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还敢换亲？”马副主任突然笑了：“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主席都说了‘妇女都能顶半边天’，你竟然还敢换亲，真是好大的胆子。“
蒋耀祖猛地住口，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徐春兰心中暗喜，蒋耀祖这人就是个蠢的，都不用她说什么，他自己就把自己暴露了出来。
“全部带走！“马副主任一挥手，“春兰同志，你也跟我们去公社做个笔录。“
原本马副主任他们是要去割尾巴的，但现在抓到了一个大案子，割尾巴的事情只能之后再说了。
徐春兰顺从地点点头，跟着工作组往村外走。
公社主任办公室里，徐春兰把蒋家的种种不法行为一五一十地汇报了。当她说出蒋耀祖和张麻子赌博，而且他还倒卖化肥、偷大队长的粮食出去卖时，书记和主任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
第二天下午，马副主任绑着蒋耀祖回了一趟蒋家村，告诉村民们蒋耀祖因赌博被带走，要劳改三年。至于赵西和刘二狗等人，也喜提三年劳改。
村里人这才知道，平日里这个不着调的蒋耀祖，竟然胆子大成这样。
原本还想为了大队荣誉小小求一下情的村长，听到这事，就想起了自己丢掉的粮票，他现在百分之九十确定，粮票就是被蒋耀祖偷走的。
因为丢了粮票，他在家都被老妻骂了个狗血淋头。偏偏还是他做错了，所以完全不敢还嘴。
大年初五，二十七岁，还没结婚的蒋耀祖，就这么被带走了，去接受思想的熏陶，学会重新做人。
蒋耀祖被抓的消息，像一颗炸弹，瞬间炸翻了蒋家。
消息传回蒋家，瘫痪在床的王桂花一听，差点从炕上蹦起来，她抄起炕边的搪瓷茶缸就砸，扯开嗓子就开骂：
“徐春兰，你这个贱婆娘，丧门星！扫把星！我蒋家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个祸害！我家耀祖被抓，肯定是你这个贱去告的密！你怎么不去死啊，你死了我家耀祖就不会被抓了。”
茶缸“咣当”砸在门框上，热水溅了一地。正在堂屋的徐春兰无缘无故被骂了，她可不会惯着这个老太婆，她冷笑一声，起身走到王桂花房门口：
“老太婆，你骂我也没用，蒋耀祖赌博犯法，活该被抓！啧啧，劳改诶，听说那边吃的比猪还差，你的心肝宝贝儿估计要饿死喽！”
“放屁！”王桂花捶着炕沿，唾沫横飞，“我儿子不过是玩玩，你非要把他往死里整？！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们蒋家完蛋？”
徐春兰反唇相讥：“玩玩？他玩得家里米缸都空了！你要是真疼儿子，就该早点管住他，别等被抓了才来嚎！蒋耀祖会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就在这时，蒋富贵从外面冲了进来。他原本和徐春兰己经分了家，但听说弟弟被抓，还是气得满脸通红，一进门就吼：“徐春兰！你疯了吗？！那是我亲弟弟！你把他送进劳改队，你安的什么心？！”
徐春兰冷笑：“你弟弟赌博，你不管，我来管！怎么，犯法的事还不能告了？赌博就是犯罪，我这是为人民服务，响应号召，打击一切违法行为。你有意见，你也去公社告我去。”
蒋富贵气得发抖，扬起巴掌就要打她：“我打死你这个毒妇！”
徐春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反手就是一耳光！
“啪！”清脆的巴掌声震得屋里一静。
蒋富贵捂着脸，不可置信：“你……你又打我？！”
“打你怎么了？”徐春兰叉腰冷笑，“蒋富贵，我告诉你，你再作精作怪，别说打你，我连你一起告到公社去！让你跟你弟弟作伴！”
“你……”蒋富贵捂着脸，一脸愤怒，他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赢。
该死！他想念以前的徐春兰，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完全不敢还手。
蒋秀英从里屋冲出来，指着徐春兰鼻子尖叫：“你这个恶毒女人！我哥被抓了，你让我们家的名声全坏了，以后谁还敢娶我？你毁了我一辈子！”
徐春兰嗤笑：“蒋秀英，你今年都二十三了，都是老姑娘了，你去撒泡尿照照自己，本来也没人娶你。你哥带你和不三不西的男人勾搭你不嫌丢人，现在他被抓了，你倒知道要脸了？你是担心他，还是担心没人带你去找男人？”
你……你放屁！你才想找男人！”蒋秀英气得首跺脚：“我哥不过是玩玩，你非要上纲上线！你是不是看我们蒋家不顺眼，故意害我们？”
徐春兰翻了个白眼：“玩玩？行啊，等哪天他赌得把你也卖了，我看你还玩不玩得起来！”
蒋秀英被骂的说不出话来后，徐春兰三儿子蒋长平又来找骂挨了。他蹲在门槛上，阴着脸嘟囔：“妈，你知不知道家里出个劳改犯多丢人？我还没娶媳妇呢？你这样让我以后还咋娶媳妇？”
“蒋长平，你还有脸说？上个月你还跟蒋耀祖一块儿赌，当我不知道？”徐春兰转头瞪他：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马副主任，让他把你一起带走，刚好你叔缺一个伴。到时别说娶老婆了，我让你连男人都做不了。我可是听说劳改的地方男人多，你这长得像个小媳妇样的，说不定……”
徐春兰欲言又止的话，让蒋长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跳起来：“我……我就玩了一次！”
“一次？”徐春兰原本是诈一下蒋长平，现在听到他真的去赌博了，虽然分家了，但她手还是痒的很。
徐春兰抄起扫帚就抽，“我让你玩！让你学你那个败家人渣！”
“啊……妈你别打了，我错了。”
徐春兰这边还在打蒋长平，她的小儿子蒋长安躲在门后，突然怯生生道：“妈……你太狠了……你害了小叔，现在还打三哥，你太恶毒！”
徐春兰停下打蒋长平的手，拿着扫帚，看着蒋长安那张稚嫩的脸，她气笑了：
“我狠？蒋长安，看不出来啊，你小小年纪就眼盲心瞎。你说你妈之前，先看看你身上穿的这套衣服，还是你老娘我做的！”
她一把揪住小儿子的衣领，“现在倒嫌我狠了？行，你现在就给老娘把衣服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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