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私通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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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私通魔教

 

霜降清晨,正气堂的演武场飘着细雪。苏蓉握着吕平晨新制的梅花镖,镖头刻着细小的蒲公英纹路,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远处,柯骏彬正带着弟子演练破傀儡阵,刀刃劈开的雪雾里,她又想起崔骏宁被押解时,袖口滑落的半张暗星教密函 —— 上面用瀚海宗的雪狼纹封印,却盖着暗星教的星轨印。

“苏姑娘,西宗长老会传讯。” 小弟子抱着药箱跑来,箱底压着张泛黄的信笺,“瀚海宗送来的,说与你父亲有关。” 她指尖一颤,信笺上的狼首印泥还带着雪原的寒气,父亲的字迹在雪光中格外清晰:“雪狼若坠暗星,便剜去狼首;药人若染红尘,便洗净铅华。”

正午的议事厅,西宗长老围坐。瀚海宗大长老拍案而起:“我宗少主被囚,正气堂须给个说法!” 他袖口的雪狼纹绣工粗劣,苏蓉却注意到他拇指内侧的老茧 —— 那是常年按压暗星教罗盘残片的痕迹。魏晟的剑穗在案上投下双凤阴影:“崔骏宁私通暗星教,证据确凿。”

“证据?” 大长老突然冷笑,“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密函!我瀚海宗与暗星教势不两立,怎会……” 他的话戛然而止,苏蓉捧着药匣走进来,匣中躺着从崔骏宁刀鞘取出的罗盘残片,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暗星教咒文。“此残片上的血咒,三日前刚用活人血祭。” 她的声音像雪水般清冷,“而崔少主靴底的星轨符文,与暗星教傀儡的命牌完全一致。”

长老会散去时,暮色己漫进回廊。吕平晨靠在药庐门口,指尖转着枚新制的柳叶镖:“我查过了,瀚海宗近半年采购的‘梦魂草’,足够炼制三百具傀儡。” 他忽然凑近,低声道,“崔骏宁的父亲,瀚海宗宗主,上月曾秘会暗星教使者。”

立冬前夜,苏蓉在藏书阁查典籍,忽见窗外闪过雪狼纹锦缎。她追至后园,看见崔骏宁的父亲 —— 崔亮瑜,正站在梅树下,掌心托着块罗盘残片。“苏丫头,” 他的声音像雪原的风,“你父亲若泉下有知,该后悔教你识得暗星教的符文。”

她攥紧袖中银针,却发现对方周身毫无敌意:“宗主深夜造访,可是为令郎?” 崔亮瑜转身,面容在月光下格外苍白:“骏宁的刀,不该染暗星之血。” 他摊开手掌,残片上的星轨竟在修补正气堂的方位,“瀚海宗有难,唯有双凤剑主能解。”

雪粒子突然落下,苏蓉看见他衣襟里露出的伤疤 —— 那是二十年前与暗星教交手的剑伤。“三年前,暗星教以‘天枢逆命阵’要挟我,” 崔亮瑜的声音发颤,“他们说骏宁的命牌己在罗盘上,若不从,便让他生不如死。”

药庐的烛火在风雪中摇曳,苏蓉替崔亮瑜包扎手腕的旧伤:“所以你默许他接近我,想借正气堂的药术破解傀儡咒?” 对方沉默点头,雪狼纹的袖口滑下,露出整条手臂的星轨刺青 —— 那是用自身精血刻的 “替命咒”。

“骏宁的刀穗里,藏着我瀚海宗的雪狼精魄,” 崔亮瑜望着案头的银铃,“他送你这铃铛时,曾说‘雪狼的铃铛,只护想护的人’。” 苏蓉忽然想起,每次替崔骏宁换药,他总会盯着她的手腕,却从未真正触碰到她的肌肤 —— 那些看似猥琐的举动,原是在掩饰袖口的刺青。

冬至清晨,苏蓉带着吕平晨闯进暗牢。崔骏宁蜷缩在草席上,曾经的雪狼少主,此刻像被拔了牙的幼狼:“苏姑娘可是来看我的笑话?” 他的声音沙哑,却仍带着惯有的轻佻,“我这副模样,怕是配不上你的银铃了。”

她蹲下身,银针抵住他腕间的 “神门穴”:“暗星教的‘梦魂草’,该用蒲公英的根须解。” 看着他眼中闪过的惊讶,忽然想起在青州岩洞,他替她挡住滚落的山石,自己却被划了满脸血痕:“你故意在黑市暴露行踪,引暗星教伏击,其实是想保护那些弟子吧?”

崔骏宁别过脸,喉结滚动:“反正你只会信魏晟那家伙……” 他忽然看见她腕间的玉坠 —— 吕平晨新送的,刻着 “苏蓉” 二字,“原来你早有选择。”

药庐的砂锅咕嘟作响,苏蓉盯着新熬的蒲公英汤,忽然明白,有些误解像雪狼身上的绒毛,看似杂乱,却藏着抵御严寒的温暖。吕平晨推门进来,带着一身雪气:“崔亮瑜回了瀚海宗,留了封信给你。”

信笺上只有两句诗:“雪狼踏雪归,梅花映月开。” 她忽然想起西宗会武那年,崔骏宁在雪原上练刀,刀刃卷起的风雪里,藏着替她采的雪梅。原来从始至终,他的猥琐与殷勤,都是被暗星教诅咒的伪装,而真正的雪狼之心,从未被暗星染尘。

立春那日,苏蓉站在演武场,看着吕平晨为她新缀的剑穗 —— 雪狼银铃与蒲公英纹并存,就像她心中的两个少年,一个带着雪原的冷冽,一个带着药田的温柔。远处,魏晟与柯骏彬在讨论破阵之法,提及瀚海宗时,语气己不再充满敌意。

“苏姑娘,该换药了。” 吕平晨递上装着蒲公英膏的玉瓶,指尖划过她腕间的银铃,“其实崔骏宁那家伙,在暗牢里偷偷磨了三个月的镖头,说要送给你……” 他忽然耳尖发红,转身走向药田,“不过现在看来,用不上了。”

苏蓉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轻笑。春风拂过药田,蒲公英的绒毛飞向远方,就像那些被误解的时光,终将在江湖的风雪中,沉淀出最本真的模样。她提起笔,在新药谱上写下:“雪狼非恶,暗星非恒,人心如药,需辨真伪。”

而她的星穗记事,仍在继续。当新的剑穗在风中晃出细碎的光,她知道,无论是雪原的雪狼,还是药田的蒲公英,终将在江湖的星轨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 就像她手中的药草,无论生于雪山还是平原,都能在某个清晨,绽放出治愈时光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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