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望也不尴尬，把小风扇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张序川同志，这我就得批评你了。怎么还翻旧账啊。这都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
“你就说苏合香丸行不行吧。”空间里苏合香丸也有，比安宫牛黄多一点。
“这真不行。人家大夫特意交代过，这两种药虽然都治心绞痛但一个治寒症一个治热症，吃反了更危险。”
张序川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之前的那些不对劲又重新冒了出来。
褚望把电扇往张序川身边推了推，“川子，我也不瞒你，大夫说一般黑市几十一颗的那种用的都是水牛角，但你哥们儿那两颗是用的犀牛角。我不管啊，反正你得帮我。是兄弟就给我找个几十颗过来。”
张序川点头，“行，你等着吧。”
“啊？”褚望愣了，他就是随便一说，还真能搞到几十颗？倒也用不了那么多，过两个月没准医院那边就能搞定呢。
“等我什么时候活腻歪了，就去同仁堂给你抢。”
“操，你能不能别老说话阴阳怪气的。”褚望推了他一把，又把带来的礼物往张序川面前推了推。
“川子，咱不开玩笑了。陈英他姑在河北，己经去电话让帮忙看看能不能在那边儿给想想辙了。那边有结果之前哥们儿只能靠你了。”
“我尽量。”张序川点点头，试探道：“上次听陈英说你还有表弟表妹？”
“我舅都多大了，肯定有啊。是有个表妹，但不是表弟，是表哥。”
表哥？那都多大了？
褚望今年二十，也差不多，如果大个一两岁，也没超龄。
“不过说起来你怎么没去当兵啊，我还以为你们这样的都得去当兵呢。”
“差不多都会，至少每家都会有人去。我和陈英都是家里最小的，就没去。其实我俩也想去。学法律哪儿比得上扛枪啊。”
“那你姥爷家现在这样，你哥和表哥在部队也受影响吧？”
“肯定啊，我哥还好，我表哥本来要留在北京的。”褚望撇了撇嘴，“现在可能要调到东北去了。家里准备调走之前让他把婚结了。”
结婚？张序川紧了紧手里的杯子，“你表哥多大啊？”
“24啦，我大舅着急，前两个月去相的亲，各方面都挺合适就定下来了。诶，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遇到个漂亮姑娘。”
褚望在那儿展望美好未来，张序川脑子里此时只剩“卧槽”两个大字。
他果然是搞错了。
那个后面护着余夏，帮她摆平回城和举报的金大腿1号不是秦家。
可不是秦家那是哪家？在西九城找这样的家庭，那不是大海捞针吗。
他就说不对劲儿！
张序川起身把褚望从桌子上提溜起来，“行了，没事儿你就赶紧回去吧，药的事儿我明儿个就去帮你找。”
褚望一把抱住张序川，大巴掌一下一下砸在张序川后背上，砸的生疼。
“把我拍死对你有什么好处？”
“哥们儿这不是感动了吗，你怎么这么无情。果然陈英说的没错儿，学政治经济学的都不是人。”
你俩一个学新闻的，一个学法律的，哪来的脸说我不是人。
张序川只能默默在心里吐槽，说出来这时代的人也不会懂他。
“我刚才提苏合香丸是因为现在有人在黑市收这个，听说来头大还着急，我本来还以为是你们家。”
“歇了吧，我家可不敢。谁家啊这么牛逼？”
“谁知道，听说还被人给打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牛逼。”褚望两个字总结完就准备撤了。
张序川把人送走后，也没耽搁，赶紧去找了唐才。让他帮忙问问老乔，还有没有人在打听苏合香丸。
本来想让唐才帮他找找那个卖古籍的年轻人，但一想唐才现在经常去的是东单菜市场后边，那片儿一般只交易工业品。
炭儿胡同被稽查后一般这儿的人会有个一周左右的时间不出来，如果一周后还是风声紧他们就转去东南园胡同。
但也不一定非得是东南园，他们干这一行的有自己的方式相互通知时间、地点。
新人想要长期摆摊，想要知道这些消息是需要给“老合”，也就是资深卖家交学费的。
唐才当初为了进黑市卖东西也是拜过码头的。
老乔就是那个带唐才入门的“老合”，学费是5斤肉和一条大前门。
后面托老乔帮忙买的那批工业品多给的那部分辛苦费也算是间接的孝敬了。
和这样的人打好交道，想卖什么想买什么他都能帮你介绍。就像之前张序川说想出几件大件到郊区，老乔给他介绍的烟囱。
之前能被人介绍给老乔打听药的事 ，余夏他们估计也交了学费。不然不能在炭儿胡同摆摊。
按理说苏合香丸比安宫牛黄更常见也更便宜。这种家庭不至于要靠卖收藏赚钱吧。
就算像秦家那样被针对了，卡审批，也不至于。
除非现在的情况比秦家还不好。
现在除了多去黑市转转，就只能寄希望于褚望了。希望他认识或者是能碰到那人，下次过来时能带来点线索。
早知道那天打狠点就好了，怎么也得把腿打折了啊。
啧。这标记没做好。
脸上的伤用不了几天就能好，腿折了怎么也得三个月。
张序川回家路上仿佛祥林嫂附身，脑袋里一首在想他真傻，真的......
到了从唐才那儿打听来的消息，张序川按时去了琉璃厂后面的东南园胡同，可惜没有看到那个年轻男人。
好在也不算完全白去，他买了本建国前教会流出来的外国文献和一张德国绘制的1907年的北京地图。也算是有点收获了。
褚望再次上门时，张序川又给了他两颗安宫牛黄。一颗是空间里的，一颗是从黑市上买的。
黑市上那颗按原价50块，空间里的还是120块。
褚望这次来完全没提上次说的有人收苏合香丸的事。
张序川也大概猜到了会这样，毕竟这人不像陈英，向来不敏锐。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黑市那边有唐才盯着，学校和院儿里有林晚晚盯着。被困在学校里的张序川只能等消息。
进入大三后课业上更忙了不说，就连学校的各种政治活动也更多了。
陈英在的新闻系9-11月期间学校给安排了集中实习。他们被分派到了《人民日报》、《解放日报》等报社参与国庆专题报道和工业战线宣传。
张序川想找机会在陈英面前提一下苏合香丸的事都见不着人。
12月初的时候，三人抽出时间见了一面。
张序川趁机又提起了苏合香丸的事，褚望还是没什么反应，倒是陈英听了多问了两句。
12月底，周日下午陈英从家里返校后几个平时要好的同学一起吃了顿饭，席间张序川终于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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