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告诉王家，我不仅要从人间审判你，我还要从天上，从地下，从你想象不到的每一个维度，对你进行降维打击。”
这场面，太过震撼。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京州。
无数市民自发地涌向广场，他们没有口号，没有标语，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名字，很多人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
他们买来白色的菊花，在广场的边缘堆成了一座小山。
没有人组织，却形成了一种排山倒海般的民意。
王家在京州的分公司，彻底瘫痪了。
员工不敢上班，客户纷纷解约。
那栋紫禁之巅的大楼，就像一座被围困的孤城，连外卖小哥都不敢靠近。
王立看着手下人通过手机传回来的现场视频，气得浑身发抖，一口鲜血喷在了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想派人去驱赶，可看到外围那些荷枪实弹，严阵以待的特警，他知道，只要自己的人敢动一下，李达康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下令开枪。
他想找媒体去洗白，可现在，国内的任何一家媒体，都不敢沾王家的边。
这是一场阳谋。
一场用最荒诞的形式，发动的，最凌厉的诛心之战。
“立儿，要不……我们认了吧。钱没了可以再赚，可这祖宗八代的脸，不能再丢了啊！”
王家的一个族叔，实在受不了这种精神折磨，颤巍巍地对王立说。
“认？”
王立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状若疯魔。
“认了，就是死！祁同伟不会放过我们，那些被我们得罪过的人，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把我们撕得粉碎！”
“那……那怎么办啊？”
王立死死地盯着视频里，那个在道士和和尚之间来回穿梭，指点江山的孙连成，一个极其疯狂的念头，涌上了心头。
“他不是要审判吗？他不是要掀桌子吗？好！那我就把天，给他捅个窟窿！”
他冲进书房，打开了一个最隐秘的保险柜。
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那是一盘录音带。
一盘，足以让整个汉东，甚至更高层级，都发生剧烈地震的录音带。
“爸，事到如今，只能用这个了。”
王立拨通了他父亲，王家真正的掌舵人，王老爷子的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传来一声苍老而又疲惫的叹息。
“用吧。我们王家，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深夜，祁同伟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经过加密处理的京城号码。
他接通了电话，没有说话。
“祁副省长，好手段。”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
“我王家，纵横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被人逼到这个份上。”
是王老爷子。
“你赢了。”
王老爷子继续说道。
“开个价吧。要多少钱，要什么条件，只要你让孙连成那个跳梁小丑停下来，让我们王家的人安全离开。我都可以满足你。”
他的语气里，没有求饶，只有一种交易式的冰冷。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祁同伟的声音很平静。
“哈哈哈……”
王老爷子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资格？我当然有！祁同伟，你真以为，我们王家是靠挖金矿起家的吗？
我告诉你，我手里有一样东西。这样东西一旦放出去，别说你，就是你背后的钟家，也保不住你！”
“哦？”
“二十年前，钟天正的长子，也就是钟小艾的父亲，在主管国家某项重大国防工程时，因为决策失误，导致项目失败，国家损失超过百亿。
当时，为了保住钟家的颜面，也为了稳定大局，是我亲自出手，帮他把这件事压了下去，做成了一起普通的责任事故。”
王老爷子的声音，像一条毒蛇，嘶嘶作响。
“我手里，有他当年请求我帮忙的完整录音。你说如果我把这盘录音，交给钟家的政敌，或者干脆公之于众。会发生什么？”
“钟家，这个共和国的定海神针，会因为出了一个动摇国本的罪人，而声誉扫地！
你祁同伟，这个靠着钟家上位的年轻人，会立刻被打回原形！整个汉东的局势会瞬间逆转！”
“现在，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跟你谈条件？”
这确实是一张王炸。
一张足以扭转乾坤，让所有人都投鼠忌器的王炸。
电话这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王老爷子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仿佛己经看到，祁同伟在巨大的压力面前，不得不低头服软的场景。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祁同伟一声轻轻的叹息。
“王老先生，你知道吗？你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
王老爷子的笑声，戛然而止。
“第一，你高估了你手里的牌。第二！！！”
祁同伟的语气，突然变得森寒如铁。
“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对手，到底是谁。”
王老爷子的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他纵横捭阖一生，经历过无数次惊涛骇浪，早己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定力。
可祁同伟那句话，却像一根无形的钢针精准地刺破了他所有的伪装。
“你……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不易察觉的颤抖。
“钟家的事情，我的确不知道。”
祁同伟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清晰而又冷酷。
“但是，我这里也有一盘录音带。我想，你听了之后或许会对我们之间的交易，有一个全新的认识。”
祁同伟没有再说话，他按下了播放键。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嘈杂的电流声，随即一个熟悉到让王老爷知骨髓里都感到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是他最信任的副手，那个掌管着王家所有海外资产的亲信。
“……老板，您放心。这批货己经安全送到了‘那边’。
一共是六套红缨防空系统的核心芯片，和两份完整的技术图纸。
对方非常满意，第一笔款子五千万美金，己经打到了我们在瑞士的秘密账户上……”
“……维多利亚环球资本那边，也己经打点好了。
他们会配合我们在国际市场上，狙击光明峰项目。
只要搞垮了汉东的工业，咱们就能拿到更大的话语权……”
录音很短，只有不到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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