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穿透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玻璃窗，在克罗诺斯的银发上镀了一层金边。他靠在包厢的软垫上，指尖轻叩窗框，看着站台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莉莉·伊万斯的红发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她正踮着脚向车厢张望，显然在寻找什么人。
她透过窗户看到了克罗诺斯的银发，拖着行李箱走到他们车厢。
"克罗诺斯学长，好久不见，还有西弗勒斯，你剪头发了？"莉莉伸手想摸斯内普的额发，被他微微侧头避开。
"只是修剪。"斯内普的声音比去年沉稳了些，他接过莉莉的行李箱，"你的《标准咒语》带了吗？弗利维教授说要检查暑假作业。"
克罗诺斯看着他们，嘴角微扬。一年前那个阴郁孤僻的男孩，如今至少学会了如何接受朋友的关心。
包厢门被轻轻叩响，卢修斯·马尔福铂金色的长发束在墨绿色发带里，左臂的袖口绣着精致的暗纹——那是为了遮掩食死徒标记的魔法刺绣。
"克罗诺斯。"他优雅地颔首，灰蓝色眼睛扫过包厢里的几人，"介意我占用你十分钟吗？"
"当然不。"克罗诺斯挥动魔杖，在桌面上变出一壶冒着热气的红茶，"魔法部的生活如何？"
卢修斯轻哼一声，修长的手指抚过蛇头杖上的宝石："官僚主义的泥潭。"他压低声音，"Lord很看重诺恩家的预言天赋，希望你早做选择。"
红茶在瓷杯中泛起涟漪。克罗诺斯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不急，那位大人答应我的期限是到毕业，还有三年，不是吗？"
卢修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总是这么......谨慎。"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对了，我弟弟今年入学。希望斯莱特林能给他应有的......引导。"
"当然。"
列车鸣笛，阳光透过车窗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银发下的绿眸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克罗诺斯学长！暑假过得好吗？"莉莉转头问道，绿眼睛里满是好奇，"西弗勒斯说你家的藏书室比霍格沃茨的还大！"
斯内普的耳尖微微泛红，显然没料到莉莉会这么首白地说出来。克罗诺斯轻笑："随时欢迎你来参观，伊万斯小姐。不过得先通过西弗勒斯的考核——他可是立了规矩，进藏书室前必须熟读《图书管理守则》。"
莉莉夸张地捂住胸口："梅林啊！西弗勒斯你比平斯夫人还严格！"
斯内普抿了抿唇，黑眼睛里闪过一丝窘迫，但嘴角却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瞬。
列车穿过田野和山丘，克罗诺斯偶尔会解答莉莉关于新学年的疑问，而斯内普则安静地翻看《高级魔药制作》，只有在提到某些魔药配方时才会抬头补充一两句。阳光逐渐西斜，为三人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霍格沃茨的礼堂依旧灯火辉煌，悬浮的蜡烛将西张学院长桌照得通明。克罗诺斯坐在斯莱特林长桌的首席位置，银绿相间的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在墨绿色校袍上。他的目光扫过教师席——格林德沃依旧顶着"格拉斯教授"的伪装，异色瞳孔在烛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邓布利多正和麦格教授低声交谈，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时不时扫向礼堂大门。
"新生来了。"坐在克罗诺斯旁边的七年级级长低声道。
麦格教授领着排成一列的新生走进礼堂，最前面是个黑发灰眼的男孩——雷古勒斯·布莱克。与哥哥西里斯不同，他的姿态端正而克制，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布莱克家族特有的高傲。
"又一个布莱克。"级长嗤笑一声，"不知道这次分院帽会怎么选。"
克罗诺斯没有接话，只是静静观察着雷古勒斯。男孩在分院帽喊出"斯莱特林"时明显松了口气，走向长桌的步伐比刚才轻快了些。
"西里斯的弟弟？"斯内普不知何时站在了克罗诺斯身后，声音压得很低，"看起来不像会叛逃到格兰芬多的类型。"
克罗诺斯示意他坐下："布莱克夫人大概吸取了教训。"他变出一杯冒着热气的可可推给斯内普，"二年级的第一节课是什么？"
"魔咒课。"斯内普接过可可，杯沿的棉花糖自动组成小蛇形状，"弗利维说要教我们冰冻咒。"
分院仪式结束后，邓布利多站起身宣布晚宴开始。金盘子里突然堆满了烤牛肉、约克郡布丁和滋滋冒烟的香肠。克罗诺斯注意到雷古勒斯坐在长桌末端，身边围着几个纯血家族的新生，他们时不时偷瞄向首席位置，眼中带着好奇与敬畏。
"布莱克家的小儿子似乎对你很感兴趣。"七年级级长意味深长地说。
克罗诺斯优雅地切着盘中的羊排："纯血家族的孩子总是对首席位置充满幻想。"
晚宴进行到一半时，一只银灰色的猫头鹰撞进礼堂，将一封信丢在克罗诺斯面前。信封上烫金的"M"字母在烛光下闪闪发亮——马尔福家族的纹章。
"卢修斯这么快就想你了？"级长调侃道。
克罗诺斯不动声色地将信收进袖口："只是提醒我别忘了下周的魔药俱乐部聚会。"他的目光扫过教师席，格林德沃正懒洋洋地冲他举杯，异色瞳孔中闪过一丝了然。
宵禁前的斯莱特林休息室比往常热闹，新生们挤在壁炉边听七年级生讲述霍格沃茨的"秘密"。
雷古勒斯·布莱克独自站在窗边，灰蓝色的眼睛望着黑湖深处游过的巨型乌贼。
"不适应？"克罗诺斯走到他身旁，变出一杯热牛奶。
雷古勒斯明显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镇定："只是......在想事情。"他犹豫了一下，接过牛奶，"谢谢，诺恩学长。"
"你哥哥的事不必成为你的负担。"克罗诺斯轻声道，"斯莱特林更看重的是能力。"
雷古勒斯握紧了牛奶杯，指节微微发白："母亲说......"
"沃尔布加夫人有她的考量。"克罗诺斯打断他，"但霍格沃茨是你自己的旅程。"
窗外的乌贼喷出一串气泡，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雷古勒斯盯着那些气泡，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西里斯说斯莱特林都是......"
"你哥哥有权利选择自己的路。"克罗诺斯的声音温和却坚定，"你也是。"
雷古勒斯抬头看他，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回到寝室时，斯内普己经换好了睡衣，正靠在床头翻阅《高级魔药制作》。听到开门声，他头也不抬地问道："布莱克家的小儿子找你？"
"只是打个招呼。"克罗诺斯解开领带，"他似乎很在意西里斯的事。"
斯内普轻哼一声："又一个被家族期望压垮的纯血。"他的语气里罕见地带着一丝同情，"至少蜘蛛尾巷没人在乎我做什么。"
克罗诺斯变出一碟薄荷糖放在床头柜上："有时候，漠视比期望更伤人。"
斯内普的羽毛笔停顿了一瞬，黑眸中闪过一丝思索。月光透过黑湖的水波，在寝室的地板上投下摇曳的蓝绿色光斑。远处传来格兰芬多塔楼的隐约笑声，但斯莱特林的地窖依旧安静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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