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钨砂掺米粉——硬要充军粮！"苏轩云踹翻黄包车，英国怡和洋行的货箱裂口迸出灰黑色矿砂。他蹲下抓把砂砾搓捻，系统突然弹出红光：【检测到战略物资：纯度92%钨矿，当前黑市价30美元/公斤】——跳蚤市场要价都比这低五成。
戴礼帽的印度巡捕抡起警棍："k！No touch！"苏轩云顺势躺倒碰瓷，怀里的《良友》画报滑出半张当票——正面是当红影星周璇的旗袍照，背面用胭脂写着"太古仓三号泊位吃水线异常"。
"阿sir，这砂子比大马站娼妓还磨人。"他抓起矿砂抹在巡捕锃亮的皮鞋上，钨砂里的硫化铁在阳光下泛着蓝光。红头阿三的瞳孔缩成针尖，突然用孟买土话骂了句娘，警棍转向驱赶围观苦力——这反应比西马路老鸨见着花柳病还激烈。
苏轩云翻身滚进货堆，钨砂箱的松木味里混着腐臭。指甲刮开包装箱内层油纸，"延安兵工厂验讫"的朱红戳记赫然在目——这印泥分明是城隍庙算命瞎子特制的朱砂鸡血，上周刚被杜月笙用来伪造青帮生死簿。
"苏先生好雅兴。"穿条纹西装的买办从货箱阴影转出，金丝眼镜腿缠着胶布，"租界巡捕房新到的勃朗宁，要不要试试穿透力？"枪口顶住苏轩云腰眼时，黄浦江面恰好飘来日本炮舰的汽笛。
"张经理的配枪比百乐门歌女大腿还凉。"苏轩云摸出鼻烟壶猛吸，喷嚏把钨砂粉尘喷成团灰雾，"英国佬的钨矿掺江西红土，这买卖比往杜月笙酒里兑马尿还缺德。"
买办的枪管抖了抖。码头突然响起哨声，六辆独轮车吱呀推来盖帆布的货箱，车夫脖颈全烙着"战俘营"刺青。苏轩云趁机甩出腰带扣，黄铜卡簧弹飞的瞬间，帆布下传出婴儿啼哭——这声线他在老闸捕房停尸房听过，殡葬贩子专门养侏儒装死婴碰瓷。
"一车砂子换半车人命，张经理这账算得比犹太银行家还精。"苏轩云扯开帆布，蜷缩的劳工嘴里塞着破布，手腕静脉插着抽血针头——难怪货轮吃水比报关单深三尺，血浆瓶可比钨砂罐压秤。
江面突然炸起喧哗。日本海关快艇撞翻渔船，落水渔民的竹篓里蹦出条东星斑，鱼鳃挂着怡和洋行的货物标签。买办枪口移开半寸："苏先生若肯合作，杜老板那三间赌坊......"
话没说完就被万吨货轮的汽笛吞没。苏轩云眯眼望着"阿斯托利亚号"锈蚀的吃水线，视网膜突然浮现金色刻度：【感知属性触发：载重偏差值17.3%】——这吃水深度够装两个旅的德械装备，英国人往中国运钨砂比往印度运鸦片还积极。
"合作个卵！"他甩出跳蚤市场买的鲱鱼罐头，铁皮盖在甲板弹跳着砸中船长室玻璃。咸腥味混着尸臭炸开，整船钨砂箱跟着颤动，货舱缝隙漏下的阳光里竟掺着几缕红毛——这他妈分明是怡和洋行上月"触礁沉没"的羊毛船遗骸。
买办的勃朗宁终于开火，子弹却打穿苏轩云腋下的钨砂袋。高纯度矿砂遇火星迸溅，高温熔渣烫穿西装裤裆。"张经理枪法比闸北野鸡还歪！"苏轩云踹翻货箱当掩体，飞溅的钨砂在钢板擦出蓝色电弧——这纯度足够造穿甲弹头，够在西行仓库墙上开八个天窗。
"拦住那赤佬！"买办捂着裤裆跳脚。印度巡捕却抡起警棍砸向记账台，账本里的英镑支票比钨砂更晃眼。苏轩云趁机攀上起重机吊臂，怀里的《良友》画报页页飘散——周璇的媚笑浸在江风里，背面的胭脂密信早被汗水洇成血月。
货轮烟囱突然喷出黑烟。苏轩云望见三号码头阴影里的棺材铺，六个戴孝帽的杠夫正往柏木棺里塞油纸包——那厚度分明是兵工厂的机床图纸，上周刚在法租界当铺见过同款包浆。
"杜老板连死人财都发？"他荡着钢索跃向舷梯，皮鞋底刮下的铁锈掺着江西口音的咒骂。系统突然弹出俄商交易框：【莫辛纳甘狙击步枪换20公斤钨砂】，这价比黑市公道，可惜枪管太长不够塞进巡捕房的警棍套。
货舱深处传来钢印敲击声。苏轩云贴着钨砂箱潜行，每口箱子都渗出暗红液体——怡和洋行的铅封沾着人血，这包装费怕是比码头苦力的卖命钱还贵。当他摸到舱底那台德国造压力机，液压杆上绑着的分明是战俘营的脚镣。
"苏先生好眼力。"穿和服的日本技师转出阴影，手里游标卡尺闪着寒光，"帝国陆军在满洲的兵工厂，缺个会算账的中国人。"说着甩出张关东军特别通行证，签发日期是明年七夕——这油墨味他在三井洋行女秘书的口红里闻过。
"老子只给死人算过账。"苏轩云抄起钨砂块砸向压力表，表盘炸裂的瞬间，舱底污水管突然喷出粪水。日本技师的和服下摆溅满秽物，苏轩云趁机扒住通风管："告诉你们课长，下回招工记得带樟脑丸——这舱里酸臭味比北西川路慰安所还冲！"
警报声里他撞进锅炉房，跳蚤市场买的【1925年劳斯莱斯后视镜】正派上用场——镜面映出追兵瞬间，反手甩进煤堆引发粉尘爆炸。气浪掀翻两个印度水手时，苏轩云己撬开逃生舱盖，黄浦江风混着日本巡逻艇的探照灯灌进来。
江面漂着块棺材板，杜月笙小妾的胭脂匣卡在缝隙里。苏轩云摸出钨砂块当压舱石，跳下的瞬间瞥见棺材里的油纸包编号——与跳蚤市场刷新的【延安兵工厂收货单】完全一致。这棺材怕是从阎罗殿发的加急件，走的是黄泉特快专列。
"赤佬站住！"日本快艇机枪扫射时，苏轩云正用钨砂在棺材板刻字。高硬度矿砂刮出的火星引燃油纸包，火光里"蒋委员长手谕"的抬头烧得比霞飞路霓虹灯还艳。他对着火光点烟："告诉你们司令，下回沉船记得买火灾险！"
江底突然浮起成串气泡，戴水肺的日本蛙人比南京路癞蛤蟆还丑。苏轩云甩出最后块沉船记得买火灾险！"
江底突然浮起成串气泡，戴水肺的日本蛙人比南京路癞蛤蟆还丑。苏轩云甩出最后块钨砂砸中领队面罩，高密度矿石撞裂呼吸阀的动静比百乐门鼓点还脆。趁蛙人忙着狗刨，棺材板早漂进苏州河支流——这航线他熟，上周刚往河里沉过三箱青帮账本。
芦苇丛里闪出条舢板，船老大蓑衣下露出半截捷克式枪管。"苏先生，侬要的阳春面到了。"舱板掀开哪有面条，整箱的边区造地雷泛着桐油香。苏轩云把钨砂块塞进雷管槽："加料不加价，这碗面够小日本吃到盂兰盆节。"
船尾突然炸起水柱，日本汽艇的探照灯晃得人睁不开眼。苏轩云摸出跳蚤市场淘的黄铜怀表，将反光镜面卡在船舷凹槽——汽艇上的机枪手被强光刺得瞳孔骤缩，子弹全喂了河底龙王。
当舢板拐进青帮私港，船老大从裤裆掏出湿漉漉的账本："杜先生问，下回运机床要不要搭台唱戏？"苏轩云翻到钨砂走私那页，江西矿工的卖身契上竟盖着孔祥熙的私章——这印鉴他在中央银行金库见过，当时正垫着宋霭龄的翡翠麻将桌。
"唱《霸王别姬》吧。"他撕下账页卷烟，"虞姬的剑够快，能斩断委员长小舅子的财路。"火光映亮江面时，日本巡逻艇正打捞漂满钨砂的棺材板——那上面他刻的"精忠报国"，在探照灯下泛着幽幽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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