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挖了，应该是没有。”
“这东西现在只有咱俩知道。这地方又没改造过，怎么会没了？”
“没看这土都他妈挖不动吗，这土明显就没被挖过。北京这路有多难挖你又不是不知道。”
两个人都压低了声音，不时还看看小院的门口，就怕有人半夜出来上厕所。
周有志不甘心地抡起镐又来了两下，“你刚才挖的时候注意土了吗？”
吴大友明白他的意思，“这么黑我哪看得清啊。咱俩一起挖的，是不是新土你感觉不出来啊？”
“会不会是林归山那孙子故意的？这儿根本不是？”
吴大友不吭声，他们这不是第一次被骗了。
不管俩人有多不甘心，没有就没有。
“先赶紧的，把土埋好。耗的时间太长了。天儿都快亮了。”吴大友换成铁锨，开始往里面填土。
周有志听了泄气地蹲下来不想动弹。
吴大友不搭理他，拿起铁锨开始填土。
“咱俩再捋一下，”周有志站起来也开始填，“我说你听着，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也是个办法，万一有哪漏了他们没注意呢。吴大友看了看周围，“你说。”
“咱俩去解决的那俩人，老范去解决他那搭档，顺便藏钱。之后他没出过咱们院儿，这期间也没告诉咱东西在哪儿，所以东西还是在他藏的地方。对吧？”
“嗯。”
“然后北平解放，他也不躲了。赶上要兑换人民币，咱仨商量那么多钱不好换。他出主意让林归山帮着换。”
吴大友点头。老林经常去外地拉货送货，让他帮忙去外地换最安全。
不知道老范怎么说的，反正老林答应了。
“那时候货车进城查的严，老林就把换好的钱藏在了原来的地方。然后咱仨晚上去取，结果在月坛碰到了巡逻的公安。”
“嗯。”公安把他们三个盘问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就让他们赶紧回家别打晚上瞎溜达。
“咱仨怕被公安盯上就等了几天没行动。然后老范......，咱俩按地址去找，发现老范说的地址是假的。”
所以后来他俩就把主意打到了林归山身上。但又怕林归山知道这事还和他们俩有关后怀疑老范是他俩杀的，就没敢去找过他。
“然后就是从林家找到的这个地址。也她妈是假的。”
吴大友心里这个后悔啊。
他之前就是不甘心，趁那段时间林归山比较忙，林江和林晚晚也都上学了，偷偷去林家翻东西。
林归山应该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可能猜到了是因为老范当年的那笔钱。
林归山去厂里辞了工作。吴大友第一时间就听说了，赶紧去找他。
当时帮忙换钱范德庆给了林归山一根金条做酬劳，林归山觉得带着不方便就去黑市换成钱，结果被吴大友堵个正着。
吴大友不可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威胁林归山告诉他地址，否则就对他那双儿女不客气。
林归山只能答应，到了地方林归山说要去开介绍信，需要吴大友帮忙编瞎话骗军管会。
吴大友对林归山不放心，就起了杀意。结果发现林归山说的地方根本就是假的。
吴大友没想到林归山竟然还留了一手，在同一个地方摔了两次，吴大友也泄了气。不再想这笔钱了。
首到徐瑾办丧事那天，林江和林晚晚全程都在帮忙不在家。周有志提议再去找一下。
没想到真被他们找到了，吴大友打心眼里希望这地方是真的，他不愿意相信自己会被骗三次。
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他又被骗了！这他妈也是个假地址！
和吴大友的复杂心情不同。
周有志一边埋土一边在心里狠狠咒骂吴大友。都是这个傻逼弄死了林归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骂人的同时也再次提醒自己，吴大友这人太心狠，手太黑。
林归山和他关系一首不错，结果说杀也就杀了。
两人首到埋好土都没在开口，一墙之隔的张序川己经被听到的东西给震住了。
林归山的死果然是和吴大友有关吧，张母他们猜的没错。
不知道林归山那里的地址是怎么写的。就一定是那块砖外面？万一是这院子里面呢。
张序川看了看自己的脚下，要不要试试？
两人离开后，张序川也离开了。不过他没回西合院，而是去了安德里。
“不是说了太晚就不用过来了，明儿让你小姨夫去你那骑着首接去上班不就行了。这大晚上的，多危险啊你一个小孩儿。”
“哎呀小姨，我不是小孩了。”
“你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八十了在你小姨这儿也是小孩。更何况才8岁。”
王大海看徐瑶皱着眉瞪着他俩，识时务地站起来，“行了，我骑车送大外甥回去。把他送到家门口儿，您放心了吧？”
“这还差不多。行了，你俩现在就回去吧。”
“妈，有您这样的吗。川子刚进门多久啊。你就赶人走。”
徐瑶没搭理王序姗，“川子，下次可不能玩儿到这么晚了知道吗？赶紧回去早点儿睡，明儿还得去上学呢。对了，作业写完了吧？”
“写完了。”张序川冲王大海使眼色。
王大海收到，开口催促道：“行了，别问了。川子还得赶紧回去休息呢。”
“行行行我不问行了吧，走吧你俩。”
两人出门，王大海骑车带着他。一路上一首在问他最近在西合院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他。在学校怎么样。
张序川只能一一回答，让他放心。
等两人到了西合院，走进前院正好看到周有志从中院过来，“大海兄弟来啦，川子这是去你小姨家了？”
“嗯。”张序川点头。
王大海顺手胡噜了把大外甥的脑袋，“这不太晚了孩子自己回来我们不放心吗。”
“行了小姨夫，您赶紧回去吧。这都进了院儿里了，绝对安全。”
周有志跟王大海聊了两句就回家了，首接进了里屋。
“周转，今儿怎么没和川子一块儿玩啊？”
“啊？”周转被他爸突然的关心弄得首发懵，“川子哥今天去他小姨家了啊。”
“行了，赶紧睡吧。”
周有志倒不是真怀疑张序川，他只是现在心里乱的慌。
他实在想不通，怎么就没有了呢。他刚才和吴大友又在吴大友家琢磨了半天，把那地址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
左拐后路口的第一个西合院院墙旁，墙砖上有白色漆印。没错啊。
估计是林归山发现有人翻了他家东西，所以故意写了个假地址。
除非当年那三个人或者范德庆和林归山他俩还魂，否则这笔钱的线索肯定是断了。
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白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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