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地下仓库里,布林格的拳头砸在生锈的金属桌上,震得灯泡滋滋作响。他盯着眼前那枚蛋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这玩意儿真能确定是那火鸟的?”
莎拉倚在墙角,她转着指尖的蛋壳碎片,碎片边缘泛着虹彩,像极了朱凰翅膀的光泽。
“不然呢?你以为新艾莉都能找出第二个会喷火的鸟希人?”
布林格扯了扯领带,露出粗壮的脖颈,他入行这么年,从没想过有天会被个毛都没长齐的火鸟搅局。
“那玩意儿怎么会知道纪念碑的事?按理说她才破壳多久?市政那群饭桶就没怀疑过她的来历?”
莎拉淡笑,笑声很清脆。
“她的价值可比一个小小的副治安总官要大,而且她可不像你,头脑发昏到还需要经常记录自己干了什么事。”
布林格太阳穴突突首跳。现在他讨厌莎拉叫他“副治安总官”,那曾是他职位,现在却像耳光般刺耳。
“少废话,你的讽刺过了,真搞不懂你是帮谁的。我问你,牲鬼回收得怎么样了?”
莎拉走到桌边。她的风衣下摆扫过桌面,露出腰间的皮质药囊。
“大部分进了我们的卡车,少部分被市政截胡——顺带一提,还有偷换你笔记本的反舌鸟也掺和了一脚。”
“反舌鸟?”
布林格皱眉。
“那家伙不是劫富济穷的怪盗?”
“怪盗?”
莎拉嗤笑。
“他就是调换你笔记本的那个。”
“无关紧要。”
布林格挥手打断,手指戳向朱凰的蛋壳。
“远景实业这个手套己经废了,但纪念碑里的东西被那火鸟烧得干干净净——”
他突然露出狰狞的笑。
“不过现在有了这个,既定计划可以升级了。”
莎拉挑眉。
“你想往药剂里加这个?”
“当然。”
布林格搓着手掌。
“那火鸟的能量有多恐怖你亲眼见过,就算是块蛋壳碎片,也够让那些蠢货喝一壶了。就当是她揭发我的——”他眯起眼,“代价。”
莎拉转身打开冷藏柜,取出两瓶淡金色的液体。标签上分别标着「α-01」和「α-02」。她背对着布林格,指尖在瓶盖上来回。
“确定要这么做?药剂的稳定性……”
“少废话。”
布林格示意就这样办吧。
“只管按比例调配,我要亲眼看着那些自称为「英雄」的家伙,在火焰里变成废渣。”
莎拉在阴影里勾起嘴角,声音甜得发腻。
“当然,布林格副治安总管。不过比例方面……”
她举起其中一瓶。
“你看,0.1:9.9的配比,够那些杂碎喝一壶了。”
布林格扫了眼标签,挥手示意她动作快点。莎拉转身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指尖在「α-01」的瓶身上轻轻一弹,几乎不可察觉地调换了两瓶药剂的位置。她把真正要制作含有9成9蛋壳成分的「α-02」推到布林格面前,自己则将「α-01」悄悄塞进风衣内袋。
“记得别死太快。”
莎拉笑着安排人,开始研磨蛋壳碎片。
“毕竟我们的「忠诚信徒」,还需要您在台前撑场面呢。”
布林格看到瓶盖拧开时突然停住。
“你最好祈祷自己没耍什么花招。”
“当然~”
莎拉的声音裹着笑,像是毒蛇吐信。
“我对「始主」的忠诚,可比某些人纯粹多了。”
金属研钵里,蛋壳粉末渐渐融入药剂,发出诡异的赤金光。布林格盯着那团光芒,喉结滚动,像是在憧憬什么美妙场景。莎拉背对着他,指尖轻轻着藏在内袋的「α-01」,心想。
小妹妹,这么特殊的能量,可不能浪费在老东西身上啊……
荧光灯又闪了几下,终于彻底熄灭。黑暗中,两瓶药剂的赤金光此起彼伏。
“好了,亲爱的副总管。该去给我们的「英雄」,送上这份「见面礼」了。”
门被布林格重重关上,回音在空荡荡的基地里荡了很久。莎拉低头看着掌心里的「α-01」,指尖轻轻敲了敲瓶身。
“小凤凰,姐姐可真是期待啊……既然你这么强,到时候就好好感谢姐姐我吧。”
她转身走向实验台,灯光照耀到她的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影子的轮廓里,隐约有一对展翅欲飞的翅膀,和朱凰的羽翼如出一辙。
“别担心,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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