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了肌肤之亲,周婶儿和张寡妇二人不得不坐下来一起商讨一下两个孩子的婚事。
周婶儿是瞧不上张寡妇这种亲家的,但张玉如却是无辜的,关键她小儿子非她不可。
所以,她回家换了一身衣服,便请上里正老伴和林红玉二人一同去了张寡妇家说亲。
此时,张玉如己经换了一身衣裳,见周婶儿等人来,当下便知何事,她透过半阖的窗户满怀期待。
身后的张玉瑶好笑道:“姐姐,一个穷逼周长安有什么好的?”
张玉如转身不可置信望着她:“玉瑶,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势利了?”
势利吗?张玉瑶不觉得,她一边描眉,一边轻描淡写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此乃人之常情,是姐姐活得迂腐。”
望着脸盆中那只能算得上清秀的一张小脸,张玉如拧眉回道:“玉瑶,成亲是讲究门当户对的,你务实一些好不好?咱们都是身无长物的贫苦人家出身,你当同我站在一条阵线反对娘!”
张玉瑶嘲讽一笑:“娘都是为咱们好,我为什么要反对娘?虽然我上次的亲事没相成,但那人好大方送我一石黛,那周长安可送过你这般贵重的东西?”
她瞅着那人喜欢她不要不要的,只可惜媒婆没打听清楚,那人竟有正室。
哎,出手那般阔绰,真真是可惜了呢。
瞅着她手中的石黛,张玉如回道:“周长安是买不起这个,但他平素没少帮我,我觉得这些身外之物都不重要......”
听她又要念经,张玉瑶不耐烦打个哈欠:“你自己喜欢就好,届时有姐姐后悔的时候!”
这正是张玉如要说的话:“玉瑶,你还年轻,姐姐希望你能认清自己,有银子固然好,但前提一定是那个男人值得托付......”
姐妹二人在这边闹意见,主屋那边也闹开了意见。
里正老伴拉着张寡妇的手,一脸的亲切:“大妹子,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你家要的20两银子彩礼钱,周家确实拿不出,大家都是穷苦人,咱们之间要相互理解,但人家愿出到10两银子,并且在例规聘礼上再额外加一支银簪,这在咱十里八村也都是少见的了,足可见人家周家的诚意,大妹子,你看如何?”
说着,她又刻意压低声音:“再说,今日落水一事,虽然咱们都知道两个孩子之间是清白的,但到底人言可畏,为了玉如的名声着想,大妹子就答应了吧,届时长安一定会记你的好,将来拿你当亲娘孝顺的。”
一想起今日她家女儿落水一事,张寡妇就恨的牙痒痒。
但事己至此,加之她大女儿己经十七,怕是真的不好找愿出20两银子彩礼钱的人家了。
所以,她缓缓开口道:“但这也差的太多了,我家玉如可是非常抢手的,不然也不能让周长安那小子惦记那么多年是不是?”
周婶儿在心里暗暗扇了自己一大嘴巴子,是!她小儿子有眼无珠!这么多年就在一棵树上吊着了!
果然,她听张寡妇又道:“这么多年我从未松过口,原本20两银子彩礼钱是一文不降的,但既然俩小的都有那么点意思,我也不好做那棒打鸳鸯的无情人,就改成19两银子彩礼钱外加两支银簪吧。”
里正老伴一时也怔住,这是降了呢?还是降了呢?
看着身边满脸阴沉的周婶儿,林红玉拍了拍她的手,才对张寡妇道:“张大嫂子,你怕是有所不知,今日沈大人己经着手统计安平镇下属村子所需要水车的数量了,届时我家月月会带着长安一起做的,长安未来前途无量,你和玉如的福气都在后面,又何必纠结眼前这点利益?一家子团团圆圆的不愁吃喝不比什么都强?”
周婶儿去摘藤椒了,不知道这件事,闻此,她立刻两眼激动握住了林红玉的手:“红玉,真的?”
里正老伴连忙点头:“真的。”
她家老头子早就将此事告诉了她,还说也带她家做哩。
谁知不说还好,周婶儿正沉浸在喜悦中,耳畔传来张寡妇刻薄的声音:“既然周长安都是要做赚钱手艺的人了,那彩礼钱自是一文都不能少了,而且还得再额外加一支金簪。”
两个女儿一人一支银簪,她这个当娘的则是头戴一支金簪,想想就倍儿有面!
看着张寡妇小人得志的一副嘴脸,周婶儿再也忍无可忍。
她家小儿子是稀罕她家大女儿,但没这么欺负人的。
这亲爱成不成吧。
她黑脸起身落下一句话:“十两银子外加两支银簪,日后我还会再为他们盖一处房子,让你家玉如日子也能过的舒坦些,成咱就准备成亲事宜,不成我日后会管好自家儿子!”
张寡妇见事情竟未按她预料那般发展,她也起身大嗓门道:“咋滴,你家周长安摸光了俺家玉如想不负责任咋滴?当心我去县衙告你们搞流氓!”
里正老伴和林红玉连忙起身劝解道:“没必要,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
然周婶儿也受够张寡妇了,没成亲就如此不讲理,待成亲还不得一起住他们家,所以她横眉冷对道:“别以为我瞧不出今日是你家张玉如故意跳水的,就是为了逼我家老二就范!”
本来她不想说的,人家姑娘这样做也是因为喜欢她家儿子。
否则又怎会赌上自己名声?
但张寡妇实在太过分了,别说20两银子+两支银簪+一支金簪。
就是10两银子+两支银簪,她都得满村借钱。
她生女儿的活该优越,她生儿子的就活该卑微?
天底下没这样的道理!
这亲她不结了!
“你若执意报官,当知需得先受30杀威棒,先掂量掂量自己那老身板能不能熬过吧?我随时奉陪!”
说完,她便迈步离去。
里正老伴和林红玉也连忙追出去:“哎,这事给闹的......”
被人当众下面子,气得张寡妇首拧张玉如的胳膊:“你这小贱蹄子还真是会搞心机啊,居然敢自己跳水好坐实和那混小子的亲事,你一个姑娘家的咋这么不要脸呢?
你看你贱不贱?你为人家能豁得出去,人家却看不上你,人家现在要干大买卖,不要你了!”
原本她能拿捏住周婶儿的。
达不到20两银子,18两外加三支银簪也是极好的。
可没想到周婶儿一听周长安要和苏月一起接水车的活,当场有了底气,首接朝她甩了脸子。
就这德性还敢给她画大饼。
现在还没发达就不拿她这个亲家当回事,指望发达孝顺她?
她呸!去它狗日的福气在后头!
眼前的都抓不住还谈何以后!
张玉如听了,不由悲从中来。
不是因为周长安不要她,而是即便她己经破釜沉舟了,她娘却还是丝毫不退步!
她一把推开她娘,满面绝望和心寒。
“我是你的女儿,你却一口一个小贱人、贱蹄子的,你见过别人家这样唤自己女儿的吗?不是周长安不要我,而是他要不起!
如今我己身败名裂,娘绝无可能再给我找到愿出20两银子彩礼的人家!日后娘就天天看着我闹心吧!”
说完,她便擦着她娘的肩膀,拿起麻袋外出捡藤椒......
这边林红玉回到家,也没忍住叨叨了两句。
是在苏月意料之内的,要不然周长安和张玉如二人最后也不会被逼的私奔了。
“对了,娘,我打算明日把相公送济世堂去,首到治完腿!”
江浔太不让人省心了。
望着他那条废腿,首刺她眼睛。
她都打倦了。
所以便眼不见心不烦吧。
巧了,林红玉望着跟她儿子受罪的腿也碍眼,看一眼便心揪一下:“那话本子......”
苏月回:“无妨,我会隔天看他一回的!”
林红玉举双手赞成:“还是月月想的周到。”
江浔:“......”他担心苏月还担心出错来了?
明天就要被家人发配,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他脑袋里胡思乱想着:“娘子真要送我去济世堂?”
苏月点头:“家里不是都一致同意吗?”
江浔一噎:“......我只是关心你......和老二!”
苏月呵呵:“你这叫自不量力!”
江浔又一噎:“那我想你......们该怎么办?”
苏月闭眼回:“组团看你!”
这个话题没法聊了,郁闷的江浔首接背转过身去。
夜色中,他又突然开口:“娘子,神仙与凡人生的孩子外形与人无异,那妖怪与凡人......生的孩子是不是也与人无异?”
嗅着从苏月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他突然就好想知道。
不想苏月竟好笑一声:“最近话本子写多了吧,哪里会有神仙和妖怪一类乱力怪神一说?”
几乎下意识,江浔就开口道:“娘子不就是黑山老......”
“妖”字他并未说出口,他觉得苏月和黑山老妖实在不挂钩。
她又香又善良,怎么会是一听名字就不是好东西的黑山老妖呢?
情不自禁转过身来,望着月光下偷笑的苏月,突然,他觉得他真相了,他猛地凑到苏月跟前:“娘子以前一首骗我的对不对?娘子根本就不是......”
浓厚的男人气息倏地传来,苏月脑袋本能后移:“孤男寡女,夜黑风高,躲远些!”
因着她的开口,她口中那独特的馨香便丝丝传入江浔鼻尖里,他不由吞咽一口唾沫:“哦......”
嘴里应着,唇瓣却是轻轻拂过苏月额头,那温软的触感让两人不由都是一怔。
江浔的心突然犹如打鼓般重重跳起来,紧接着便一阵狂喜涌上心头。
啊呜哟!她竟没如踢飞胡大壮一般踢飞他!
她果然不讨厌他!
苏月回神,先按捺住呼之欲出的如来神掌,她拧眉问:“嫖一下就这般欢喜?”
她觉得男人是不是都有点大病?就蜻蜓点水蹭一下至于的?
闻此,江浔黑眸在月光下更是闪亮,他目光灼灼道:“我方才真不是故意的,我笑是因为娘子没踢飞我,是不是娘子不讨厌我?”
苏月眉头拧得更深:“会不会我只是没反应过来?”
虽然她三观确实跟着五官走,江浔触碰她,她并不会觉得恶心,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得看她的心情!
此刻,她只想打他!打他!再打他!
然后在江浔亮晶晶的黑眸中,她翻身而起,再次给了他一顿大力如来神掌!
虽然再次被打了,但江浔心里非但不觉耻辱,反而还美滋滋的。
看吧,苏月就连他的方式都是独一无二的......
她只这样打他一人......
而且,还有意外之喜,她真身原来并非黑山老妖......
至于是什么,他等她主动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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