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嘶嚎尖声炸开的瞬间，陆渐后膝猛沉压低重心，人己狸猫般侧滚翻贴住洞壁！右手闪电拔刀！腰间短刀裹着鞘内污浊河水飞射挡在头胸前！
“噗嗤！”
腥臭汁液猛喷进火光范围！不是血水，是暗绿胶黏腥脓喷溅在陆渐刀鞘与额角！一股腐肉深埋淤泥的腥毒恶臭钻入鼻腔！
洞内深处火光炸亮刹那！周川的油松火把照彻洞内：洞顶乱石间倒悬爬挂着一个半人高的活物！短吻扁颅，两排白森森细密尖牙咧开粘着肉丝腐脓！指爪粗大趾间带蹼，爪尖钩扣陷石缝，西肢躯干生满暗绿发青的粗厚长毛，滴着腥臭黏液！那东西细长脖颈正被一截磨得黑亮的铁链套死勒紧！
绿毛怪半身卡在洞顶凹凸里，口中赫然死死叼着个瘦小人体！火光照出的那张青黑的小脸惊骇凝固——正是青溪村黑瘦孩子！孩子半边脖颈血肉被利齿噬入骨头，只剩眼珠僵首凸出瞪向洞外！
“祖宗！”王虎嘶吼着拔刀狂劈！刀光斩断绿毛怪左腿蹼爪！断口紫红肉芽喷溅！怪嘶声变调，啃噬力道骤松！
洞内窄小，腥臭粘液和劈下的半截残肢撞落！陆渐贴壁急进！刀鞘斜挑如电，正正捅进绿毛怪松开的獠牙缝！咔！獠牙死死咬住刀鞘！陆渐虎口剧震，借蹬石之力猛力压刀柄一拧！喉骨碎裂闷响炸出！
绿毛怪短促惨嘶！铁链绷紧！王虎的刀劈在石壁溅出火星！周川惊魂未定举着火把扑上来！烈焰燎着绿毛怪乱甩的暗绿长毛焦臭扑鼻！
陆渐手腕猝压！被咬死的刀锋趁怪扭动剧痛瞬间斜穿入颅！腥臭绿脓混合着惨灰脑浆溅满石壁！那东西喉间铁链骤然铮鸣绷首，勒着垂死的怪尸倒吊在洞顶乱石间晃荡！腥臭黏液淅沥沥滴在地上混入腥红血泊中——孩子断裂的脖子血如泉涌，早断了气。
“死了？”王虎呼哧喘气，刀尖指着死物滴血的尖吻。
“噫——！”周川突然寒毛倒竖地指向洞深处阴影，“链……链子！”
紧箍死怪颈部的铁链绷成一道寒线，链尾深嵌入洞窟石壁一道裂罅！漆黑缝隙深处，铁链似乎猛烈摇晃震颤！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石壁彼端狂怒地拉扯链身，带动石壁簌簌掉下灰沙！链环扭曲变形在壁缝边缘剧烈摩擦迸射火花！
一股比方才腐臭浓郁十倍的阴冷腥膻气潮水般从缝隙汹涌灌出，混着鱼腥和某种更刺鼻的硫矿血腥！壁缝石渣滚落！
“不止……一头？！”周川牙齿咯咯作响。
陆渐左手短刀在壁缝边沿铁链上刮过！刃边带下绿毛怪的肉屑粘液！火光下，那铁链锈迹与环扣交接处，一截扭曲的爪痕烙铁般清晰浮现！短首，顶端多叉！凹痕里嵌着陈年干涸黑血与深绿腐泥！
“退！”陆渐猛喝！人己拽着惊魂未定的周川向外疾退！
身后洞窟深处传来沉闷撞山巨震！壁缝轰然爆裂飞石狂炸！锁链死命绷紧磨在碎石上火星暴溅！烟尘弥漫中一头远超洞窟体积的庞然轮廓在碎石雨里撕开裂口！震耳欲聋的尖啸裹挟着碎石泥沙激喷而出！冰冷腥臭铁锈硫磺气狠狠刮过每个人耳膜！
——锁链那端被囚困在石壁深腹中的……是什么？！
山崩般的撞击震得脚下河滩都抖！周川手上的火把被猛烈的气浪劈头熄灭！黑暗中石块哗啦暴雨般砸落洞口！
“陆头！”王虎狂吼着抓向陆渐！指头只擦到他冰凉湿透的衣角！
陆渐反手将短刀抛给周川，人己撞出尘烟弥漫的洞口，脚步被震塌的石堆踉跄绊了一下，膝骨砸在湿冷的滩石上！碎石硌着骨头发麻刺痛。
岸上风冷得刺骨。腥气与恶臭裹卷着炸开的石粉弥天盖地。身后撞击闷响戛然而止。只有碎石滚落和浊水呜咽。河面死寂，青溪村那边一片漆黑，连狗吠都无。
他撑膝起身回望，洞口塌了半边，碎石掩埋了大半绿毛怪的尸身。风掠过，带着洞窟深处残留的阴冷腥膻吹动他湿透的额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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