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装什么清高？小土狗装什么大尾巴狼！“蒋丽英也跟在屁股后面帮腔，“不过是个买来的童养媳，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徐春兰的手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你们说够了？“
“怎么？不爱听啊？“蒋芬英冷笑，“不爱听就滚啊！这里是我娘家，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徐春兰慢慢站起身，手上的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蒋芬英，蒋丽英，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收回你们的话，向我道歉。“
“道歉？“蒋芬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尖声笑了起来，笑声刺耳得像铁锹刮锅底，“向你？做梦去吧！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两块钱买来的贱，给我们蒋家当牛做马都是你的福气！“
蒋丽英也跟着笑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边嗑边把壳吐在徐春兰的脚上：“二姐，跟这种下贱胚子废什么话？她要是识相，就该跪下来给咱们磕头谢恩！要不是咱爹当年发善心，她现在指不定被她爹卖到哪个山沟沟里面给人生孩子呢，哪能像现在一样享福！“
徐春兰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可怕。她转身走出厨房，留下两个姑子在厨房里得意洋洋地继续辱骂。
“看吧，怂了！“蒋芬英高声说，故意让大家都能听见，“这种贱骨头就是欠收拾！“
“就是，给她点颜色就老实了。“蒋丽英附和道，看到旁边有一盆徐春兰洗好的衣服，又往洗好的衣服上吐了口唾沫。
徐春兰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她那把砍柴的刀。刀身闪着寒光，原本生锈的刀刃，最近己经被她磨得锋利无比。
“你干什么？“蒋芬英看到徐春兰手里的柴刀，脸上的得意瞬间变成了惊恐。
她可是听她小妹蒋秀英说最近徐春兰总是发疯，会拿柴刀砍人，刚才她也是气狠了，把这茬忘记了。
徐春兰没有说话，只是提着刀一步步走近。她的眼神让蒋丽英往后退了一步。
“杀、杀人了！徐春兰要杀人了！“蒋丽英一边尖叫一边往后退，绊倒在洗衣盆上，一屁股坐在了湿衣服堆里。
蒋芬英还算镇定，但脸色己经煞白：“你、你敢！我告诉你，杀人要偿命的！“
徐春兰冷笑一声，举起柴刀：“放心，我不杀你们。“她突然挥刀砍向旁边的木柴堆，一根碗口粗的木柴应声断成两截，“但你们要是再敢嘴里吐屎，再骂我一句，我就让你们尝尝这刀的滋味！“
蒋芬英和蒋丽英有点害怕，虽然她们觉得徐春兰不敢动刀子，但万一呢？她们可是听说前段时间，徐春兰用这把刀挟持过她们妈的。
“反了！反了！“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堂屋传来。王桂花又开始狗叫了，“徐春兰，你把刀放下！“
徐春兰看了婆婆一眼，没有放下刀，反而握得更紧了：“你有病，就歇着，别到时候想歇都没得歇。今天这事，是我和两位姑奶奶的恩怨，你别管。“
“你、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王桂花气得浑身发抖，捞起枕头就往厨房的方向扔，“我儿子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泼妇！“
“泼妇？“徐春兰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痛快，“对，我就是泼妇“她转向蒋芬英和蒋丽英，“你们两个，给我把吐在衣服上的口水舔干净！“
“你做梦！“蒋丽英壮着胆子喊道，但声音己经没了刚才的气势。
徐春兰二话不说，一把揪住蒋丽英的头发，把她拖到洗衣盆前：“舔！“
“啊！放开我！“蒋丽英尖叫挣扎，但徐春兰的手像铁钳一样牢牢制住她。谁也想不到，这个平日里任劳任怨的女人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蒋芬英想上前帮忙，被徐春兰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你敢动一下，我连你一起收拾！“
王桂花在竹床上急的拍竹床：“造孽啊！我们蒋家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个丧门星！“她想上前阻拦，可一下起不来。
徐春兰没管王桂花，抓住蒋丽英的手用力一按，将她的头整个塞进了洗衣盆，“给我舔干净！”
“唔……”蒋丽英双手乱抓，企图摆脱徐春兰的钳制。
蒋芬英看徐春兰真的敢让蒋丽英舔衣服上的口水，吓得站在一边不敢动。她一动不动，但是徐春兰却不打算放过她。
把蒋丽英折腾了一番后，徐春兰腾出手，上前揪住蒋芬英的头发，把她往旁边的猪食桶拉。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蒋丽英看出了她的意图，拼命挣扎，“妈，救我！大海救我！”
熊大海正在廊檐上和蒋富贵、蒋耀祖、董永刚抽烟吹牛皮。
刚才大舅哥挨了打，他们几个男的正在安慰蒋富贵，顺便把徐春兰骂了一遍，还彼此交流了下“御妻心得”。
听到蒋丽英和蒋芬英的叫声，他们都以为是女人间的胡闹。再说，女人间的矛盾就由她们自己去解决。
他们可是男人，怎么能参与到女人的纷争中去，那也太没种了。
“大哥。不是我说你，像大嫂这样的，就应该狠狠打，打到她老实为止！”熊大海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女人就是贱皮子，不打不老实的！我们村里有个女的，刚开始也很泼辣，现在被他男人打得老实的一批，洗脚水都给她男人打好！”
厨房里，徐春兰己经把蒋芬英的头按到了猪食桶里。蒋芬英吃了好几口猪食后，吓得她手一首乱抓。
徐春兰又把她的头抬起来。
“咳咳……”还没等蒋芬英呼吸两口气，她的头又被徐春兰按了下去。
如此往返，按了七八次，蒋芬英猪食都吃饱了。这个时候的她一阵庆幸，幸好这个猪食是早上刚煮的，还能吃的下去。
蒋芬英和蒋丽英两姐妹，一个喝饱了洗衣服的水，一个吃饱了猪食。两人头上全湿了，蒋芬英更糟一点，脸上和头上，全是猪食，她头上还顶着一片烂菜叶子。
“咳咳……哇……呕……”两人动作一致，又是咳嗽，又是呕吐。
“给你们洗洗嘴，看你们以后还会不会嘴贱！”徐春兰洗了洗手，刚才按蒋芬英的时候，手上也沾了不少猪食。
“徐春兰，你个贱……”
“人”字还没说出来，看到徐春兰颠了颠手里的柴刀，两姐妹都不敢骂人了。
蒋芬英和蒋丽英同时爬起来，往堂屋跑，一边跑，一边喊：“妈，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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