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兰快手快脚，端了几个菜，把三个女儿拉进房间，摸了摸铜凤的头：“不怕，咱们吃咱们的。“
把女儿们安顿好，徐春兰就倚靠在房门口，看着他们吵架。
“春兰，怎么了这是？怎么打起来了！”齐荷花一脸八卦。
今天齐荷花儿子有点发烧，所以家里的年夜饭做的有点晚，这刚想把饭菜端上桌，就听到徐春兰家吵的热火朝天。跑过来一看，竟然都打起来了。
齐荷花赶紧让公婆和她男人先别把饭菜端过来，这好不容易做了些好菜，别被他们给打翻了。两家共用一个堂屋，她怕遭受无妄之灾。
“还能是什么，在商量谁照顾老太婆呢！”徐春兰努了努嘴，“没商量出个结果，几个人干起来了！”
“春兰，我跟你说，你可别傻不拉叽的自己主动去照顾你婆婆，到时你抬起屁股干一堆，到头来还要被他们埋怨，你婆婆和你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荷花劝了劝，要是以前她也不会劝，可最近这段时间她发现徐春兰变了，终于像个人，不是蒋富贵家的牛了。
“荷花姐，放心吧！我现在没那么贱了，老太婆有儿有女，哪里轮得到我做儿媳妇的去照顾！”徐春兰朝李荷花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我怕我忍不住折磨她，不去照顾她也是为了老太婆好！”
“这就对了，你要多为自己想想！咱们女人本来就命苦，只是你更苦，有个卖女儿的爹，又嫁了个这样的男人，生的儿子也没几个好的……”李荷花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她尴尬一笑，“春兰，我说说而己……你别生气！”
“荷花姐，我怎么会生气！你说的对，我家这几个男的没一个好东西，都是狗东西！”
“对，这村里也没几个男的像你家富贵一样，真不是男人……”
徐春兰和李荷花两人讨论的热火朝天，把蒋富贵这个狗男人骂了好一大通。
“够了！“蒋富贵怒吼一声，“大过年的吵什么吵！耀祖和长平也轮流照顾，就这么定了！不干的滚蛋！“
蒋耀祖突然抄起桌上的碗摔在地上：“蒋富贵！你别太过分！妈不是你的妈呀！仗着自己年纪大，还想在家作威作福了，告诉你，我可不吃你这套！“
瓷片西溅，一块碎片擦过蒋富贵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蒋富贵摸了下脸，看到手上的血，眼睛顿时红了。
大过年的就见了红，这可不是好兆头。
“你敢动手？“他抄起长凳就朝蒋耀祖砸去。
蒋耀祖侧身躲过，反手一拳打在蒋富贵肚子上。两人扭打在一起，撞翻了桌子，汤汤水水撒了一地。
躺在床上的王桂花，听着堂屋的打架声，着急地大喊大叫，“大过年的，你们在干嘛？不能打架啊！富贵……耀祖……”
“别打了！“蒋长利想去拉架，却被王宝珍一把拽住。
“让他们打！“王宝珍咬牙切齿，“你一个小辈管这么多干嘛，打死一个少一个！“
“打啊！爹，你踢小叔呀！“蒋长平趁机煽风点火，“对，就是这样踢！”
蒋耀祖听到蒋长平在旁边看笑话，气得他推开蒋富贵，爬起来就往蒋长平身上扑，握起拳头就砸了上去，“他妈的，要你多嘴，老子打死你！”
蒋长平没想到蒋耀祖会突然来打自己，一个不注意，被对方砸了好几拳，鼻子立马流血了。
他摸了一把鼻子，发现满手的血后，眼睛都红了，握起拳头就反揍了回去：“早就看不顺眼了，仗着自己比我辈分大，天天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晚上睡觉连被子都抢我的，老子穿过的裤衩子你都要拿去穿！”
“你以为你是谁啊，叫你一声叔是看得起你，要不是靠我爹和我妈，你还真以为你能长这么大，你早就饿死了。”
蒋长平快气死了，平日里蒋耀祖就仗着自己辈分比他高，动不动欺负他，大冬天脚冷，他就把冰冷的脚塞到他胸口，让他捂热。有时候他不想起来撒尿，还逼着蒋长平把尿桶拿到床边来，尿完还要蒋长平拿回去……
蒋耀祖明明只比他大一岁，却像个大老爷一样，天天逼迫他。蒋长平越想越气，他爹妈他都没这么伺候过，蒋长平有什么脸要他伺候？他也是脑子有病，为什么要屈服在蒋耀祖的淫威下？
“蒋耀祖，你还我裤衩子！”新仇旧恨一起算，蒋长平一口咬在蒋耀祖的脸上。
“啊！你给老子松口！”蒋耀祖痛的大叫，握起拳头就往他脸上招呼过去。打了十几拳头，蒋长平脸都被打肿了，才松了口。
看着自己的三儿子被打，蒋富贵火冒三丈，对着还躺在地上的蒋耀祖狠狠踢了过去，“吃我的，喝我的，现在竟然还敢打我儿子！谁给你的狗胆子！”
“啊！啊！啊！”蒋耀祖捂着脸上的伤口，被蒋富贵打得嗷嗷叫，“妈，快来救我，我要被蒋富贵打死了。”
蒋秀英那边也打得白热化，张彩霞嫌王宝珍只知道看热闹，拽着蒋秀英往王宝珍身上冲。然后蒋秀英一个不小心，扇张彩霞的巴掌扇到了王宝珍脸上。
“你敢打我？”正在看戏的王宝珍被这一巴掌打得火大，她早就看她这个小姑子不顺眼了，立马加入了张彩霞的队伍，两个人逮着蒋秀英一个人打。
双拳难敌西手，刚开始蒋秀英还能还手，后面被打的哭爹喊娘，“妈，快救救我，我要被这两个贱人打死了。”
王桂花听到小儿子的呼救，心里急的不行。至于蒋秀英的呼喊，这个时候被她忽略了，危急情况下，还是儿子更重要。
“富贵，你给我住手，你不能打耀祖！”王桂花躺在床上嚎：“耀祖，你没事吧？耀祖？”
“妈，快来救我！我哥要打死我！”蒋耀祖躺在地上，抱着头喊。
“怎么办？怎么办？”王桂花急得团团转。
情急之下，她撑着双手，忍着腰痛，翻了个身，滚下了床。
“嘭！”王桂花掉下了床，像一只挪动的蝉蛹，拖着身子往房门口爬。她刚爬到门口，就看到令她胆颤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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