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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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

 

消毒水的气味比三天前更刺鼻,李怀林躲在医院楼梯间,看着金正中在护士的搀扶下走出病房。少年的校服领口开得比平时高,后颈处缠着厚厚的纱布,走路时脊背绷得笔首,像只警惕的刺猬 —— 那是被僵尸抓伤后留下的应激反应。

"金同学,你家长怎么还没来?" 护士小姐的高跟鞋敲着地面,金正中低头摆弄书包带:"我表姐说忙完驱魔堂的事就来..." 话音未落,穿红色短裙的身影从转角冲出,马小玲的木剑还斜挎在肩上,发梢沾着几片符纸碎屑:"对不起啊护士,路上遇到只撞邪的流浪猫..."

李怀林看着她塞给护士的红包,封口处印着 "小玲清洁有限公司" 的 logo,不禁轻笑。系统界面显示金正中的尸毒压制进度 75%,只要按时更换马小玲特制的朱砂膏药,暂时不会有异变风险。但他注意到少年指尖无意识地着书包拉链,那里藏着半本被尸血浸透的漫画 —— 那是在便利店混战中留下的纪念品。

"要喝猪血粥吗?" 当金正中在长椅上坐下时,李怀林突然现身,从储物空间取出保温桶。蒸汽掀开盖子的瞬间,少年的瞳孔微微收缩,喉结滚动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格外清晰。马小玲的木剑立刻横在两人中间:"僵尸拿血粥当早餐,传出去很没格调欸!"

但她看见金正中捧着瓷碗狼吞虎咽时,眼神还是软了下来。李怀林注意到她悄悄翻开的笔记本,首页画着僵尸的解剖图,心脏位置用红笔圈住,旁边写着 "尸核所在,需配合月光咒击碎"—— 正是他昨晚留在驱魔堂门缝里的《茅山秘录》笔记。

下午的阳光斜照在走廊,况天佑的身影从消防通道走出,警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罐装咖啡。他在马小玲身边坐下时,两人的肩膀无意识地错开三厘米,这个细节让李怀林想起原剧中的感情线 —— 即便过了六十年,况天佑依然在克制对人类的情感。

"永生物流的注册地址在荃湾码头。" 况天佑递出照片,上面是堆满集装箱的仓库,集装箱侧面印着盘古图腾的变形花纹,"负责人叫山本一夫,中日混血,三个月前突然收购了整栋写字楼。" 马小玲的罗盘在此时转动,指针首指照片上的图腾:"这个标志... 和将臣的纹身一模一样。"

李怀林的指尖无意识地着戒指,破损的图腾突然发烫。系统扫描显示:【山本一夫,人类,危险等级★★★★,转化倒计时 48 小时】。他想起总纲里的剧情,三天后的满月之夜,将臣会在铜锣湾码头亲自转化山本一夫,而这个事件正是第一季的重要转折点。

"我去查仓库。" 李怀林突然开口,马小玲的木剑立刻抵住他的咽喉:"开什么玩笑?你现在去就是送菜!" 但她看见对方眼中闪烁的金芒时,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至少... 等我画完五雷符。" 何应求从拐角处冒出,相机镜头对准李怀林的脖子:"他的咬痕在月光下会发出荧光,这是初代眷属的特征吧?"

深夜的荃湾码头飘着细雨,李怀林趴在集装箱顶部,看着叉车在仓库门前装卸货物。木箱落地的声响中,他听见熟悉的低吟 —— 那是僵尸搬运同类时特有的喉音。当货箱被打开时,里面蜷缩着三个被铁链捆住的人类,脚踝处都戴着刻有盘古图腾的脚环。

"叮 ——"系统光屏在雨幕中浮现:【检测到僵尸培育计划:通过血液污染制造三级僵尸】【任务变更:阻止首批尸毒感染者转化(剩余时间 6 小时)】【特别提示:山本一夫正在办公室会见神秘访客】

他顺着通风管道潜入仓库二楼,腐臭味比想象中更浓烈。办公室门虚掩着,穿西装的男人正对着落地窗外的海面祷告,他转身时,李怀林的瞳孔骤然收缩 —— 那是张与原剧略有不同的脸,左眼角多了道浅疤,却让气场更加阴鸷。

"将臣大人说,今晚的月亮很适合新生。" 山本一夫的手指划过办公桌上的银质相框,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年轻女子抱着婴儿站在樱花树下,"六十年了,我终于能让雪莱和孩子复活。" 李怀林躲在文件柜后,看见他打开保险箱,里面整齐排列着装有金色血液的试管 —— 正是将臣之血。

窗外突然传来狼嚎,第一波尸毒感染者开始转化。李怀林听见楼下传来铁链崩断的声响,三级僵尸特有的嘶吼中,夹杂着马小玲的咒文:"天地玄宗,万气本根!" 他知道驱魔组按计划来支援了,于是抓住机会,从储物空间取出偷藏的空试管,迅速调换了保险箱里的将臣之血。

"谁?" 山本一夫的听觉异常敏锐,李怀林发动雾隐?疾,在对方按响警报前退到窗外。雨幕中,他看见况天佑正在指挥警员疏散,马小玲的桃木剑劈开僵尸的头颅,却在看见对方瞳孔时愣住 —— 那是完全失去理智的浑浊金黄,与李怀林的竖线瞳孔截然不同。

"这些是三级僵尸,没有理智的杀戮机器。" 李怀林突然现身在她身后,吓得马小玲差点挥剑,"山本一夫在培育忠实战利品,而将臣..." 他举起偷来的试管,里面的金色血液在月光下泛起涟漪,"正在用自己的血制造一级僵尸。"

马小玲的守宫砂亮如白昼,却没有攻击:"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李怀林看着远处驶来的黑色轿车,车顶的盘古图腾在雨夜格外醒目:"因为我和况天佑一样,都是被将臣之血波及的产物。"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试管塞进她手中,"天亮前把这个交给何应求,化验结果会证明我的话。"

当黑色轿车在仓库前停下时,李怀林己经退入雾中。车门打开的瞬间,他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 将臣来了。那个在原剧中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初代僵尸,此刻正穿着米色风衣,缓步走向山本一夫,袖口露出的纹身与李怀林戒指上的图腾完全重合。

"记住这个夜晚,一夫。" 将臣的声音像深海传来的潮汐,"当月亮完全升起时,你将不再受生老病死的困扰。" 李怀林在雾中看见,山本一夫的脖颈正在渗出鲜血,将臣的指尖划过伤口,金色血液与人类鲜血融合的瞬间,整个码头的灯光突然熄灭。

他知道不能继续观察,转化过程的能量波动可能会暴露自己的存在。当他回到医院时,金正中正在走廊里游荡,纱布边缘渗出的血迹竟呈现出淡淡的金色 —— 这是被李怀林血液污染的迹象。系统提示疯狂闪烁:【检测到跨等级血液融合,金正中获得特殊体质:半尸化(可控)】

"我听见了... 血的声音。" 金正中盯着他的手腕,眼镜片上蒙着雾气,"就像有人在唱歌,很熟悉的旋律..." 李怀林突然想起,在便利店混战中,自己的金色血液曾溅到少年的伤口上。这种意外的血液融合,可能会改变金正中的命运,让他成为介于人类与僵尸之间的特殊存在。

凌晨三点的病房,马小玲正在研究偷来的将臣之血,试管里的液体突然自动分成两层,上层金色,下层暗红,如同阴阳两极。何应求的相机在此时拍下奇异景象,冲洗出的照片上,液体中央竟浮现出盘古圣地的轮廓 —— 那是李怀林在圣地昏迷时见过的景象。

李怀林站在病房外,看着晨光中的三人组。马小玲的罗盘第一次不再指向他,况天佑的咖啡罐上凝结着薄霜,那是他无意识使用冰雾能力的结果。系统在此时弹出提示:【阻止僵尸培育计划(进度 60%)】【隐藏剧情解锁:金正中的半尸化觉醒】【特别提醒:首次月圆即将到来,宿主需准备抑制狂化的束缚装置】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银制手铐 —— 那是从况天佑的警车后备箱顺来的。窗外的月亮己经接近圆满,而他知道,属于自己的考验,即将在今夜降临。金正中的半尸化、山本一夫的转化、以及马小玲逐渐动摇的信任,都像月光下的雾气,在这个夜晚交织成网,而他,必须在网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海风,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灌进来。李怀林看着镜中的自己,人类的面容下,瞳孔深处的竖线正在随着月光的增强而扩散。他知道,即便阻止了首批僵尸,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 —— 当山本一夫成为一级僵尸,当将臣的计划正式启动,这个被改写的时间线,终将因为他的存在,掀起血与雾的狂潮。

而此刻,他只能握紧口袋里的银手铐,听着远处码头传来的汽笛,等待着月圆之夜的降临。医院的钟摆敲过西点,金正中的病房传来轻微的响动,李怀林转身时,看见少年正站在门口,眼中闪烁着与他相似的金芒,嘴角勾起不属于人类的微笑 —— 那是半尸化的初次觉醒。

"哥," 金正中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我听见血在召唤,就像妈妈在叫我的名字..." 李怀林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血液污染己经改变了这个原本普通的少年,而这种改变,或许正是打破原剧宿命的关键。他深吸一口气,牵起金正中的手,走向晨光熹微的走廊,身后,马小玲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带着驱魔师特有的坚定与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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