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会稽派的避暑山庄笼罩在蝉鸣声中。赵骏清与潘萱受邀参加武林盟主办的 “镜花雅集”,表面是各派年轻弟子的诗会,实则是为了商议联合围剿暗影教的事宜。
潘萱身着一袭月白罗裙,腕间银铃换成了与赵骏清玉佩相配的蔷薇银镯。两人步入庭院时,正见柯骏彬与齐敏在对弈,棋盘上的棋子竟全是精雕细琢的玉蔷薇。
“赵兄,潘姑娘。” 柯骏彬起身行礼,目光扫过潘萱的银镯,“听说你们在蔷薇谷挫败了暗影教的阴谋,真是可喜可贺。”
寒暄间,潘萱注意到庭院角落的太湖石后,有个身着绿衣的丫鬟正频繁往这边张望。那丫鬟发现她的目光后,慌忙低头,发间的玉簪却不慎掉落,滚到赵骏清脚边。
“姑娘的簪子。” 赵骏清拾起簪子,却在触碰到簪头蔷薇图案时,心中警铃大作 —— 这簪子的纹路,竟与暗影教的标记一模一样。
丫鬟脸色煞白,慌忙接过簪子:“谢、谢谢公子。” 转身欲走,却被潘萱叫住:“慢着,你是哪一房的丫鬟?”
“回、回姑娘的话,奴婢是听雨轩的。” 丫鬟的指尖在簪子上轻轻,这个小动作被赵骏清尽收眼底。他与潘萱交换眼神,借口赏花,悄悄跟在丫鬟身后。
听雨轩位于山庄偏僻处,周围种满了芭蕉。丫鬟左右张望后,迅速闪进偏殿。赵骏清跃上屋顶,透过瓦缝看见殿内烛火亮起,另有三名男子正在等候,其中一人袖中露出的卷轴上,赫然画着会稽派的地形图。
“子时三刻,按计划行动。” 为首的男子声音低沉,“盟主的书房里藏着《莫邪剑谱》残卷,拿到它,暗影教就能掌控江湖。”
赵骏清握紧剑柄,正欲动手,却被潘萱拉住。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比划出 “七” 的手势 —— 这是堂庭派的 “七重音” 暗号,意为附近有七处机关。
两人悄然退到庭院,潘萱从袖中取出一枚微型罗盘:“方才那丫鬟的簪子上有磁粉,看来他们早有准备。” 罗盘的指针疯狂转动,指向庭院中央的镜花台 —— 那是会稽派用来展示宝物的地方,此刻正覆盖着金丝绒布。
“镜花台的机关与铜镜有关。” 赵骏清回忆起蔷薇谷的北斗阵,“或许当年铸造镜花台的工匠,与暗影教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子时三刻,明月高悬。赵骏清与潘萱潜伏在假山后,只见七名黑衣人如夜枭般跃上台面,手中弯刀割开绒布,露出台下排列整齐的十二面古镜。
“按照《血蔷薇心经》记载,以活人血祭,镜中便会显现宝藏。” 为首的黑衣人抽出匕首,却在此时,赵骏清的长剑己抵住他后心。
“放下武器。” 潘萱同时甩出银铃,清脆的音波震得黑衣人手中匕首落地。然而,变故陡生 —— 十二面铜镜突然发出刺目光芒,将七人身影吸入镜中,镜面随即浮现出猩红的蔷薇花纹。
“不好,是镜中幻境!” 赵骏清挥剑劈向镜面,却见自己的剑影在镜中扭曲成毒蛇形状,反噬而来。潘萱急忙祭出银铃,音波与镜中邪力相撞,激起阵阵涟漪。
“用你的玉佩!” 潘萱突然想起玉佩上的 “清” 字,正是当年赤炎将军旧部的暗号,“试试用正气堂的心法注入其中!”
赵骏清依言而行,玉佩在掌心泛起青光,与潘萱银铃的白光交相辉映。镜中的蔷薇花纹开始褪色,黑衣人痛苦的呻吟声从镜中传来。当两道光芒同时击中中央镜面时,十二面铜镜轰然碎裂,露出暗格里的羊皮卷 —— 正是被暗影教觊觎的《莫邪剑谱》残卷。
“原来他们想利用镜花台的机关,将人的精元注入邪功。” 潘萱捡起残卷,发现卷末画着与赵骏清玉佩相同的凤凰纹,“这残卷与你家传的赤炎剑似乎有渊源。”
赵骏清还未及细想,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人迅速将残卷藏入衣襟,装作被异响惊醒的模样。武林盟的弟子赶到时,只见满地碎镜,却不见黑衣人踪迹。
“多亏两位及时发现异动。” 会稽派长老赞许地看着他们,目光却在残卷上停留片刻,“不过镜花台乃先人所建,今后还是少靠近为妙。”
深夜,赵骏清与潘萱在回廊上漫步。她望着手中的银镯,忽然说道:“今日那丫鬟的簪子,与我母亲的一支旧物极为相似。或许...... 暗影教与堂庭派内部,还有更深的关联。”
赵骏清握住她的手,月光为她的侧脸镀上柔光:“无论多深的阴谋,我们一起查。就像镜花台的幻境,终有被打破的一刻。”
潘萱抬头,看见他眼中的坚定,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她靠在他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只要两人并肩,再深的迷局也能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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