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联手设局,假死诱敌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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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联手设局,假死诱敌现形

 

二更梆子刚敲过,陈砚安蹲在客栈后巷的灶房里,借着灶膛里最后一点余火,正往陶碗里倒深褐色的药汁。

“这假死丹的丹粉得兑三碗清水,再掺半钱朱砂。”他捏着系统奖励的瓷瓶,指尖在瓶口顿了顿,又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现代法医说过,尸体僵化速度和温度有关,得再加两味缓凝的草药——”

窗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他手一抖,药汁溅在粗布袖口上,却连头都没抬,只侧耳听着那脚步声绕过柴堆,在窗下停住。

“是我。”

苏慕昭的声音裹着夜露的凉意。

陈砚安这才抬头,见她缩在窗沿下,发间木簪被夜风吹得微微晃动,手里还攥着半卷未贴完的告示。

“消息散出去了?”他把陶碗推过去,“张家药铺的伙计说,今晚上有趟夜车往城南运货?”

苏慕昭点头,从怀里摸出块帕子,上面用炭笔草草画着:西市茶馆里,张德贵的账房先生喝多了,说“张老爷要去去晦气”。

她又指了指陶碗,帕子上接着写:这药能撑多久?

“西个时辰。”陈砚安用银针挑起一缕药汁,在月光下看了看颜色,“假死丹模拟中毒症状,草药延缓尸斑,足够等那只‘耗子’自己钻进来。”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着腰间旧荷包,“张德贵能混到现在,背后的玄门李家肯定教过他反侦察的法子。我们得让他觉得...这尸体是唯一的破绽。”

苏慕昭突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背。

她的手指因为白天贴告示沾了浆糊,此刻还带着点黏腻的凉意:“我在张记药铺后墙听见,他们说‘那东西要是露了马脚,连李家都保不住’。”

陈砚安瞳孔微缩。

系统面板突然跳出红光提示:【检测到关键线索“李家”,隐藏任务进度+10%】。

他迅速压下心底的震动,低头将药汁倒进床头的铜盆,水面倒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所以这局得做得真。”

他转身走向里屋,床榻上躺着具“尸体”——其实是青岚宗杂役房捡的破草人,裹了件旧棉衣,脸上涂了层掺着曼陀罗粉的浆糊。

陈砚安蹲下来,用棉签蘸着药汁往草人嘴角抹,又扯松领口,露出伪造的紫斑:“等会儿我藏在梁上,你去前院敲更。要是有人进来...记得把火折子点在东窗。”

苏慕昭突然拽住他的衣袖。

她的掌心抵着他腕间脉门,力度不大,却像根细绳子拴住了他的心跳。

帕子上的字被月光照得发白:你自己小心。

陈砚安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三天前在义庄,这个总把自己藏在帕子后的姑娘,蹲在腐臭的尸体旁,用树枝画出致命伤的位置时,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

他伸手把她鬓角乱发别到耳后,声音放得很轻:“我赌张德贵等不及。”

更鼓敲过三更,客栈里的油灯忽明忽暗。

陈砚安贴在房梁上,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盯着窗纸被风掀起的一角,那里有个极淡的黑影,像片被风吹歪的柳叶。

来了。

窗棂“咔”地轻响,一道黑影从窗外翻进来,动作利落得不像普通药商的手下。

陈砚安眯起眼——来者腰间挂着玄铁短刃,袖口绣着金线云纹,是玄门世家的做派。

黑影摸向床头的“尸体”,指尖刚碰到草人手腕,陈砚安就从梁上跃下。

他手里的银针闪着冷光,首取对方“肩井穴”——这是他跟系统学的《九针秘要》里的手法,封穴后三刻内使不出半分玄力。

“谁——!”

黑影闷哼一声,踉跄着撞翻桌角的油灯。

陈砚安趁机扣住对方后颈,将其按在地上。

月光透过破窗照进来,映出对方脸上的黑巾被扯落一角,露出半张青肿的脸——竟是张记药铺的二掌柜!

“张...张老爷说只要烧了这东西!”二掌柜疼得首抽气,“他说那香袋里的曼陀罗是李家给的,要是被查出来——”

“哐当!”

门被踹开,刘捕头举着火把冲进来,身后跟着七八个衙役。

陈砚安松开手,从二掌柜怀里摸出块青铜令牌——正面刻着张记药铺的“张”字图腾,背面是玄门李家的云雷纹。

“好啊!”刘捕头火把差点掉在地上,“我前日去张府递状子,张老头还说‘捕头莫要血口喷人’,合着证据都在这儿藏着呢!”他冲衙役使眼色,“给我捆结实了!明儿个升堂,我倒要看看张德贵怎么抵赖!”

二掌柜被拖出去时,突然扭头尖叫:“你们别得意!李家...李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陈砚安望着他被拽出的背影,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支线任务完成,奖励玄阶功法《青木诀》残页(可合成)】。

他摸了摸袖中温热的残页,抬头正撞进苏慕昭的视线——她站在门口,火光映得她眼尾泛红,手里还攥着半根烧剩的火折子。

“去后巷。”他对苏慕昭比了个手势,又转头对刘捕头道,“这令牌你收好了,明日升堂我和苏姑娘做证人。”

刘捕头用力点头,火把照得他脸上的络腮胡都在发抖:“得嘞!我这就去大牢守着,保准不让这孙子跑了!”

后巷的风卷着灶灰往人脖子里钻。

苏慕昭找了块干净的青石板坐下,借着火折子的光在帕子上写:你怎么知道张德贵会派二掌柜来?

“他总觉得自己聪明。”陈砚安靠在墙上,望着头顶的星子,“前儿个告示贴出去,他肯定派了人盯着义庄。可义庄有刘捕头守着,他不敢硬闯,只能等我们把‘证据’转移到偏僻的地方——”他突然笑了笑,“再说,二掌柜上个月赌钱欠了张德贵五十两,这种‘脏活’,张老爷自然要派‘自己人’。”

苏慕昭的手指在帕子上顿了顿,又写:那你赌我会留下来帮你?

陈砚安低头看她。

月光漫过她的眉峰,把她眼尾的小痣照得像滴未干的墨。

他伸手碰了碰她攥着帕子的指尖:“我赌你和我一样,看不得恶人逍遥。”

远处传来晨钟。

两人并肩往回走,青石板路上还沾着夜露,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声响。

苏慕昭突然停住脚步,在帕子上写了很大的一行字:谢谢你治好了我的哑症,也谢谢你让我...能做自己。

陈砚安望着那行字,喉间突然有些发紧。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缩在街角的阴影里,用树枝在地上写“我会验尸”,字迹方方正正像把小刀子。

他伸手揉了揉她发顶:“该谢的是我。要不是你查曼陀罗的来源,我还困在青岚宗的破院子里装废物呢。”

苏慕昭抿了抿嘴,忽然拽着他往路边躲。

几个打更的更夫扛着梆子走过,其中一个嘀咕:“城西那口老井,今早起水的时候捞着件绣花鸟的裙角...也不知是不是哪家姑娘又想不开了。”

陈砚安脚步微顿。

他望着更夫们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转头时正看见苏慕昭皱起眉头——她的手指无意识绞着帕子,眼神像块淬了冰的玉。

“走吧。”他轻声道,“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天际忽然划过一道流星,拖着火红的尾巴坠向城西方向。

陈砚安望着那道光亮,系统面板突然跳出新的提示:【检测到异常因果波动,建议调查城西水域】。

他摸了摸腰间的旧荷包,里面装着苏慕昭今早塞进来的糖画——是只振翅的凤凰,糖壳上还沾着点芝麻。

“我们才刚开始。”他低低说。

而此刻的城西,老井水面正翻起一串气泡。

一只青白的手从水下缓缓伸出,指甲缝里还卡着半片带血的碎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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