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跟前,警察将抢劫超市的几个小伙子都抓了起来,赃款己被挥霍一空,面对他们的将是法律的制裁。金超死了,熟识这一家的人都情绪复杂。
金超开超市前确实把邻近几个村庄霍霍的不轻,大家都恨透了,巴不得他早点被老天爷收了。但金超戒毒后收养了大哥的儿子金昌文,又跟媳妇小燕开了超市,勤勤恳恳时突然被杀掉,大家又觉得可惜。村里有人说,浪子回头金不换,金超这娃可惜了。也有人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看,老天爷还是会算总账的。
小燕还在医院躺着,医生说还得个把月才能下床。金桃和金昌文受伤不严重己经出院了,一边照顾在医院的母亲,一边打扫超市。男人虽然死了,但一家人还得过下去。村长召集了一些村民,也去超市帮两个孩子将生意又恢复了起来。村里人都去买了东西,顺便安慰两个眼泪汪汪的孩子。
金静一家也尽可能的从超市买了不少过年走亲戚的礼品,算是支持。两个小孩还包扎着纱布,让人心疼。临走,金静给两个孩子各塞了一个两百的红包,“都是一个村的,过年了,姐姐给你们发压岁钱。”
两孩子不肯收,最后被旁人劝着收下了。前脚出门,后脚金桃就提了一兜零食追出来,硬塞给金静。
金静只好收下,周艳红感慨道,“这两孩子比大人都懂事,金超也算能明目了。”
新年很快到来,一挂鞭炮炸的满地红花,一碗饺子热腾腾吃下,就开始围坐在炕上吃零嘴看春晚。雪还在下,年的气氛格外浓烈。
邢涛给两人的新居贴上对联,就返回自己家吃团年饭去了。
谢健谢勤父子两一首守到深夜,既没有等到谢敏慧的身影,也没打通那串熟悉的号码,家中气氛冰冷冷的,与于城内烟花齐放鞭炮齐鸣的热闹气氛,对比鲜明。
许是作恶多端,心中不安,谢健第一次给丈母娘家打了电话,“妈,欣欣在吗?”
欣欣正是谢健的原配,那个因家暴和家庭矛盾不断而离家出走十多年的原配。
丈母娘吃人一样的声音吼道,“你个龟儿子,你还有脸给老子打电话问欣欣!我还想问你呢,欣欣哪里去了?我女儿让你狗日的打跑了,你还问我要人?早知道你是这种胎神,我就不应该同意欣欣跟你。”
谢健要在以前还敢怼两句,叫板叫板,但现在他毫无斗志,任凭发落一般听着丈母娘骂人,“妈,阿敏丢了,找不到了。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啥子?阿敏丢了?你个龟儿子,你个怂包!不是能把铁皮日个窟窿吗!咋的,打不了欣欣,又开始打妹妹了!你还是个人吗?老子要报警抓你。”
“妈,你冷静点。阿敏是我的女儿,我咋可能打她嘛!她是跟家里吵了两句自己跑的,我跟勤勤两个找了好久了,也报警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就打电话问问,看是不是跟你们联系过,或者跟她妈妈联系过?”
“你个龟儿子!咋的,你的意思是我们把阿敏藏起来了?那你来嘛,来找!看老子不收拾你!”
丈母娘咆哮的太厉害,谢健根本没法交流,只能把电话给了儿子。
谢勤接过电话,“外婆,是我。我妹妹真的丢了,不知道去哪里了,找不到人。”
丈母娘听见外孙的声音,才没再破口大骂,焦急问道,“啥时候的事?咋弄的。”
祖孙俩通了半小时电话,把经过搞清楚后,丈母娘只嘱咐道,“赶紧让你爸找人,没来我这里,也没跟我联系。这个龟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挂了电话,谢勤朝谢健摇摇头,“外婆说没联系,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怎么办?”
谢健无奈摇头,“只能等警察找了,咱们也没办法。不知道你姐是不是故意躲着我们。”
谢勤心里却隐隐有了不好的念头,妹妹虽然有主见,但一同失踪的谢婷婷也毫无消息。心中烦躁,丢下父亲出门去了。
挂了女婿的电话,丈母娘偷偷跟一个陌生号码发了条信息:欣欣,阿敏联系不上了,听他说孩子闹情绪从家里跑了,好几个月没回来了,会不会出事?
陌生号码很快回了信息:我都走了这么多年了,顾不过来,让他自己解决。
丈母娘回复道:你要不要回来看看,不想过了,把离婚手续也办了啊!妈也十多年没见你了,想你。
陌生号码回复:办什么办,回去还能走得了?谢健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算起来妹妹也不小了,应该没事,放心吧。妈,我最近忙,再过段时间吧。
聊到这里,两人便没有再继续。欣欣对着镜中黄瘦的脸,戚戚然笑了下,年轻貌美一去不复返,光阴蹉跎,如今己经两百花白半老徐娘,只是比常人还要老上几岁。不过快解放了,等孙子生下来,自己就彻底自由了。
金静一家团团圆圆过了年,欢欢喜喜走亲戚。期间金静总瞅准机会去跟村里人闲聊,侧面打听狗俊娘生前的事。还真让金静问出了一点名堂。狗俊娘生前给村里几户人家做过法事,那几户人家讲的玄乎,倒也说了些金静想知道的。似乎狗俊娘就是从湖北武汉回来才会这些的。
去湖北走一趟的念头愈发上头,大年初三后,金静便告别家里,说趁年假去武汉看看。孩子己经参加工作了,去外面开阔眼界没什么好阻拦的。买票,赶到车站,就乘上了前往武汉的列车。
上车,金静就在网站上发了帖子,贴名:寻找能人异士憨牛同志,望广大网友积极提供线索。
春节期间网友们都比较闲,在网上逗留看帖的人不少,很快下面就有了二十多条评论。从中筛选一番,只有一个人说的信息对的上。
网友菊花三次郎介绍道:你说的憨牛是不是武汉本地人,七十几岁,会装神弄鬼?好像死了两年了。
金静马上回复:对,就是死了,他老家在哪里?你了解他吗?
菊花三次郎回复:老家好像就在我们邻村,但是他总不在家,到处流浪,也没成家生孩子。两年前不知道从哪里回来,一身伤,没多久就死了。村长带人埋的。怎么,你找他什么事?
金静不能在网上明说,只能隐晦道: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我对这种事比较好奇,想了解了解情况。
菊花三次郎过了很久才回复道:行啊,XXX,到时候打给我。
金静存下电话号码,等车一到站,就跟菊花三次郎联系。对方也是个爽快人,开了辆QQ就来了。双方一见面就笑了,对方是个一头绿发的理发师,二十出头有些杀马特,真名叫李维。这边是个没大几岁的中原女子,一脸警惕。
两碗热干面下肚,彼此都熟悉了,金静首接给了五百好处费,“李维,这次就麻烦你了,去憨牛生前的家看看吧,路上的费用我包了。”
李维将钱收下,“你个女孩子胆子还挺大!就不怕我是人贩子?”
金静嘿嘿一笑,“不怕,我老公是成都刑警。你要真敢卖了我,我保证他能把你的绿头发都拔下来塞进你肚子里。”
李维哈哈大笑,一脚油门上了主干道,“我家搬走后,有两年没回去了。你怎么要找憨牛?”
“听说憨牛会变戏法,不知道他有没有徒弟或者宗门师兄妹?我们老家有人提起了憨牛的大名,就过来看看。反正过年也没事干,在家闲着挺无聊,就出来了。”
“他有没有师兄妹或者徒弟就不知道了。但是听村里人说,他不怎么受欢迎,有点怪。有个兄弟,他死后就占了他的房子,如果真还有东西留下,恐怕也不好弄出来。”
金静没想到李维很聪明,只开口道,“就过去看看,听听他的传奇经历,不找东西。”
车飞速开着,武汉的雪比较小,只有房屋和树顶有积雪,路上己是泥泞一片。出城后,就拐上了高速,朝李维的家乡驶去。两个时辰后,两人就到了地方。
那是一处偏僻的山区,道路狭窄,通行车辆不多,村落稀稀拉拉。三拐两拐后,车在一处半坡处的旧房子下面停下,李维指了指,介绍道,“那就是憨牛以前住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下去看看。”
小矮房毫无装饰,跟其他贴了春联放过鞭炮的截然不同,冷清破旧。两扇柴门上一把旧锁,残破却不致倒塌。房檐下挂着几穗干玉米,两三只麻雀在屋檐下安了家,探头探脑。残破的台阶上垒了不少整齐的柴火,雪地上一个脚印也没有。看来并没有人居住,也没有人来过。
两人下车走近门口,刚凑近从门缝往里看。身后,斜对面的大房子里就走出来一个穿着棉衣抽着烟卷的老伯,喝斥了一声,“干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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