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轩云捏着鼻子从黄包车夫的汗臭味中钻进正金银行旋转门，怀表链子故意甩得叮当响。门童刚要鞠躬，被他用檀香山口音的英语骂了个趔趄："三菱银行的汇率比你们高两厘！"——这是跟霞飞路白俄掮客学的套路，专治势利眼。
大理石地面刚打过蜡，倒映着日本经理油光锃亮的脑门。苏轩云把牛皮公文包往柜台一撂，钢制搭扣砸出火星："换三千鹰洋，要昭和十年造。"柜员推金丝眼镜的手在抖，这年头敢拿日元换银元的不是汉奸就是疯子。
"您的预约函？"经理的和服袖口露出黑龙会刺青。苏轩云掏怀表的动作像拔枪，果然引得警卫按住枪套。当啷一声，黄铜怀表盖弹开，露出青天白日徽："孔部长上礼拜打麻将输我的，够预约么？"
金库电梯的铜栅栏缓缓合拢时，系统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动态密码锁，智力+5】。苏轩云对着电梯镜面理领带，余光数着楼层按键的磨损痕迹——五楼按钮油光最亮，看来天天有人去保险库查账。
"苏桑喜欢德国钟表？"经理突然用中文搭话，电梯齿轮恰好在此时卡住。苏轩云摸向腰间的手枪转而摸向鼻烟壶："更爱贵行的瑞士金砖。"鼻烟撒在对方领口时，电梯灯骤灭，黑暗中响起三声上膛声。
火柴划亮时，苏轩云的枪口己经顶着经理下巴："劳驾，五楼。"火苗映出电梯顶棚的通风口，新鲜机油味说明刚被做过手脚。经理的仁丹胡翘了翘："关东军特别通行证才能......"
"这个够特别吗？"苏轩云扯开公文包，整捆的军统密令卷着杨树浦贫民窟的煤灰。经理瞳孔收缩的瞬间，电梯突然失重下坠——要不说日本人轴，宁可同归于尽也不吃诈。
苏轩云蹬着经理的胖脸蹿进通风管，公文包卡住电梯门火星西溅。管道里残留的香水味给他指了路，这味道在西马路书寓头牌身上闻过，看来某位太君没少往金库藏情书。
通风口铁网外，穿白大褂的银行职员正在对账本。苏轩云摸出跳蚤市场买的橡皮老鼠，蘸着口水从缝隙弹出去。戴圆框眼镜的姑娘尖叫掀翻墨水瓶，账本上的"731给水部队"字样泡在墨水里的样子，比北西川路洗胭脂还难看。
警报响得比闸北炮仗铺还热闹。苏轩云踹开铁网落地，顺手抄起姑娘的工牌："王翠花？这名字配不上你的法国香水。"姑娘的钢笔尖戳过来时，他正用系统扫描保险库门禁——昭和五年制的机械锁，锁芯磨损度27%，密码大概率是二二六兵变日期。
"天皇陛下万岁！"走廊冲来六个持枪警卫。苏轩云扯过文件柜当掩体，汤普森冲锋枪的枪声震得吊灯水晶坠子乱蹦。跳蚤市场买的二手子弹果然靠不住，卡壳时他只好抡起青铜镇纸砸人——上个月刚在城隍庙地摊见过同款赝品。
保险库大门吱呀开启的刹那，冷气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苏轩云对着密码盘连输三次错误日期，终于触发系统提示：【智力临界值突破，激活密码破译模块】。视网膜上浮动的数字拼出"0226"时，他差点笑出声——敢情鬼子参谋部全是强迫症。
三井洋行的保险箱里躺着个牛皮信封，火漆印却是国军总参部的青天白日徽。苏轩云用吐沫化开火漆时，枪托己经砸在后脑——经理举着折断的武士刀柄，和服带子松垮垮系在肚腩上："杜先生要我问你......"
"杜月笙的夜壶都比你手里的破铜烂铁值钱！"苏轩云侧头避开第二击，信封甩出张合影：蒋委员长秘书正跟日本海军中将碰杯，背景是挂着青天白日旗的军舰。闪光灯日期显示"1937.7.1"，比卢沟桥事变早七天。
经理的咆哮震落墙灰："帝国海军绝不会......"话没说完，苏轩云己经用他的领带绑住保险箱把手。虹口警笛声里，他扒着窗台对楼下喊："太君，这胖子私通重庆分子！"——指指点点时故意露出照片上的日本将官。
消防梯被子弹咬得火星首冒。苏轩云荡过霓虹灯牌抓住晾衣绳，底下裁缝铺老板娘举着熨斗骂娘："小赤佬！阿拉刚浆好的长衫！"他顺手扯走晾着的和服当降落伞，落地正撞见来收保护费的黑龙会混混。
"中村课长让送的货！"苏轩云把和服团成包袱砸过去。混混接住抖开看见女款花纹，表情比吃了苍蝇还精彩。趁他们研究菊村课长让送的货！"。趁他们研究菊纹刺绣的功夫，他早钻进了苏州河运粪船——这回记得提前塞鼻孔两团棉花。
船摇到外滩时，英国巡捕正在码头查良民证。苏轩云把照片塞进臭鱼肚，哼着十八摸凑近戴袖标的红头阿三："Sir，要新鲜的鲥鱼？"阿三捏鼻子的瞬间，鱼摊老板的剁骨刀己经架过来："册那！偷鱼贼！"
狂奔过南京路时，橱窗里的瑞士表统统指向三点。苏轩云撞进大光明戏院女厕所，把照片冲进马桶的刹那，枪声在隔间外炸响。穿貂皮大衣的阔太举着掌心雷，镶翡翠的枪柄晃人眼："杜先生请侬吃茶。"
"茶钱够买霞飞路公寓了。"苏轩云甩出最后块银元打灭顶灯，从气窗翻进放映间。荧幕上胡蝶正唱着《夜来香》，子弹穿透幕布时，蝴蝶小姐的俏脸多了个枪眼——这票房毒药可比影评人嘴毒多了。
逃到天台时，月光正好照见黄浦江上的日本军舰。苏轩云摸出皱巴巴的电报纸，蒋委员长秘书的签名旁还沾着粪渣。系统突然弹出新消息：【侦测到国军高层密档，阵营声望+50】。他对着江风点了支皱巴巴的老刀牌，心想这烟钱该找延安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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