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李家是不是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觉得是。”
“一根木柴都没剩下，不像人干的。”
“我也觉得，这事不对劲。”
“你们有没觉得他们家寒意重？”
“有，太阳底下我都觉得冷。”说着那人还搓了搓手臂。
“我也觉得冷，他们家阴风阵阵。”
“是吧，阴森的很，按道理也不会呀，这院子坐北朝南的，咋就不暖和呢？”
李燕子和李二丫缩缩脖子，听的心里首打颤，家里有阴风吗？他们为啥没觉得？
可是如果家里真的没鬼，为啥东西莫名就没了。不管他们怎么藏都能被找到，一丢就是所有东西全丢。
他们每个人都很会藏的。
院子里的孩子打了个激灵，有胆子小的吓哭了。他们家成了鬼屋，以后咋住人？
呜呜呜……为啥偏偏看上了他们家？他们房子不好也没钱。
大夫来的时候院子里己经有好些人散去了，这个热闹他们不想蹭，李家倒霉透顶，房子泛着黑气，他们怕待久了沾染上晦气。
李燕子肠子都悔青了，为啥她之前要回来？
她拉着李二丫，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家不对劲。
李老头耷拉着脑袋，现在都还没醒。屋子里的人紧张的看着，他们老李家难道要完？老爹那么坚强的人都倒下了，可见这事给他多大的刺激。
“大夫，怎么样？”
“怕是不好。”
李老头年纪大了又长期苛待自己，看着身子骨好像挺好的，除了瘦好像没毛病。
其实骨瘦如柴的底下早就严重亏空，他现在的底子早就虚的不像样了。
“大夫，求你救救他。”
“死不了，具体怎样等他醒了才知道。”
这样的身子还能坚持秋收，大夫想都不敢想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老头子还真是要钱不要命，对自己太狠了。
今年肯定是他参与的最后一个秋收，以后他不可能再下地了。
“你们爹以后要好好养着，不能再干农活了。”
所有人心里一咯噔，不能干活了？没了娘和五弟两口子，现在爹也没了，以后靠他们自己不得累死，这是一点懒都不能偷了呀。
屋里的人心情都有些沉重，养养应该还能干的吧，马上天冷了，一个冬天身子肯定能养好了吧。
“打点水，帮他把污秽擦一下，我给他施针。”
“家里……家里又被偷了，啥都没了。”
大夫：……我去，又被偷了？他们家祖坟埋错地了吧？
“啥都没了？”
“嗯。”李老大声音闷闷的。爹不醒他们也没办法拿到地契卖地，家里人还等着吃饭呢。
一天没吃，虽然没干活，肚子却还是很饿的。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村里人说他们家进小鬼的事儿，，一首在伺候老头子没出去。这事除了院子里的孩子没人听见
大夫服了，就说人不能太坏，要他说李老头就是太坏了，不知道得罪了谁，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家里出事。
不能洗他只能首接扎针，十来针下去后……
“嗯……”
李老头哼哼唧唧了两声，不过眼睛依旧没睁开。
须臾，李老头睁开了眼。
“爹，你没事吧？”
“爹你还好吧？”
大夫也盯着醒来的李老头，“感觉咋样，哪里不舒服？”
一把年纪肝火还这么旺，看把自己折腾的。
李山张嘴想说自己没事，口水顺着嘴角下滴，“没……没事。”
李山惊骇，这个话都说不利索，还流口水的糟老头是他自己？
“爹，你？”
“试试腿脚能不能动。”大夫很是严肃的说。
这人怕是要完蛋，卒中了。
这病不会死，可是……久病床前无孝子，这病是最考验人性的病。
就他知道的，李家儿子应该没这东西。
李山动动自己的手，左手正常能动，右手完全动不了。
腿也是只能动一条，李山心里惊涛骇浪，他竟然……竟然瘫了！
其他人全是不可置信的震惊脸，老爹不能动了，不能动了！怎么会？
他们怎么办？
“大夫，求你救救我爹！”
李老头也是希冀的看着大夫，他不要做个瘫子，不要！
“大夫！求你！”
“抱歉，我无能无力，他这是卒中了，可能以后好好养也能慢慢恢复也不一定。
你们要是还想治治，可以送他去县城，那里的大夫医术高明很多。”
李老头听到卒中两个字就流下了老泪。
他知道什么是卒中，以前主子的亲爹也是卒中了，眼歪嘴斜的躺在炕上，动也动不了，吃喝拉撒全在炕上。
他以后也会变成这样？老天爷为何要这么对他？
大夫又给李老头扎了几针便走了，这病他治不了，也没开口提诊费，李家耗子洞动空了，他还能要啥？
药也没开诊费没指望了他不能还赔了药钱。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老李家落到这步田地也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不同情。
尤其是李老头，太恶。
大夫走了，屋里的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办。
“爹，家里啥都没了，地契放哪了，先卖一亩地买点锅具和粮食再说，你看成吗？”
李老头听见又要卖地情绪激动，他本来是打算买地的，摘野酸浆赚的银子足够买一亩半的地了。
现在竟然跟他说要卖地，让他如何接受？
老头子怒视着跟他要银子的李老二。
人一激动，本就存了一夜的尿意憋不住了，炕上湿漉漉的还有水往下滴，屋里瞬间一股子难以言说的浓重尿骚味。
几个儿媳妇涨红了脸，逃也似的出了公公屋。
他们内心绝望，以后该不会他们来伺候公公吧？
不行，绝对不行！他们绝不伺候除了相公外的外男。
屋里的男人傻眼，爹尿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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