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里的烛火又晃了晃,苏婉莹掌心的玉簪突然烫得惊人。
她睫毛颤了颤,血色莲花纹路顺着指缝爬上手背,声音发涩:“爷爷临终前说,簪子会指引真正的‘纯阳之体’。”
林舟正用棉签给她处理胳膊上的擦伤,闻言指尖微顿。
酒精棉片悬在半空,他忽然听见角落里传来极淡的意念波动。是老王。
那老头正背靠着墙咳嗽,喉结动了动,念头像被风吹散的碎纸片:“原来如此,竟真有纯阳血脉觉醒。”
“老王?”林舟抬头,目光扫过对方泛白的鬓角。
老王像是被撞破心事,咳嗽得更厉害,手忙脚乱去摸兜里的烟盒,却摸出半块发黑的枣糕,“咳…老吴说要带热粥来,我…我给你们留的。”
话音未落,暗门“哐当”一声被踹开。
老吴喘着粗气冲进来,警服领口扯开两颗扣子,警用记录仪的红灯还在闪,屏幕里跳动着刺目的火光。是晚晴花店。
监控残影里,粉色月季被气浪掀上半空,花架碎片扎进墙里,像被揉皱的画。
“玄阴宗动真格的了。”老吴扯下警徽甩在桌上,金属表面沾着暗红血渍,“他们在城北化工厂布置的‘活祭’需要两个条件。纯阳之血与。”
他话没说完,苏婉莹手里的玉簪突然“噗”地扎进地板。
血色纹路如活物般顺着青砖蔓延,眨眼间在暗室中央织成个血色牢笼,将西人困在其中。
林舟下意识把苏婉莹拉到身后,神识如网撒开。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用金手指探查非人声的波动。
牢笼中心的纹路里,有规律的“咚、咚”声。
他瞳孔微缩。那声音不是来自地板,是老吴的胸腔。
两颗心脏在跳动,一颗沉稳如钟,一颗急促如鼓,中间缠着蛛丝般的黑气。
“三十年前的车祸。”老王突然止住咳嗽,从怀里摸出块染血的灵石,“卡车撞穿了玄阴宗的秘阵,他被半块聚灵玉钉进胸口。现在…用灵石碰他左心室。”
林舟没问为什么信老王。
他盯着老吴发白的脸。这交警总在早高峰帮他奶奶搬菜筐,此刻额角的汗正顺着皱纹往下淌,像在忍受什么剧痛。
他攥紧灵石,指尖触到老吴警服第二颗纽扣时,老吴突然抓住他手腕,声音沙哑:“林小子,要是我撑不住。”
“不会。”林舟打断他,将灵石按在老吴左胸。
“滋。”
警用对讲机爆出刺耳杂音,暗室空气里浮起淡蓝色光影。
林舟被震得后退半步,看清那是化工厂的立体投影:储油罐、反应塔、还有。成排跪在空地上的工人。
他们喉咙里发出含混的求救声,竟在同步吟唱:“血月当空,万魂归宗。”
“噬魂蛊。”苏婉莹突然开口。
她不知何时蹲在血色牢笼边,指尖抚过纹路,“爷爷的笔记里写过,玄阴宗用蛊虫控制凡人,让他们的怨气成为血祭燃料。”
林舟的神识如潮水漫过投影。
上千道心声在他脑子里炸开。“救救我女儿,她还在等我带蛋糕”“我不想变成纸片,不想。”“妈妈,疼,手怎么在冒烟。”他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耳边嗡嗡作响。
“只有纯阳之血才能关闭祭坛。”苏婉莹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簪尖抵住他掌心,“你准备好。”
“叮。”
剑气破空声比她的话更快。
暗室吊灯“啪”地碎成星子,白无涯的青锋剑擦着林舟耳际钉进墙里,带起的风掀翻了老王的枣糕。
林舟抱着苏婉莹滚到桌下,抬头正看见白无涯从破碎的窗户跃入,道袍下摆沾着血,眼尾的朱砂痣红得刺目:“林舟,你以为躲在乌龟壳里就能。”
“接着!”
老王的怀表划着弧线飞向林舟。
那是块老上海牌,表盖凹了道痕,林舟接住时,表壳突然发烫。
他下意识翻开表盖,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里,老王的声音混着咳嗽钻进耳朵:“这是你爷爷当年留下的‘天机盘’。”
白无涯的第二剑己经刺来。
林舟把苏婉莹往桌底再推推,握紧怀表站起身。
表盖内侧的星图在暗室里发出微光,他听见苏婉莹在身后轻声说:“小心。”
而老王还在絮絮:“当年你爷爷用它算到血月劫。”
怀表齿轮突然转得更快了。
林舟望着白无涯逼近的身影,又看了眼掌心被簪尖刺破的血珠。鲜红的血滴落在星图上,晕开个小小的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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