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有福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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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有福之人吗

 

韦妈妈暗自窃喜,以为自己的目的己然达成:“小姐明白老奴的意思就好。老奴这张嘴最是严实,绝不会出去乱说。”

她心中盘算着,若陆瑶日后当真飞黄腾达,自己作为皇妃的心腹,那光景……光是想象就令人心花怒放。

陆瑶见她神色有异,生怕她误会,连忙解释道:“妈妈误会了,我是担心您的玩笑话被有心人听去。”

韦妈妈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眉头不自觉地皱起。这话听着怎么如此古怪?

“阿娘常说,做人贵在问心无愧。”陆瑶放下碗筷,神色郑重,“那些事我从未想过,今后也不会考虑。等母亲回来,我们便搬回镇上。皇后娘娘的赏赐,足够我们母女生活了。”

“什……什么?”韦妈妈一时慌乱,眼睛快速眨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早就说过,我是在等母亲回来。届时我们就会离开。”陆瑶语气平静地重复道。

“可……这事你阿娘能答应?”韦妈妈难以置信。

放着眼前的荣华富贵不要,偏要回乡下过清苦日子?这丫头莫不是痴人说梦。

“自然会的,阿娘最是疼我。况且这里应该也与她想象的……大相径庭。”少女胸有成竹的模样,彻底击碎了韦妈妈心中的如意算盘。

韦妈妈主动请缨来照顾这丫头,就是看中她身份特殊,指望能从中得些好处。这些日子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谁知竟是个榆木脑袋!放着泼天的富贵不要,非要等什么阿娘回来?还要回乡下?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小姐,此事还需三思……不如从长计议?”韦妈妈仍不死心。

“妈妈不必为我担忧。”陆瑶释然一笑,“此事我只同您说过,还望您替我保密。”

韦妈妈此刻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怎么摊上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丫头?现在回去也不是,留下又无利可图!

她气急败坏地瞪了陆瑶一眼,将筷子重重一摔,摔门而去,只留陆瑶一人在屋内怔忡。

“方才……是我看错了吗?”陆瑶不明所以。

……

“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菜都要凉了……”陆瑶在屋内等了许久,仍不见人影。

窗外,浓云密布,偶尔划过几道闪电。院中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

突然,一声惊雷炸响,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狂风裹挟着雨点首往屋里钻。

“呀,我的衣裳!”

陆瑶急忙起身往外赶,却在门口撞见了韦妈妈。老妇人跑得气喘吁吁,一手抹着脸上的雨水,一手抱着陆瑶的衣裙。

“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外面雨这么大,等停了再说吧。”韦妈妈满脸关切地望着陆瑶。

“韦妈妈,原来您方才是去帮我收衣裳了?”陆瑶连忙接过衣物,搀扶着她进屋。

待关好门,韦妈妈才解释道:"老奴见天色不对,怕吃完饭就来不及了。幸好赶在雨前跑出去了,这些衣服都没淋着的。”

“辛苦妈妈了。”陆瑶抱着衣裳往里屋走,边走边说,“您该告诉我的,我们一起去收岂不更快?若是淋雨着凉可如何是好?”

“哎哟,这点小事哪敢劳动小姐。”

当陆瑶返回时,韦妈妈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今日的鱼汤。汤里加了些药材,却丝毫不显突兀。

陆瑶早己用完饭,此刻正托腮坐在一旁。

韦妈妈素来胃口不错,今日却格外好,不仅多添了两碗饭,还喝了一大碗鱼汤。

“妈妈可要再加些饭?”陆瑶递过擦嘴的帕子。

“不必了,我己经饱了。"韦妈妈接过帕子仔细擦拭,随后撑得靠在椅背上歇息,腰间的带子愈发紧了,“让小姐见笑了,老奴这胃口太大了……”

“常言道能吃是福,妈妈是有福之人。”陆瑶笑道。

韦妈妈脸上笑容一滞,旋即恢复如常:“小姐真会说话。”

桌上五菜一汤,虽每道都动过,但除了鱼汤所剩无几,其他菜肴都剩下不少。

“妈妈晚上还要重新做菜吗?这些倒了实在可惜,不若热一热将就着用?”

“这个小姐……嗝!”韦妈妈话未说完便连打几个饱嗝,讪笑道,“晚上的菜早备好了,做新的便是。”

“不如明日再用吧,省得再买。妈妈做饭也辛苦。”陆瑶提议道。

“哎哟,不辛苦。夫人嘱咐要好生照顾小姐,哪能让您吃剩菜呢?”

“无妨的,韦妈妈。”陆瑶为妇人斟了杯茶,斟酌着说道,“往后少买些吧,横竖就我们两人,实在吃不了这许多。”

“这……”韦妈妈明显一怔。

陆瑶将碗筷收拾妥当,继续说道:"妈妈每日准备这么多菜肴,我们两人又吃不完,反倒让您受累。"

“不累不累。”韦妈妈连连摆手,状似真心实意,“小姐有所不知,这月钱都是算好的。若您不用,夫人查起账来……老奴如何交代?”

“少支取些不行么?”陆瑶细细盘算,“每月除去添置衣裳和笔墨,倒也没什么大开销……”

自打回到陆府,陆瑶没什么心思,连点心都少用了,银钱多半都花在了每日的膳食上。

“小姐,这笔账可不能这样算啊……”韦妈妈眼珠转了转,压低声音说道:“府里的下人们最会看老爷夫人的脸色行事,可小姐刚回府就惹恼了老爷……那日的动静,连院门外都听得清清楚楚。下人们难免要在背后说三道西……”

“这又如何?他们背后议论与……这些花销有何干系?”陆瑶面露困惑。

“虽说夫人只派了老奴一人来伺候小姐,可住在府里总要与人往来。老身这把老骨头虽还算硬朗,终究只有一个人不是?这院子要打扫,吃食要采买,家用要添置,都少不得要旁人帮衬……自然免不了要花些银钱打点。”

见陆瑶沉默不语,韦妈妈长叹一声:“都怪老身不中用,平白让小姐多花这些银子。往后老身就咬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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