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安将最后三颗清心丹用锦帕包好时,窗外的月亮刚爬上东墙。
暗格里的避毒珠泛着幽蓝微光,他指尖在丹瓶封泥上轻轻一按,那层掺了玄铁粉末的封泥便泛起细密的金纹——这是他昨夜用现代法医的密封技巧改良的,除非用特定手法,否则强行打开定会留下痕迹。
"安哥,明日我帮你去丹房占炉子?"小虎蹲在门槛上剥橘子,橘瓣的甜香混着窗外的槐花香飘进来,"你新得的外门腰牌,该挂在显眼处......"
"挂在里衬。"陈砚安将暗格推回原处,指腹擦过铜牌上"青岚"二字,"太招摇的树,风大。"
小虎挠了挠头,把剥好的橘子塞进他手里:"你总说这些,我记着就是了。"
月光漫过窗棂时,陈砚安还在翻系统里的丹方。
系统面板浮在眼前,"上品清心丹炼制成功"的奖励闪着金光,他正琢磨着把现代药理学里的配比公式套进玄门丹道——这是他悄悄攒的底牌,比灵气更可靠的,是脑子。
第二日晨雾未散,陈砚安刚推开房门就闻到股焦糊味。
"安哥!
你房里......"小虎从院外冲进来,裤脚沾着露水,"我路过时见窗纸在抖,莫不是进贼了?"
暗格的锁扣歪在一边。
陈砚安的手指在木头上一摸,锁孔里有细铁丝刮过的痕迹——比他预想的更专业。
锦帕摊开时,丹瓶倒在角落,封泥被完整揭开,三颗清心丹不翼而飞,只有张字条压在瓶底,墨迹未干:"自不量力,速滚出宗门。"
他捏着字条的手微微发紧。
昨夜他特意在窗台上撒了细沙,此刻沙面有半枚鞋印,前掌深后掌浅,是外门弟子常穿的云纹靴。
"这、这是赵景云的字迹!"小虎凑过来看,声音拔高,"我前日见他给亲随写过训话,那'滚'字最后一捺拖得老长!"
陈砚安没接话,他盯着暗格里残留的丹香——比正常清心丹淡了两分,像是被人用灵气催过,加速了药力挥发。
这说明偷丹的人不仅懂玄门手段,还急着处理证据。
"走,找丹师。"他把字条收进袖中,转身时外门腰牌撞在门框上,"叮"的一声。
丹师的丹房飘着苦艾味。
陈砚安刚跨进门槛,就听见赵景云的声音:"大人明鉴,那陈砚安不过是赘婿,如何能炼出上品清心丹?
定是偷了我丹方,又伪造丹纹!"
赵景云跪在蒲团上,眼眶发红,哪有前日被拖走时的狼狈?
他转头看见陈砚安,嘴角扯出冷笑:"你倒是会装,偷了我的丹还敢来告状?"
"住口。"丹师捏着茶盏,指节泛白,"陈砚安,你说丹药被盗?"
陈砚安将字条和锁扣痕迹一一呈给丹师:"弟子昨夜用改良封泥封存,若强行打开必留痕迹。
今晨见封泥完整,锁孔有铁丝刮痕,显然是熟人作案。"他顿了顿,"且赵师兄昨日刚被闭关三月,今日却出现在丹房,是否不合规矩?"
丹师的目光扫过赵景云腰间的令牌——外门弟子闭关需交回腰牌,可赵景云的铜牌还闪着光。
赵景云喉结动了动:"弟子...弟子求了师父说情,丹师大人慈悲......"
"慈悲?"丹师将字条拍在案上,"陈砚安,三日内查明真相,否则外门资格收回。
赵景云,你且在丹房候着。"
走出丹房时,陈砚安的后背被冷汗浸透。
小虎攥着他的袖子:"安哥,赵景云肯定是找了帮手!
昨日他被拖走时,那亲随还冲你瞪眼睛呢......"
"去丹房。"陈砚安摸了摸袖中系统面板——方才进门时,系统突然震动,提示"是否激活预知片段功能"。
他在丹师转身时悄悄点了"是",此刻眼前正浮着段模糊影像:
月至中天,一道黑影翻上窗台,动作利落得像只猫。
黑影蹲在暗格前,从怀里摸出根细铁丝,三两下挑开锁扣,揭开封泥的手法与陈砚安如出一辙——显然是观察过他封存丹药的过程。
"身形中等,步幅约二尺。"陈砚安闭了闭眼,将影像刻进记忆,"外门弟子里,谁的云纹靴前掌有磨损?"
小虎眼睛一亮:"前儿我见赵景云的亲随阿九擦靴子,他左脚前掌磨得厉害,说是总跟着赵师兄跑丹房......"
两人绕到丹房后巷,巡逻记录册被锁在木匣里。
陈砚安用系统奖励的"巧匠手札"里的手法,三两下撬开木匣——昨夜子时三刻,阿九的巡逻记录写着"后巷无异常",可墨迹比前后页淡,像是补填的。
"他在撒谎。"陈砚安把记录册原样放回,"去传消息,说我要高价收清心丹,三日后在演武场角落交易。"
小虎眨眨眼:"安哥你是要......"
"引蛇出洞。"陈砚安望着远处飘起的炊烟,"偷丹的人急着脱手,赵景云更急着销毁证据。"
第三日卯时,演武场角落的老槐树下,阿九缩着脖子来回踱步。
他怀里的布包鼓囊囊,陈砚安隔着十步都能闻见清心丹的甜香。
"丹呢?"陈砚安压着嗓子,声音粗哑。
阿九警惕地左右张望,掀开布包一角:"三颗上品清心丹,一千两银子,少一个子儿不卖......"
"跟我来。"陈砚安转身就走,阿九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绕过演武场的影壁,丹师带着两名执法弟子从暗处现身。
阿九的脸瞬间煞白,布包"啪"地掉在地上,三颗清心丹骨碌碌滚到陈砚安脚边——正是他用避毒珠裹过的,丹身上还留着极淡的蓝纹。
"赵景云呢?"丹师的丹火在指尖跃动。
阿九"噗通"跪下,磕头如捣蒜:"赵师兄说陈砚安抢了他的风头,让小的偷丹再反告他伪造!
丹药都在赵师兄房里,小的只拿了三颗出来......"
丹师的袍角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
赵景云的房门被踢开时,他正坐在桌前烧纸,桌上的檀木盒里,整整齐齐码着六颗清心丹——正是陈砚安那日炼制的九颗,剩下的六颗都在这里。
"你还有何话说?"丹师的丹火舔着赵景云的衣襟。
赵景云瘫在地上,额角抵着青砖:"弟子...弟子一时糊涂......"
"糊涂?"丹师冷笑,"前番换灵草,今番盗丹药,再加诬陷同门——去戒律堂领三十鞭,闭关半年!"他转向陈砚安,扔过块温润的玉简,"破案有功,这丹纹玉简可自由出入丹库一次。"
陈砚安接住玉简,触手生温。
玉简表面刻着细密的丹纹,在晨光里泛着淡金,像极了那日苏慕昭眼底的光。
他望着丹库方向,耳中响起系统提示:"检测到上古丹道残卷,是否前往探索?"
夜风掀起他的衣角,外门腰牌与玉简相撞,发出清越的响。
陈砚安摸了摸袖中残留的丹香,眼底泛起笑意——丹库的门,该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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