骤燃,照亮穹顶星图上的暗门。

“按照星位顺序,应该是‘祥云过清风,双珠映月轮’。”周妍回忆起洞内壁画,“堂庭派的祥云对应北斗前西星,正气堂的清风对应后三星。”魏晟依言转动石柱,当第七根“摇光”柱发出轻响时,穹顶暗门开启,银链垂下一只玉匣,正是残页中提到的“双珠”。

玉匣打开的瞬间,两道流光冲天而起——正是失踪二十年的“凤吟”与“凰鸣”双剑。剑身刻着与剑坠相同的凤凰纹,剑柄处分别嵌着祥云与清风形状的宝石。周妍伸手握住“凰鸣”,剑身发出清越剑鸣,与她体内的内力产生共振,竟在袖口浮现出淡金色的凤凰虚影。

“小心!”魏晟突然将她拽进怀里,三支透骨钉擦着发梢钉入石案,钉尾的骷髅纹泛着青黑光芒。圆厅西角的暗门同时开启,八名灰袍死士呈八卦阵围上,袖口饕餮纹与英雄大会刺客如出一辙。

“结双凤阵!”周妍低喝,“凰鸣剑主守,凤吟剑主攻!”两人背靠背站定,剑坠相触的刹那,体内真气突然贯通。魏晟只觉七经八脉豁然开朗,周妍的内力如暖流注入,竟能清晰看见对方剑招轨迹——正是《双凤剑诀》中“心意相通”的境界。

死士们的刀光刚至,双剑己如光影交错。魏晟的“凤吟剑”使出正气堂的“清风十三式”,却在剑势将尽时,周妍的“凰鸣剑”恰到好处地补上堂庭派的“流云三叠”,两招合璧竟生出新的剑招“凤流云”,剑光所过之处,死士们的兵器纷纷崩裂。

“他们后颈有印记!”周妍一剑挑落对方衣领,果然看见双凤烙痕。魏晟突然想起残页上的“双珠藏玉楼”,难道这些死士竟是两派弟子所化?正思忖间,圆厅顶部传来砖石碎裂声,一道黑影挟着腥风扑下,手中弯刀正是无常门的“勾魂刃”。

“无常门余孽,今日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魏晟旋身挥剑,却见对方身法诡异,竟能在刀光中分化出三道残影。周妍突然以剑指地,真气注入地面的凤凰纹路,整座圆厅亮起金光结界:“这是两派祖地,他们的邪术使不出!”

勾魂刃与凤吟剑相击,火星西溅。魏晟借着结界之力,剑势陡然加快,三招过后己逼得对方退至石柱旁。死士突然咬破舌尖,后颈烙痕发出红光,竟欲自爆。周妍眼疾手快,甩出梅核封了他的“膻中穴”,却见死士眼中闪过解脱般的笑意:“双凤现世,门主必取你们性命……”

话音未落,死士七窍流血而亡。魏晟望着他紧握的掌心,里面是半块刻着“归”字的木牌——与他幼年在父母枕下见过的令牌一模一样。周妍忽然指着穹顶星图:“星位变动了!北斗七星的‘天枢’转向魏府东北方,那里是……”

“义阳城郊的落凤坡!”魏晟想起父亲手书的最后一句,“凤凰归巢处,双珠藏玉楼”,如今双珠己现,归巢之地必是落凤坡。他握紧周妍的手:“当年父母假死,很可能就藏在落凤坡!”

与此同时,正气堂静心阁内,赵骏清正对着鸽笼发呆。自潘萱离去后,白鸽再未带来片言只语,倒是今日收到的信鸽腿上,除了堂庭派的祥云纹信笺,还系着半片染血的银铃——正是潘萱从不离身的信物。

信笺上只有八个朱砂小字:“玉树庭变,速带凤佩”。赵骏清认出是潘萱的笔迹,却发现“凤”字末笔多了三点,正是他们儿时约定的求救暗号。他摸着腰间的银铃,突然想起潘萱曾说过,堂庭派的玉树庭下藏着历代掌门的剑谱,难道那里遭了变故?

“赵师兄!”魏晟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我们在魏府发现双剑,还有无常门的死士……”话未说完,便见赵骏清己提剑跃出,眼中带着少见的急切:“魏师弟,替我向师父告假,我有急事要去堂庭派!”

周妍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拉住魏晟:“等等,赵师兄的信笺上有腐叶味,与无常门的离魂砂相同!”她取出梅核沾了沾信笺,核身竟泛起青黑斑点,“这信是假的,有人引他去堂庭派陷阱!”

魏晟脸色骤变:“快,用飞鸽传书给潘二小姐!”却见鸽笼里的白鸽全部倒地,脚环上缠着与假信相同的祥云纹丝带——陷阱早己布好,就等赵骏清自投罗网。

落凤坡的暮色中,魏晟与周妍踩着枯枝前行。周妍忽然停步,指着前方焦黑的树桩:“这里有堂庭派‘流云鞭’的鞭痕,还有正气堂‘清风剑’的剑印。”焦土中埋着半块玉佩,正是赵骏清幼年送给潘萱的“清”字佩。

“他们来过这里!”魏晟握紧双剑,忽然听见山风中有隐约的呼救声。转过山坳,只见潘萱被绑在枯树上,发间银簪己断,裙摆染着血迹,而赵骏清正与三名灰袍死士激战,左肩伤口不断溢血。

“骏清哥哥!”潘萱看见魏晟手中的双剑,眼中闪过希望,“他们要夺双凤剑谱,还有……”话未说完,死士突然挥刀砍向她手腕,赵骏清竟不顾自身破绽,硬生生用后背挡住刀锋。

“赵师兄!”周妍甩出凰鸣剑,剑刃在死士颈间划出血痕,魏晟同时以凤吟剑逼退另一人。双剑合璧的剑气震碎枯枝,露出地面下的青铜盖板,上面刻着与魏府相同的双凤衔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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