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月圆时分的银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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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月圆时分的银手铐

 

医院顶楼的水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李怀林将银手铐的另一端锁在消防管道上,金属扣环扣紧手腕时,传来细微的电流刺痛 —— 这是马小玲特意用朱砂浸泡过的法器,能暂时压制尸族的异能。他背靠水箱坐下,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地面上扭曲伸展,指尖不受控制地抠进混凝土缝隙,指甲缝里渗出的金色血液在月光下如熔金般流淌。

系统界面的倒计时归零瞬间,整栋医院的灯光突然熄灭。李怀林的瞳孔剧烈收缩,竖线瞳仁迅速占据整个眼白,视网膜上的世界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三楼产房里新生儿的啼哭、五楼病房老人临终的叹息、地下室老鼠啃食电缆的声响,全都带着血色的光晕涌进脑海。最可怕的是,消毒水气味中混杂的淡淡血腥气,像根无形的线,正将他的理智一点点拽向深渊。

"叮 ——"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月圆狂化状态激活】【尸力值飙升至 120%(危险阈值)】【建议宿主立即启用束缚装置】

他低头看向手腕,银手铐表面的朱砂纹路正在发光,却压制不住皮肤下翻涌的金色脉络。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金正中的病房方向亮起诡异的蓝光 —— 那是半尸化觉醒者在月光下的生物电反应。李怀林猛然起身,消防管道在巨力下弯曲变形,银手铐的链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哥... 救我..." 金正中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非人的颤音。李怀林这才想起,他曾在少年的书包里放了台改装过的对讲机,频道正是驱魔堂的专用频率。此刻对讲机里混杂着电流杂音,却清晰传来少年的喘息:"血... 在烧... 我控制不住..."

当李怀林撞开病房门时,看见金正中正蜷缩在窗台边,后颈的纱布己被扯掉,伤口处凝结的金色血痂在月光下剥落,露出底下泛着鳞光的皮肤。少年的眼镜摔在地上,镜片上布满蛛网状裂纹,而他的瞳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化为竖线,嘴角撕裂般咧开,露出尚未完全成型的犬齿。

"正中!" 李怀林冲过去,却被对方挥出的利爪划伤手臂。金色血液溅在墙壁上,竟腐蚀出焦黑的痕迹 —— 这是半尸化后的攻击特性。他突然想起《茅山秘录》里的记载:"初代眷属之血可催生半尸化,需以月光咒稳定心神",于是扯下脖子上的银项链,将吊坠(内含马小玲的驱尸符碎屑)按在金正中眉心。

"看着我!" 李怀林用仅剩的理智大喊,"你是金正中,爱看《僵尸道长》的高中生,不是怪物!" 少年的瞳孔剧烈收缩,理智短暂回归:"哥... 我听见好多声音,说要撕裂那些会动的暖炉..." 他突然抱住头,指甲深深刺进太阳穴,"这里... 好痛..."

走廊传来奔跑的脚步声,马小玲的手电筒光束照进病房,照亮满地狼藉。她看见李怀林被银手铐束缚在床架上,金正中正趴在他胸前啃咬,嘴角沾着金色血液,立刻甩出三张符纸:"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符纸在半空炸开,却在接触金正中的瞬间被弹开。马小玲愣住,这是她首次见到灵符对非完全体僵尸失效。况天佑随后赶到,枪口对准两人,却看见李怀林正用身体护住金正中,银手铐己经崩开一只,手腕上全是抓痕。

"他还保有理智!" 李怀林趁机将金正中推入储物柜,用雾隐能力制造屏障,"半尸化需要时间适应,就像... 就像学骑自行车!" 马小玲的罗盘疯狂转动,却始终无法锁定金正中的位置:"僵尸还有理智?你当是拍温情片啊!" 但她看见李怀林眼中尚未完全褪去的人类光泽时,声音突然软了下来。

医院的备用电源在此时启动,应急灯的昏黄光线中,李怀林看见窗外飘起细雪 —— 这是山本一夫转化为一级僵尸后的气候异常。系统提示疯狂闪烁:【检测到一级僵尸诞生,港岛阴气指数突破临界值】,而更危险的是,他感觉自己的狂化状态正在反弹,银手铐的朱砂纹路开始剥落。

"你们守着正中,我去顶楼!" 李怀林扯断另一只手铐,在马小玲的惊呼声中撞破窗户。雾隐能力在半空展开,他看见整个港岛的夜空都被染成淡金色,月亮中央隐约浮现出盘古图腾的轮廓 —— 那是将臣完成转化仪式的标志。

顶楼的水箱旁,山本一夫正站在月光下,米色风衣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他转身时,左眼的疤痕泛着金光,瞳孔完全变成竖线,却比普通僵尸多了份冷冽的理智:"你就是那个干扰将臣大人仪式的小僵尸?" 他抬手召唤黑雾,混凝土墙面在黑雾中迅速碳化,"我的血库里,还存着你同类的尸核呢。"

李怀林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这是一级僵尸对二级的绝对压制。他勉强发动雾隐?裂,却发现黑雾能吞噬雾气,指尖的利刃在接触对方时如入泥潭。山本一夫轻笑一声,指尖划过他的肩膀,金色血液渗出的瞬间,李怀林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碎裂 —— 这是一级僵尸特有的因果律攻击。

"住手!" 马小玲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她正抱着金正中趴在天台边缘,手中举着贴满符纸的铜镜,"看看你自己,山本一夫!你妻子要是看见你现在的样子..." 山本一夫的动作突然顿住,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镜中倒映出他胸前的银质相框,里面是雪莱临终前的照片。

趁此机会,李怀林发动尸跃,整个人撞向水箱。破裂的水流冲刷着山本一夫,他惊讶地发现,一级僵尸竟也会被普通水势影响 —— 这是他血液中残留的人类弱点。马小玲抓住机会,甩出五雷符,金色雷光在山本一夫身上炸开,却只留下焦黑的痕迹。

"没用的。" 山本一夫抹去嘴角的血迹,金色血液在指尖凝结成剑,"将臣大人给了我新生,我要创造一个没有生老病死的世界..." 他突然看向李怀林,眼中闪过兴味,"你体内的血液很特别,不如来做我的眷属,我们一起..."

"呸!" 李怀林啐掉嘴角的碎牙,发现断裂的犬齿正在快速愈合,"你以为变成僵尸就能留住过去?看看你自己,连照片都在害怕阳光!" 这句话像把刀刺进山本一夫的心脏,他暴怒地挥出血剑,却在即将命中时,被突然出现的雾气包裹。

将臣的身影在雾中浮现,米色风衣一尘不染:"够了,一夫。" 他看向李怀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竟能在月圆之夜保持理智,看来盘古圣地的本源确实在你体内。" 话音未落,雾气突然消散,山本一夫和将臣同时消失,只留下满地狼藉的水箱和正在融化的积雪。

当李怀林回到病房时,金正中己经昏沉睡去,后颈的伤口不再渗血,皮肤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金鳞 —— 这是半尸化稳定后的表现。马小玲正在用朱砂笔在他手腕画镇魂符,看见李怀林时,难得地没有举起木剑:"你最好祈祷下次月圆前,能找到压制狂化的办法。"

况天佑靠在门口,手中的咖啡早己冰凉:"永生物流的仓库今早被焚毁,所有资料都变成了灰烬。" 他盯着李怀林的眼睛,那里的金色竖线正在缓慢褪去,"但码头的监控拍到了奇怪的画面... 有个人影在雾中与僵尸首领对峙,他的瞳孔..."

"别问了。" 马小玲突然打断,"有些事知道得越少,睡得越安稳。" 她转身时,李怀林看见她背包侧袋露出半截试管,里面装着他刚才战斗时滴落的金色血液 —— 那是马小玲悄悄收集的样本,准备交给何应求化验。

凌晨五点,月光开始淡去,医院的走廊重新被消毒水气味笼罩。李怀林坐在金正中的床边,看着少年熟睡的面容,突然发现他的指尖长出了半透明的鳞甲,却在晨光中逐渐隐去。系统提示适时响起:【首次月圆狂化事件完成】【隐藏能力解锁:血脉共鸣(可感知同类情绪)】【特别提示:山本一夫将于三日后袭击天祥中学,目标:王珍珍】

他猛地抬头,看见窗外的晨曦中,王珍珍的身影正穿过医院花园,手中抱着给金正中的补习资料。少女的毛衣领口露出白皙的脖颈,在晨光下泛着健康的粉色 —— 那是僵尸最致命的诱惑。李怀林摸了摸口袋里的银手铐,发现表面的朱砂纹路己经完全消失,而他的掌心,正残留着与山本一夫战斗时沾染的一级僵尸血液,那血液在晨光中发出诡异的微光,仿佛在诉说着下一个月圆之夜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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