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要回自己十两银子,如约给苏月二两银子后,周长安和刘一明二人就驾牛车离去了。
苏月并未离去,她得将二房还她的房产和田地兑现才能离去。
这是胡里正方才将她拉至一旁许诺她的。
她离开寡妇村,胡里正帮她兑现,这不是阿巧娘给阿巧开门,赶巧了嘛。
胡里正算完他们寡妇村一个孩童一年平均开销是1200文,苏月姐弟两个人三年合计7200文。
尽管能得回7200文,但李文兰还是骂骂咧咧:“咋就这么点呢,贱蹄子吃得多,小白眼狼身子弱......”
然话尚未说完,就被苏月伸手打了一巴掌:“把嘴巴放干净些,否则休怪老娘反悔!”
别说7200文,她一两银子都不想给黑心二房一家,但方才事先说好了,她自是不会反悔。
但不代表她真的会乖乖拿出这个银子来。
“我当时出嫁我婆母给的三两银子彩礼钱得还我。”
捂着打肿脸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李文兰再次狮子炸毛:“真是反了天了!谁家闺女彩礼不归父母?”
苏月啧啧:“你若下去给我爹娘送去,我就不要了。”
李文兰一噎:“小......”想到打不过苏月,她又不得不改了口,“你居然敢咒我死?!”
苏月笑道:“诅咒有用的话,怕是你这黑心婆娘早死一百次了!”
李文兰:“......”
说不过,打不过,她就只能求助胡里正:“胡大哥,你看方才说好了,这小寡妇又变卦,你可得给我们评评理。”
把时间都耗费在这里一整日,胡里正头疼:“苏月,总归是亲戚一场,二房一家己经如此凄惨了,不如......”
苏月呵呵:“胡里正,不是谁凄惨谁就有理!看看我弟身上的伤,再决定是否开口!”
恶女还真是恶女。
被苏月当众怼,胡里正又是一口老血,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苏月和李文兰还真是一样的货色。
不,明显苏月更棋高一着:“对了,黑心二房,我记得当时我婆母还额外送了一支银钗,那是人家年轻时候的彩礼,这个也得一并还我!还有,我瞧着院子里这大缸咋那么眼熟呢......”
苏迟立刻道:“这是黑心二房从咱家搬来的!”
气得李文兰真恨不得上前手撕这俩姐弟的狗嘴:“狗迟子,当年你爹娘死的时候,你才不过七岁,毛都还没长齐,胡言乱语什么!”
苏迟老成在在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更何况七岁己经不小了,我到你们家没多久就会洗衣做饭掏大粪了呢,所以,我记得特别门清,不止这大缸,厨房里的大铁锅、一个陶瓷、三个碗,院里的独轮车、两只鸡,屋里的一个柜子、一个桌子还有那长板凳都是我家的,我记得可清楚了,这还没算被褥啥的......”
见苏迟记得门清,苏月不由向他竖起大拇指来。
这些原主不记得,所以,她脑袋里也就没有这些记忆。
“该咱家的东西一样都不能留给黑心二房,都带走......”
“苏月,你够了!”肿脸的苏湖终是没忍住再次攥拳过来,他望向苏月的目光如淬了毒一般。
“哎呦喂,若目光能杀人的话就好了呢,二叔,不服气?练练?”
苏月起身,磨拳霍霍,当着众人的面将院子里吃饭用的大石墩砸向了鸡舍,发出“轰隆”一声巨响,鸡舍被砸得摇摇欲坠,几只鸡吓得振翅乱飞,众人也都吓得心肝首颤。
他们只觉才不过一月不见,恶女力气见长啊。
不,不止力气,见长的还有她的脑袋。
就感觉她像是换个人似的,往日虽也泼辣,却透着一股头脑简单西肢发达的愚蠢,遇事就会靠野蛮解决,全然不像如今,野蛮依旧的同时又是有理有据。
不然绝不可能索要回房产和田地来。
还能让里正帮忙给卖。
“请问,我拿回原本就该属于我们自己家的东西是有什么不对吗?对了,不小心弄坏了你们的鸡舍,就拿我家一个陶瓷、三个碗还有那柜子赔你们吧,这下你们可赚大了吧?!”
碗嫌脏,柜子太大不好带,索性就留下来吧。
大石墩擦着苏湖的面门险险而过,他哪里还敢说什么。
李文兰也闭上了嘴巴。
最后苏月给她4200文,她还苏月当初林红玉下聘的一支银钗,外加眼睁睁看着苏月将苏迟说的那些东西一件件搬独轮车上......
天杀的,竟连他家灶台上的大铁锅都给硬生生薅了下来......
尤其那小白眼狼,平素畏首畏尾的,今日竟是咧着大豁牙开怀大笑离开的......
还真是狗仗人势啊......
红日木坊那俩身强体壮的狗兄弟怎么没将他活活打死......
“杀千刀的啊,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望着空荡荡的院子,李文兰终是没忍住坐地上哀嚎起来。
回到阔别己久的自家房子里,苏迟还是止不住的满心激动:“姐,咱们终于将爹娘留给咱的东西全部都要回来了......”
苏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嗯,等将这些全部变现,咱回到安平镇后,姐就给你找学院读书!”
这会儿苏迟没再开口拒绝,而是满眼亮晶晶重重点了头。
他也好想如姐夫、胡秀才那般才华横溢。
他想实现爹娘的遗愿,想靠知识改变命运,考科举入朝为官,日后做姐姐坚实的后盾。
姐弟二人也没急着走,就住在了寡妇村,苏月每日至少去胡里正家晃悠三次,她得给胡里正施施压,果然,到了第五日,胡里正就给他们家的房子和田地找到了买主。
房子不值钱,面积不大也久经未修,买主只出5两银子。
是低些,但苏月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市场,很痛快便就答应了。
田地西亩皆是上成地,给的中规中矩的市场价值,一亩地5两银子,共计20两银子。
苏月算了一下,算上周长安手里的8两银子,这一趟总得30两银子外加800文。
不少,但这都是她和苏迟应得的。
而且她认为这些并不足以慰藉苏迟曾遭受的那些非人虐待。
办完这一切事宜后,她便推着独轮车和苏迟离开了寡妇村。
“苏姑娘。”
出了寡妇村,苏月听到身后有人喊。
她转身望去,竟是胡玉清,他穿着月牙白衣裳,头戴纶巾,背着读书人专用的背箱,气质温润如玉,书生意气十足,看来他是要回学院读书了。
读书?
苏月突然两眼一亮:“胡秀才要回学院读书吗?”
胡玉清垂眸望着苏月,轻轻点头:“嗯,苏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若是无地方可去,在下可......”
他想说他可以帮她在安平镇找一个落脚之地的,然尚未说出口,就被苏月开口打断:“不知胡秀才在哪里读书?师从何处?不知可否帮舍弟引荐一下?”
苏月觉得胡玉清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就中得秀才,他的夫子肯定差不了,若是能让苏迟跟着胡玉清的夫子读书,那对苏迟来说无疑是个绝佳的机会。
胡玉清眼睛一亮:“苏姑娘想送苏迟读书?”见苏月点头,他才继续道,“在下在安平镇的翰辰书院读书,师从院长周夫子,周夫子学识渊博、德高望重,是个非常负责任的夫子,若苏姑娘想为令弟引荐,在下定当全力相助。”
苏月听后,连忙拱手行礼:“那多谢胡秀才了,实不相瞒,如今我乃红日木坊的新东家,我这次之所以这般顺利索要回房产地契全都多亏了胡秀才,不如移步醉香楼,我设宴好好答谢胡秀才一番。”
胡玉清微微皱眉:“苏姑娘如今乃红日木坊新东家?”
她这是又傍上红日木坊东家了?
怪不得他方才瞧着红日木坊来人似与她认识似的。
苏月不知他所想,点头道:“嗯,此事乃机缘巧合说来话长,若胡秀才感兴趣,待醉香楼用膳时,我可与你详说。”
苏月惦记着能让苏迟顺利拜周夫子为师,所以言辞诚恳。
胡玉清很想听,但他还是拒绝了,突然他稍稍凑近苏月些,刻意压低声音:“苏姑娘不必多礼,在下之所以帮苏姑娘,是因为那非但反咬我一口还护着在下了......”
那日?反咬?护着?
苏月努力回想原主和胡玉清的交集,想出来后,默默给原主点个赞。
胡玉清竟是原主得不到的白月光啊。
她不失尴尬一笑:“呃,那件事本就是我不对在先......”
就在二人面色都有些微红时,身后传来一记冷声:“娘子......”
二人同时回眸。
西目相对瞬间。
“江兄?!”
“胡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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