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生了长子姬诵之后,邑姜又一次与周武王相会。那天晚上,她就做了一个美妙的周朝梦。她梦见玉皇大帝给周武王说:我让你生个孩子,名叫“虞”,我要把“唐”地赐给他。
十月怀胎,邑姜真的又生了一个儿子,婴孩儿的手心中,还当真有一个“虞”字,所以就取名叫:虞。
司马迁先生是这样记载的,初,武王与叔虞母会时,梦天谓武王曰:予命汝生子名虞,余与之唐。及生子,文在其手,曰:虞(《史记·晋世家》)。
我一首在想,史料中,记载这个美梦的意义何在呢?
是要表达,“梦”美吗?
古时候的人们生儿子,生很多儿子,估计的确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但这个梦境的启示意义在哪儿呢?
毕竟,姬虞[1]不是长子啊。如果说,邑姜生姬诵的时候做了这么一个梦,还可以给后人预言一个成康之治的启示。如同汉景帝刘启,在他的王夫人将生汉武帝刘彻的时候,就梦见了,天降金猪入宫,所以刘彻最初的名字叫刘彘,而且,汉武帝的确干出了大汉雄风;又犹如明太祖朱元璋出生的时候,疾风骤雨,电闪雷鸣,所以老朱当了大明皇朝的开国皇帝。
我们今天的老百姓,其实通通都明白,金猪入宫也好,天象怪异也罢,不过就是说明,新君登位,是天授帝业,名正言顺而己。
终极目的,不过就是忽悠老百姓。但不管怎么说,名正言顺也好,忽悠老百姓也罢,它总有一定的用意或者目的。
那么,邑姜的这个美梦,它的意义或者目的是什么呢?
毕竟,古时候的记录,可不比现在,那是用刀在竹简甚至龟壳上刻呢。我们不难想象,一国朝政,有多少军国大事、又有几多政要的变迁,需要要捉刀刻简呢?
劳心熬肺,就刻一个梦境,如果没有特殊的意义,岂非浪费?
按后续的历史发展进程来看,次子姬虞不过就是一个方国的开国君主。尽管,这个方国在春秋的那个时期,体量非常的强大,但是,也被姬虞的后代子孙最终玩完啊。
记载这个史料的时候,至少有两个不争的现象。1、当时周天下的诸侯列国,多了去了;2、当姬虞的后代子弟,把这个方国玩完的时候,还有几多的方国依然存在。
这同时也说明了两个问题,1、姬虞的这个方国,不是单独存在的;2、姬虞开创的这个方国,的确强大了一段时间,但不是一首强大,甚至,存在的时间,也不是最长的。
那么,这个美妙的梦境,说明了什么呢?
而且,基本上每一部描述到这一段史实的史书,都要记上这一笔。
不好意思,我也为大家记上了。
西周建立的两年之后,周武王就完成了,他在人间的光耀西海的伟大的任务[2]。西周初建的重担,事实上落在了周公旦的肩上。基石的稳固,人民的安居乐业,在周公旦“一沐三捉发,一饭三吐哺[3]”中,呕心沥血夜以继日的治理下,周王朝的统治,最终纳入了正轨。
周成王姬诵和王子姬虞,也在这个过程中,健康成长。
那一日,秋高气爽,风和日丽。一排排梧桐树,在秋风的吹拂中,枝叶摇曳。阳光透过摇曳的梧桐树枝叶,星星点点一般洒满于地。兄弟俩就在这阳光雨露的后花园里,嬉戏游玩。毕竟耳濡目染,姬虞就学起了朝堂上大臣奏事的模样,躬身叩拜,举手作揖:王兄在上,臣弟这厢有礼了。
此时此刻,一片梧桐叶,就恰好飘落在还是孩童的周成王身前。周成王俯身而拾,用随身携带的小刀裁成“圭”的样子,因为大臣们在上朝的时候,都是手捧着圭,恭敬而立。他随手就把这个梧桐叶裁成的“圭”,递给姬虞:孤就把这片土地封给臣弟吧。
姬虞接过“圭”,嘻嘻而笑:那我也是诸侯了么?
周成王挥挥手:小小诸侯,拿去玩儿吧。
姬虞姬虞欣喜捧“圭”,屁颠屁颠跑去趋见周公旦,稚气未脱:西叔,大王封我诸侯。
周公旦闻知此事,立刻就换了朝服,找到周成王: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周成王一脸懵逼:西叔何贺之有?
周公旦一脸严肃:臣刚刚听说,大王己经册封了叔虞诸侯!发生这么大的事件,臣怎能不赶来庆贺呢?
啊,这事儿啊?周成王嘻嘻,孤是与小弟开玩笑的。
周公旦肃然谏曰:天子无戏言!今若轻诺,后世将以王命为儿戏,管蔡之乱岂可复止?
我们把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君无戏言。如果大王把说出来的话,仅以玩笑毫不当真,那么,天下的臣民怎么能信赖您呢?
君王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我们的史官,都会如实记录下来。那么,我们的子孙后代在看见大王说话当玩笑的记录后,又该怎样看待他们的先祖呢?
周成王沉思:原来这样啊。
严格来说,此时此刻的周成王,还是孩子。
这一件事,也是他学习当一个君王的必不可少的课程。
周公旦告诉他:上次平叛,被大军踏平的“唐”的那个地方,还没有主政的诸侯。
于是,周成王封叔虞于唐。
这故事,始见于《吕氏春秋·审应览·重言》[4]:成王与唐叔虞燕居,援梧叶以为珪。而授唐叔虞……周公旦可谓善说矣,一称而令成王益重言,明爱弟之义,有辅王室之固。
这就是几千年来,我中华民族少儿读物中,著名的:桐叶封唐。
同时,在这个故事中,让我们从小就接受的中华文化的少儿教育里,孕育着一个大道理:信誉大于天。它告诉普天之下所有的男人,男子汉顶天立地的第一要素,就是:信誉。
所以,君无戏言[5]。
一个言而有信的成语,登上了历史舞台。
同时,“唐”,也拉开了我们这部作品的序幕。
我们的故事,也从叔虞封唐说起。
欲知后事,我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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