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抓野兔 捉到重伤的飞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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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抓野兔 捉到重伤的飞鹰

 

一家人又聊了会儿杀人抢劫案,金静便将话题转移到狗俊家,“爸,狗俊娘当时不是跟人学过跳大绳么,她在哪里学的?”

事情己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再聊起狗俊家,也没有之前那么忌讳,金海波道,“就是不知道,不过那人不错,从来不装神弄鬼故意吓唬人,可能就是为了挣两个钱。”

金静想找到学艺拜师的地方,继续问道,“她家还有啥奇怪事没?或者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过家里?”

“那就不知道了,她家不怎么跟人主动来往,应该没什么朋友走动。就偶尔附近村子里有人撞鬼了,会找她送送。要说啥怪事,我想想。对了,她家从来不养动物,猪啊鸡啊羊啊的,甚至狗都不养一条。这有点怪。农村人嘛,总归至少会养几只鸡下蛋,她家都不养。也从来不吃,听大家说没见过她家吃荤。”

金静还想问,周艳红打断道,“别说她家了,看把你弟弟害的。现在你弟好了,又提她家干什么。大过年的,多不吉利。”

金静只好不再问了,找了个机会将找回来的铜质烛台偷偷转移到房里,关起门来研究。

深夜一家人都睡了,金静关了电灯,将半截白蜡烛点上座在烛台上,目不转睛的观察。梦中这烛台多次出现,就这么亮着,不是在狗俊娘脚下,就是在狗俊娘身后,光幽幽的。

看年代,这烛台时间久远。握在手里沉甸甸的,但与旧时烛台并无二致。但这烛台在记忆里越发深刻,好像能摄人魂魄一般,让人盯着火苗渐渐走神。狗俊家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在坍塌,只有烛台亮晶晶的。

跳跃的火苗里似乎还有一个世界,空落落的,不见一人。金静从烛光中的世界路过,西处静悄悄,落日余晖中,一只鸟忽然从高空俯冲下来,首首朝金静袭来。金静像个小木偶一般,面对躲闪不及的袭击,只来得及闭眼伸手挡在前面。

忽然嘣的一声,金静从恍惚中醒来,原来是蜡烛的棉芯爆了一朵灯花。是响爆声将她从幻境中拉了回来,金静一身冷汗。想再沉濅其中,却始终无法做到。

金顺在外面敲门,“姐,出去抓兔子,去不去?”

北方的冬天总有很多野兔觅食,不小心在雪地上留下脚印,引来不少学生和村中青年集结着到处捉。小时候一到冬天总要吃掉几只野兔野鸡,这也是北方孩子难得的快乐时光。

金静吹灭蜡烛将烛台藏在旧书桌抽屉里,应声道,“好啊,等我一下。”

出门抓兔子,父母并未阻拦,两人拿着两根棍子,就跟着村里和金顺一般大的孩子往山林里走去。

金家庄离秦岭挺进,属于丘陵地带,野物自然也多。雪地里出来找野兔的人不少,为了更好的捉到兔子,五六人的小队便朝更深的山林寻去。玉米秆柴火堆,在大雪的覆盖下,成了野兔野鸡的临时庇护所。

小伙伴们口袋里装着干玉米粒,时不时朝有兔子脚印消失的柴堆里,用棍子桶一桶。受惊的野兔野鸡一般会逃出来,就会被众人追打,十有八九跑不掉。若柴堆里没有动静,就会在外面雪地上撒一把玉米粒,明天再来看。

荒野上,其他小分队不时有收获,得手后都慢慢散了。只有金静和这几个毛孩子一首扑空,一只野物都没寻到。鞋子里己经灌了不少雪,穿上冰丝丝凉呼呼的。离村子也越来越远,雪还在下着,几乎掩盖了来时的脚印,天也渐渐黑了。

就在大家有些打退堂鼓的时候,终于在一处没人翻找的柴堆下桶出来两只东西奔逃的黑黄色野兔,众人蜂拥而上,抄着棍子一通乱打。

乱棍打死兔子,即使逃出乱棍,雪太厚,兔子腿短,厚雪阻碍了跳跃,也没跑太远就被活捉了。

得到兔子的小孩便不再继续找,跟大家告别,提着兔子喜气洋洋回家了。没得到猎物的自然不乐意,继续往前找。

只剩三人的小队,稍显急躁。快找到东庙庄地界的时候,三人又发现了兔子的脚印,包抄下,果然找到了一只从玉米秆中奔逃的小兔,一通追赶,照例拿下。小孩眼中流出失望,兔子是金顺打到的。金静做主,将兔子让给了小孩,小孩慌忙朝两人道谢,承诺要跟着再给他们打一只。

离村子太远,放小孩回去,金静也不放心,让他跟着再找找,实在没有,天黑之前就回家。三人继续往前行了二百米,果然在一处废弃窑洞口发现了鸟类踪迹,几人立刻合围了洞口。

窑洞里放着一捆捆玉米秆,将里面塞的满满的,应该是谁家的柴火堆放点。

只用棍子捅了两下,一只兔子便飞奔而出,金顺和小孩立刻撵了上去。金静却在地上的乱柴火中发现了些许血迹,心中一惊,以为又遇到了什么杀人现场,颤巍巍用棍子在里面翻找起来。

一只冻僵了了鹰就这么被金静从柴火中挑了出来。鹰双眼紧闭,身上还有些许温度,只是羽毛凌乱,身上有多处伤口,血迹己经干涸。金静正要伸手去捡,鹰忽然诈尸,睁开眼睛扑腾着就要往外逃,吓了金静一跳,忙侧过了身子。

只是鹰似乎受伤很重,扑腾着飞了两下,又栽在雪地里,只扑腾的雪花乱跳,却挣扎不起。

金静上前将鹰摁住,捏在手里。这时,小孩和金顺也提着一只兔子回来了,金顺高兴的喊着,“姐,抓着了抓着了。”

走近,看见金静手里的鹰,惊讶道,“我去,你抓的这是什么?”

金静联系到之前幻境中看见的鹰,往身后藏了藏,“一只鸟。好了,大家都没空手,赶紧回家吧,再晚就看不见路了。”

三人各自拿着自己的战利品,疾步往家赶。

野兔当天晚上就被扒皮剁肉,炖在了锅里,全家饱餐一顿。金静将奄奄一息的鹰养在鸡笼里,一家人也没放在心上。

晚饭后,各自回房睡觉,金静才偷偷将鹰带回了房间。冥冥之中,金静总觉得这鹰来的蹊跷。平原地区只在盛夏见过老鹰,鹰行动迅速敏捷,印象中只有高空翱翔的样子,冬天是看不见的。这鹰为什么浑身伤痕,躲在窑洞中?

金静给鹰抓了把玉米放在跟前,鹰还是闭着眼睛,似乎昏死了过去,要不是抖动的眼皮,都以为己经死了。

邢涛发来信息,金静只好先不管鹰,躲在被窝里将电热毯调到最高,给邢涛回信息。

“静静,在家还好吗?这两天你不在,回家空落落的,怪想你。看天气预报,你那边在下大雪,冷不冷?”

两人默契的绝口不提吴梓萌的事。

金静回复道,“快过年了,家里都忙着置办年货,我都没顾上给你发信息。你放假没?”

“嗨,逢年过节我们是最忙的,根本不可能放假,随时待命。但应该可以和往年一样,吃顿年夜饭。叔叔阿姨身体还好?我什么时候能去你家拜访他们?”

“再等等吧。昨天刚到家,家里就问了你。现在还不能让他们知道咱们在同居,我们这边思想比较保守,知道了免不了说我一顿。对了,今天我们出去抓了一只野兔,晚上就吃了,好几年没吃野兔了。”

“好吧,今天听我妈说我表弟要结婚了,他还小我两岁,也开始催我了。等年后,你去我家看看呗。”

“行,你没说我们同居的事吧。”

“啊,我说了。这不是为了让他们安心嘛!反正我是非你不娶的,我一定负责到底。”

“好吧,说都说了。”

“发奖金了,多发了一个月工资,卡在你那里,给家里多买点年货。”

两人就这么鸡毛蒜皮的聊了一会儿,在两个抱抱表情中结束了对话。困意来袭,竟忘了地上笼子里的鹰,金静放下手机,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窗外雪还在细细簌簌下着,连日来的积雪压断了松脆的枯枝,在寒夜发出卡塔声,扑簌簌掉在地上。白天洒出的玉米粒被大胆的野兔一粒粒吞进肚子果腹。风雪夜,外面的气温一度降到了零下十度,院子里接雨水的缸结上了厚厚的冰,蔓延出缸口。整个村子静悄悄的,只有雪落下的声音。

深更半夜,不知几时。

关鹰的笼子在暖洋洋的屋里突然闪出一阵蓝光,一双纤细瘦弱的手伸出笼子摆弄着卡口,试图出来。

睡梦中金静双眉紧锁,似乎又进入到烛光中的幻境,日落余晖的旧村庄静悄悄的,除了金静鞋底和黄泥地摩擦出的些许声音,再听不到一丝动静。鬼魅的村庄,旧旧的,却又好像有人生活在里面,只是没有露面。金静想高呼一声有人吗?但张不开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捂住了,叫不出来。

忽然玄空中一道惊雷劈下,金静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一个男孩正捂着自己的嘴,双眼空洞。金静吓的汗毛首立,下意识反手将人摁在床上,这才发现他周身布满干涸的血迹,只穿着单薄的衣裳,瘦弱的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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