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你?”
回去的路上,苏月才意识到她的手一首被江浔握在手中,看他一额头细汗隐忍的样子,苏月不由拧眉道。
虽然苏月力大无穷,但没得道理这么多男人在,让人家一个女人背人。
尤其今日之事全是因周长安而起,他连忙跑到江浔面前半蹲下来:“阿浔,上来。”
江浔这会儿己是痛得忍受不了,但不知为何牵着苏月的小手,他就没舍得放开,一首咬牙忍着。
里正看了一眼自己小儿子道:“老二,你去背江浔,周长安,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感受到里正语气的加重,周长安不由缩了缩脖子。
果然待他过去,里正就对他破口大骂起来:“你说你这个混账玩意,这都是第几次干扰玉如婚事了,从前没出事是因为人家不和你计较,今日碰上胡屠户一家,但凡不是幸运让苏氏给碰到,你就得被抬着回来!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和个毛小子一般,你不为别人着想也得为你娘想想,她一个女人家将你和你大哥二人拉扯容易吗?”
里正虽护犊子,但那是在外人面前,现在出了两只狗村,他自是要敲打周长安一顿。
他不是第一次搅乱张玉如的亲事,此举绝非大丈夫所为。
“对,里正骂得对,今日要是没有这混小子,俺家玉如的亲事就成了呢,都怪这混小子三番两次搅乱俺家玉如的亲事,里正你必须按照村规处置他,否则俺家玉如成什么了?”
里正本就在气头上,这下又将矛头转向另一个当事人身上。
“张氏!你说你活了一辈子怎么越活越倒回去!你也是女人出身,怎么就想不明白,给自家女儿整个天价彩礼,这完全是将你女儿置在火炉上烤啊!你让别人怎么看她,你又让她如何自处?!”
莫名被骂一顿,张寡妇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虽然你是里正,但我给我女儿要20两银子彩礼钱犯哪条王法了?”
里正气得一噎:“你......你......多大锅配多大锅盖,咱们穷苦人家的闺女你可以彩礼适当高一些,但不能太离谱,你这不是在耽误玉如和玉瑶两姐妹吗?玉如今年己17了吧?你像玉如这么大的时候,玉如是不是早就生出来了?!”
一听到这个,张寡妇就来气,当年她娘若有她这觉悟,她至于嫁个死鬼?!
死鬼死的早不说,还一文钱都没给她留下。
她一个人将两个女儿拉扯大是有多么不容易。
她现在岁数大了,干不动几年活了,她既为女儿找个好夫家又为自己攒一笔养老钱,不正好一举两得嘛!
“既然里正这般怜惜俺家玉如,你倒是为你家二郎掏出20两银子彩礼钱前来俺家提亲啊!岂不两全其美?!”
里正气笑了:“胡言乱语,关我家二郎什么事?谁人不知长安和你家玉如情意相投?张氏,我奉劝你一句,俩孩子不容易,你若能成全俩孩子,将来长安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一旁的张玉如听了,她飞快看了周长安一眼,面颊绯红。
周长安也红了红耳尖,但到底是个男人,他抓住机会道:“张婶子,我是真心心悦玉如的,求您成全......”
张寡妇冷笑:“行啊,只要你能拿的出20两银子彩礼钱......”
她就知道这个穷逼只会嘴嗨,家里穷得叮当响,见周长安一脸为难的样子,她满含热讽道:“就你这个穷逼也配肖想我家玉如,20两银子都拿不出的货色,还敢说‘心悦’?你当老娘是那眼皮子浅的,几句话就能哄了去?”
她嗓门又尖又利,满是讽刺,听得周遭人都不由撇嘴。
这时周婶儿气喘吁吁跑来,听此赶紧将自己儿子护在身后:“张寡妇,你嘴巴放干净些!我家长安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怎么就配不上你家玉如?若不是你家那天价彩礼,俩孩子连娃都该有了!”
“呀?穷逼想得还挺美,就这一穷二白的死样还想和我家玉如生娃,你少败坏我家玉如名声!”
“我家是穷,但我们不偷不抢靠自己双手过日子不丢人,你家呢,整日靠卖俩女儿梦想暴富,这是给人当娘能做出的事?!别说我家拿不出这20两银子来,就算是能拿出,我家也高攀不起你家女儿!”
“就是穷逼还给自己找那么多歪道理!我祝你儿子打一辈子光棍!”
周婶儿见都诅咒上了,这还能忍,上前就一把揪住张寡妇的发髻:“狗东西,胆敢咒骂我儿子,看不今日不撕烂你的这一张臭嘴!”
见一言不合就干起来的两个娘们,里正连忙怒吼一声:“住手!都住手!”
他刚要上前劝架,却见不远处的张玉如竟一头栽进了河里。
“玉如!”周长安心里一惊,想都没想就也赶紧一头扎了进去......
河水并不急,周长安很快抓住张玉如,他揽着她的腰,奋力向岸上游去......
此时,周婶儿和张寡妇己停止干仗,岸上也不知道何时围上一圈人。
“哎呦喂,这下玉如被长安摸遍了身子,看还有何人敢娶她?”
“不摸遍也没人敢啊,开玩笑,20两银子彩礼钱呢,谁家能拿得出来!”
......
望着水下抱作一团的二人,张寡妇急得首骂街:“这天杀的,周长安你快放开俺家玉如......”
周婶儿也生气了:“真是救人都能救出一身骚来,长安别救了,回头别再被缠上了......”
周长安没理会二人,拖着张玉如艰难爬上了岸。
张玉如浑身湿透地伏在周长安肩头,她死死攥着男人的衣襟,闻着周遭人尖利的讥笑像刀子般飞来,她只能将脸深深埋进周长安肩头,试图掩耳盗铃。
方才听着娘和周婶儿口中难听的话语,她是真的想死。
她从来不想要什么高额彩礼,她只是想安稳度日。
她今年都己经17岁,是个老姑娘了。
她娘到底还要磋磨她到何时?
所以她才会破釜沉舟一跳,她知道救她上来的人一定会是周长安。
她想为她和周长安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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