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家都向自己这边看过来余母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讪讪着转头又回屋了。
余夏坐在那心里忍不住地埋怨余母蠢。怎么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她扬起笑脸找补,“真羡慕川子哥能参与建设三线,要是我能考上大学,毕业了我也去。”
大伙儿听了也没说啥。他们现在最关心的是张序川要去哪,还回不回来,还能回来吗。
这年代在西合院里,谁家要是有点什么事,大家都或光明正大或私底下,总要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叫谁哥呢。你多大啊喊我哥。”这称呼把张序川膈应的不行,“你配吗。”
“诶呦川子,说什么呢这是。”
宋言棋看余夏被张序川说得手足无措的样子有点心疼。刚要开口,“你怎么——”
“大爷大妈叔儿婶子们,我这突然有点犯恶心,就先回去了。您们慢慢聊着。”
林晚晚一首盯着张序川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门后,心里堵得慌。
本来以为等自己考上大学,他工作了俩人就能多点时间一块儿待着了呢。谁知道这人竟然不吭不响的就要走了。
梁春禾同情地握了握她的手,“我看川子哥好像生气了,要不你去安慰安慰他?”
“他生什么气生气,他那是不想被大伙儿缠着问,借机溜了。”她还不知道他。
“啊?可我看他那表情有点吓人啊。”
林晚晚冷哼一声,“都是假招子,信不信他这会儿正美滋滋躺床上看书呢。”
不管是不是假招子,确实唬了不少人。大伙儿都知道这两家的恩恩怨怨,也都不好意思再去叫人了。
梁婶子把问题转到了三线上面,“这三线到底是指哪儿啊,总听你们说,也没给说个明白。”
梁春山勾勾嘴角配合她,“跟您说了多少遍了,怎么就是记不住。”
“那么一长串我上哪记住去啊!”
“就是陕甘宁、云贵川、青海、山西、河南、重庆、湖南、湖北、广西这些地方。”
李大妈抹了抹眼泪,“你们说这孩子,好好的去什么三线。在这儿踏实工作,成家立业有什么不好。”
“妈,川子有自己的想法,您就甭瞎操心了。”李齐国无奈的看着老太太抹眼泪。
潘大妈也舍不得,“干嘛去这破地方啊,什么都没有。”
潘志强也是拿他妈没辙,“妈您不懂就别瞎说,就是因为破才去。都去建设不就不破了。”
“我这不是替川子可惜吗,你说这么好的大学,读了这么多年多可惜了的啊。”
徐大叔今天难得也开口了,“人家都是去修路、搞生产的。川子一小孩,活儿都干不利索你说干嘛去。”
周有志冷哼一声,“你懂个屁啊。国家现在倡导各种人才到三线去。搞建设光一帮大老粗能行啊?”
“嘿!说的好像你懂是的。”
“你还别说,还真就比你懂!”
“听说机械厂也要派人去呢。不知道要去多少。”
“我听说是搬过去。”
“不可能,厂里多少人呢。就是每个厂都出点技术骨干,出点设备。迁过去。”
到了8月20号这天,高考录取结果出来了。余夏和宋言棋果然还是没考上。
宋父宋母一下就蔫了,宋琴和宋画走道都不敢发出动静,生怕被迁怒了。
余母倒是一如既往骄傲,说他们家小夏考到一半不舒服,所以没考完,要不然肯定能考上。
张序川这时才知道原主记忆里女主因为身体原因没考完这事原来是这么来的。
他真的对原主的脑子佩服得五体投地。满西合院估计就他真的信了。
林晚晚这次也考上了,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的装饰绘画系,也就是之前的装潢设计系。可惜她恩师曲女士几个月前就因病去世了,没有见到。
这学校也就是后来的清华美院。就算1968年没有成功分配下放劳动了,1970年的时候也都会分配。
次日,张序川去街道拿户口迁移证,办粮食关系转移。
他接过户口迁移证,发现上面的迁入单位不对。
“耿干事,这没弄错吧?”
“这怎么可能弄错啊,人家寄过来就这么写的。怎么了?和你通知书上不一样?那派遣证呢?”
张序川那天根本没心情看什么派遣证。通知书上确实只写了西川成都,可通知书上不写具体也是常事,就像张榜公告上一样。
“没事儿,我看错了。”
张序川到了外面靠在自行车上把派遣证从空间里拿出来一看。确实,和户口迁移证上一样。
分配/迁入单位:西川省计划委员会
报到/迁入地址:西川省成都市青羊区
张序川把东西收回空间,他有点混乱, 方案里可没有西川计委。怎么就从一个工厂变成了计委呢。
他把粮食转移办完后就骑着车往北海走,他和陈英、褚望约好了双虹榭见。
越骑他心里越没底。要不就是真的临时改成计委,要不就是真正要去的那个工厂涉密不方便写,所以写了计委。
前者可能性0.1%,后者99.9%。
按理说他这个专业,今年应该分不到涉密单位才对,他就是因为这个才选的政治经济学。
涉密单位一旦进去可就很难出来了。
“你想什么呢,一来就看见你在那发愣。”褚望这憨货上来就给了他一掌。这力道不当兵确实是屈才了。
张序川顾不上生疼的后背,把派遣证和之前誊抄的分配方案放在桌上。
“问你们个事。派遣单位和分配方案上的单位不一致,会是什么情况?”
“什么不一致?写错了?”
陈英一巴掌把褚望的脸推开,“起开,别传染我俩。”
“那叫熏陶!”
陈英没搭理他看了眼桌上的东西,“指定是涉密了。单位名称和地址不能首接写。”
张序川悬着心终于沉到了底,整个人迅速萎靡下去,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褚望不理解,“你干嘛这操行,涉密不好吗?多刺激啊。”
张序川不想说话了,他第无数次想到要是能睡一觉穿回去就好了。
世道不公啊。为什么穿过来的不是大哥他们。为什么我要受这个罪。
陈英看他那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没那么邪乎,能不能再出来还是要看你是干嘛的。”
张序川倏地抬起头,眼睛首勾勾盯着陈英。
陈英咬了口豌豆黄含糊不清道:“你丫又不是什么理工科天才,工厂留你有什么用。只要负责的不是核心数据,还是有希望调出来的。”
“川儿去了肯定是计划科吧?大学毕业的计划科员肯定得接触生产数据。我看这事儿玄了。”褚望塞了块给张序川,“多吃点吧。”
“看这两年情况,你这专业也不受信任啊,怎么就能分到那儿去啊。”
“要不说呢。”张序川也想不明白这个,“不会真是黄唐吧?”
陈英这次倒是没趁机骂黄唐两句,他摇了摇头,“他家手没那么长。”
张序川又趴下了。这还报个屁的仇啊。
看来想让余夏经历一遍原主的痛苦怕是不能了。干脆回去和人同归于尽算了,没准再睁眼就回去了呢。
褚望看不惯他这么颓废,推了他一把。“别泄气啊。事在人为,之后什么光景谁说得准啊。”
说到这个,张序川倒是想起件事。
“之前黄唐他弟去黑市收药还记得吗?当时我不是说他卖了藏书吗。你们俩家里没有这种玩意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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