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刚才吃饭端碗的时候,他的手都在发抖,只可惜没人注意到。
他颤巍巍的回到屋里,李老大伺候他洗了个澡后,他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水倒掉你也去休息吧。”
李老大点头,他也是个病号好吗?爹还要使唤他,真不要太过分。
老西老五哪个不能用?
屋里只剩下李老头一个人,他跟散了架一样躺在炕上,只有眼珠子在动。
慢慢的,鬓角滑落几滴泪。
一辈子奋斗的,隐藏的好像全都没了。这种预感很强烈,而他的感觉一向很准。
老天爷为啥要这样对他?他到底做了啥天怒人怨的事了?
东西丢的蹊跷,他却找不到一个嫌疑人,最要命的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李老头重重捶了几下自己的心口这里太疼了,他受不了。
而崭新一天的到来,并不是前几日的大晴天。天,阴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下一场大暴雨,而空气,也是燥闷燥闷的。
“老大,今天不适合出门,好像要下大雨。”
“嗯,咱们今天留在家里休息。”天气闷的杨清有些难受,还不如下场雨来的痛快。
“老天爷,要下你就下吧,下大一点。”
话音未落,“轰隆轰!”一个闷雷响起,吓哭了家里的幼童。
“娘,今日的雨肯定很大,这两个盆放炕上接雨。”说着李五又抱了几个坛坛罐罐去自己屋,其他人也忙着拿罐子拿盆。
杨清懵逼了,天爷,我刚才开玩笑的,最近不适合下雨,尤其是大雨。
老李家的屋子住了几十年,就算在修,也还是缝雨臂漏。
不是,李老头为啥不用瓦片盖屋顶,杨清再次发出惊魂拷问,老不死的留着银子到底有啥用?他难不成想造反?
要不是不能被发现,她很想采访采访李老头本人,这问题缠的她真难受。
“老大,你炕上放盆干啥?”
干啥,能干啥?因为她的屋漏雨呀。炕不能湿了,晚上要睡觉。
她稍微回忆了一下,就想起了以前外头下大雨家里下小雨,一不小心就没地方睡觉的苦逼日子。
杨清闭眼,往事不堪回首。
“宝儿啊,你家老大命苦哇,来这里渡劫来了,第一次住屋子漏雨的房子。”
“咱们有钱,可以盖好房子。”
对,今天大家都没事,适合找茬。
放好木盆,杨清雄赳赳气昂昂的找到李老头,和离,今儿个是和离的好日子。
“你进来干嘛?”杨清太急了,猛的一推门,李老头正在穿衣裳。精干巴瘦的的老皮子向下耷拉着,肚子也是瘪瘪的,裤子用条破麻绳绑着才不至掉下去。
李老头下意识的拿衣裳挡住自己的身子,气急败坏的斥责杨清不要脸,大清早的偷看他身子。
“你敢说我都不敢承认,拜托你,没有镜子也能撒泡尿照照,你哪里值得我看了?皮都快耷拉到肚皮上了,除了老皮一两肉都没有。胸前的两个点全黑的。
还有你的脸,啧啧啧……除了褶子剩下全是老年斑,酒糟鼻瘪嘴唇,眼睛浑浊的跟泥沟里的泥水没两样。
人呢,有时候有自信真的是好事,可是太自信也满遭人嫌的。我觉得你有遭人嫌的潜质,希望你能准确的认清自己的位置。
我就是找村里的老狗,也看不上你呀!刚才也就是一不小心,没拉你赔偿己经很对得起你了。
一会得出去看看花看看草看看美好的景致,洗洗眼睛,今天委屈它们了。”
李老头:……
“你给老子滚出去!”
“切,你的活要是能跟你的脾气一样爆烈就好了,委屈了老娘几十年,你到底得瑟个啥?傲娇个啥?”
门口本打算劝架或者看热闹的儿子儿媳妇们:……老娘(婆婆)说的什么虎狼之词?难道这些年因为太压抑太不满足,最近才这么的……暴躁?
李家的几个好大儿同时打量屋里的老爹,好像,似乎,貌似确实没啥看头,一个干瘪的糟老头子,还有点辣眼睛。
“滚!”李老头脸上滚烫,老婆子她怎么敢?怎么敢当着孩子的面嘲讽他不行!
他哪里不行了,几个孩子一个一个的出生他像是不行的人吗?他只不过是,只不过是有一点点,那么一丢丢的小而己。
杨清出去后才想起一打岔忘了说最重要的事了,眼睛己经受了委屈,事情必须办妥。
“你又干啥?”
李老头崩溃,他衣裳才套了一半。
“哦,那个,我想跟你说,咱们和离吧。今天大家都不去地里,我掐指一算,是个好日子,咱们把好事给办了吧。”
“你又抽什么疯?”
“是不是爷们,是个爷们就爽快点,叫族长里正来咱们和离。”
李老头怒不可遏,手首指杨清,“杨清,你特娘的一只脚都踏进棺材板了,孙子都一窝了,现在跟老子闹和离,老子丢不起那人。
你想走就赶紧麻溜的滚蛋,老子留你一下我就是孙子。”
“我可去你的一只脚踏进棺材,那是你不是我。老娘正值青春年少,正是打拼一番的好年纪。等你成了白骨,我还能每年上山给你扫墓,告诉你我活的多爽多滋润。当然了,银钱我绝不会烧给你,你不配浪费我一文钱。”
杨清说的是实话,她才不会给他烧钱让他下面有钱花,她去也只是为了气气他,让他在下头也不能安生。
“你给老子滚!”
“你以为我很想待,多住一天我都想吐好吗?和离,离了我立马离开你们老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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