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霜雪坡·凝融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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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霜雪坡·凝融衡》

 

坡上的雪像压碎的盐,积在石缝里,冻成尖尖的冰棱。坡顶的老松下,埋着枚 雪晶铃——冰玉琢成,渡魂纹绕“凝”字缠作雪团(记暴雪堆积的厚),散魂纹绕“融”字裂作冰纹(防残雪消融的柔),衡孔嵌着块 雪心石(石心藏着永不化的雪,映出雪落的轨迹)。本该“凝时铃沉,融时铃轻”,此刻冰玉铃却被冻雪裹成了冰坨,“凝”字的雪团僵成铁壳,“融”字的冰纹绞作碎碴,雪心石里的雪凝成了黑冰,守坡人老雪翁正用冰镐凿着铃身,喘息里裹着恨:“阿雪说过,雪要匀,坡才稳……可这雪,要么堆成山压人,要么化得快露骨!”

老雪翁的冰镐柄刻着“阿雪”二字,木头发裂(他被雪埋过的孙女):“霜雪坡是雪的眠床。”他指坡底的 未雕雪狮,狮身冻着 僵雪块(阿雪被埋前没雕完的),“阿雪十岁说‘雪要活,得凝得实,也融得缓’。她把第一捧新雪揉进衡孔,说‘心石亮时,雪就认自己是被疼着落的’。可六年前阿雪在坡上雕雪狮,暴雪突至把她埋了半宿,救回来后就再不肯碰雪——去年她走了,临走前还攥着我的手说‘雪太硬会伤人’,我就想,要是雪永远凝着不化,就不会再塌下来埋人了……”他往坡上撒 锁雪霜(混着陈年冰碴与执念),把“凝”凿成“僵”,“融”改作“溃”,逼雪冻成硬壳,结果坡上的草芽全被冻烂,连风都绕着坡走。

小禾扒开冻雪触雪晶铃,指尖粘了刺骨的冰,幻象漫来:六年前,阿雪蹲在坡上堆雪狮,雪团在她掌心滚成圆,笑出冻红的鼻尖:“爷爷,暴雪压松,松才扎根深;残雪融土,土才养苗——就像冻透的梅,开春才更艳!”她把雪心石塞进小禾手里(幻象里的小禾),“你看这石里的雪,不化是等融的时候,就像冬天,是等春天的信。” 被埋获救后,她摸着雪狮的残肢说:“雪不怕硬,怕硬得没缝;人不怕冻,怕冻得没盼——爷爷,别恨雪,它只是忘了留融的路。”

幻象碎时,老雪翁突然把冰镐扔在雪地里,冰镐砸出的坑露出雪晶铃的裂:“我锁雪,是怕它再逞凶!阿雪走那天,雪晶铃的冰身裂了道缝,我总觉得是雪故意的——它就该冻成铁,才不会再塌!”

小禾解下雨笠,抖落的雪落在雪心石上,石里的黑冰竟泛起微光:“阿雾说‘雾要聚够才散’,阿雪不也说‘雪要凝实才融’?”她往衡孔滴了滴沙棘汁(带着雾隐林的暖),汁滴在冰上,化出个小小的洞,“锁着的雪,就像冻住的河,开春会涨得更凶——凝是为了融,硬里得留软的缝。”

秦六(踩着雪印跟上来)往僵雪块上撒莲露,雪块表面渗出细水,露出里面藏着的雪籽(阿雪当年埋在雪狮肚子里的,说“融了会发芽”):“莲露润了冰,冰才肯软;雪融了土,土才肯醒——你看这籽,等着融雪喂它呢。”

独狼(爪印在雪上浅淡如影)突然用鼻尖拱开老松下的雪,露出块碎冰玉——是阿雪雕雪狮时掉的边角料,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融”字,边缘留着故意没磨平的小豁口(她说“留个缝,雪才好喘气”)。碎冰玉碰着雪晶铃,冻雪“簌簌”往下掉,“凝”字的铁壳下,原纹里藏着细密的冰纹(容雪凝时留透气的孔)。

老雪翁看着雪籽在融水里发胀,突然红了眼:“我总怕雪化了会塌,却忘了阿雪埋籽时说‘融雪是雪在给草写信’……她被埋半宿,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是‘雪底下好暖’,我却记成了恨。”他把锁雪霜撒向风里,霜遇风化作雪沫,雪晶铃的“僵”字褪成“凝”,“溃”字散作“融”,雪心石里的黑冰融成活水,映着雪落时的轻、融时的缓,像在跳阿雪没看完的雪舞。

坡上的冻雪开始分层融解,表层的雪水渗进土,底层的雪还凝着,护着刚冒头的草芽——正是阿雪说的“凝护根,融养芽”。老雪翁抱起雪晶铃,冰身的裂里竟冻着朵小小的冰花,花瓣上有融雪的痕:“原来……阿雪说的‘疼着落’,是让雪该硬时硬,该软时软,凝得踏实,融得从容。”

老雪翁把阿雪的雪铲递给小禾:“往东坡走是火薪坳,坳里的火铃怕是也被闷着了。”他指坡上的雪,此刻正凝得厚、融得缓,阳光照在融水上,晃出碎金似的光,“你看,雪硬时护着土,软时喂着草——衡不是不让雪硬,是让硬里藏着软的盼头。”

小禾握着雪铲,铲头的冰碴蹭过掌心的“衡”字胎记,暖得像揣了块小太阳。风卷着雪沫往东坡飘,带着雪晶铃的轻响:“凝非强冻,是厚积里的底气;融非溃败,是薄发前的蓄力——就像雪,冻透了,才懂融的甜。” 她的脚印在雪坡上深浅交错,却比在霜雪坡底时更稳了,每一步都踩着“凝”与“融”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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