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诺斯和雷古勒斯去了一间废弃的空教室。
布下防窥听咒后，雷古勒斯终于开口，声音压得更低，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黑魔王要你下周去博金-博克。”
克罗诺斯指尖在魔杖上轻轻敲击，“具体时间？”
“下周三午夜。”雷古勒斯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长袍袖口，“他说……要你亲自鉴定一件新到的‘特殊商品’。”
“特殊商品”显然绝非寻常的黑魔法物品。
克罗诺斯眼中闪过一丝暗芒，但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无波，“知道了。”
“还有，”雷古勒斯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吐出接下来的话需要更大的气力，“他对你没有出席万圣节的宴会感到‘遗憾’。”
遗憾这个词己经算是雷古勒斯的委婉表达，他还提醒道，“他容忍你的‘特殊’，克罗诺斯，但这容忍不是无限的，缺席核心成员的仪式，会被解读为……缺乏敬畏。”
“你转告他，我很遗憾错过了‘盛宴’，但霍格沃茨内部的动向，或许同样值得关注。” 克罗诺斯将话题巧妙地引回了伏地魔指派给他的“监视”职责上。
雷古勒斯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一瞬，他明白了克罗诺斯的用意。“好。我会转达。”他没有询问具体细节，这是他们之间默契的界限。
“你自己也小心。”克罗诺斯看着他越发苍白的脸，意有所指地补充道，“‘任务’之外，少参与那些‘余兴节目’，他最近对你的‘关注’似乎也多了些？”
他指的是伏地魔越发喜怒无常的状态和施加给食死徒的精神压力，尤其是对那些出身显赫但可能不够“狂热”的成员。
雷古勒斯微微一僵，随即挺首了背脊，“我知道该怎么做。”
空教室的门无声滑开又合拢，雷古勒斯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的阴影里。
克罗诺斯转身，迈步走向与雷古勒斯相反的方向，那是通往魔药教室的路。
魔药课教室飘出苦涩的药草气息，克罗诺斯在门口停下脚步，透过半开的门缝，他看到斯内普正专注地搅拌着一锅药剂，斯拉格霍恩教授在旁边大声赞叹，圆脸上堆满笑容。
克罗诺斯没有进去，只是靠在门外的石墙上等待，伏地魔的命令是又一次的忠诚试探，只是不知道这次是单纯的让他鉴定还是处理某些物品。
下课铃响起时，克罗诺斯己经收敛了所有思绪。
学生们鱼贯而出，莉莉正和同伴讨论着课堂内容，看到克罗诺斯，她惊讶地眨了眨眼，“诺恩助教？”
“下午好，莉莉，”克罗诺斯温和地回应，目光却越过她看向教室深处——斯内普正在收拾器材。
莉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嘴角扬起一抹了然的笑，“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回见。”
“莉莉！”波特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他一把揽住莉莉的肩膀，挑衅地瞪着克罗诺斯，“别跟黑魔王的走狗离太近。”
克罗诺斯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只是对莉莉礼貌地点点头，转身走向正从教室出来的斯内普，波特在身后不满地嚷嚷着什么，被莉莉拽着胳膊拖走了。
“你站了多久？”斯内普将一摞羊皮纸塞进龙皮书包，状似随意地问道。
“足够欣赏到某人熬制完美生死水的身姿。”克罗诺斯接过他手中的书包，指尖在交接时若有似无地擦过斯内普的手腕。
斯内普轻哼一声，耳尖却微微泛红，“无聊。”
他们并肩走向地窖，到了地下研究室，克罗诺斯终于开口说起刚才的事。
“‘特殊商品’……你觉得会是什么？”斯内普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克罗诺斯嗤笑一声，“他最近很喜欢收集一些特殊意义的‘古董’。”
斯内普接过克罗诺斯递给他的薄荷茶，“试探你的能力，亦或是……忠诚？”
“两者皆有，”克罗诺斯抬手轻轻抚过斯内普紧蹙的眉心，这个动作带着安抚，也带着一种无需言明的亲昵。
“每一次任务都是忠诚的考卷，缺席万圣节宴会，在他眼中己是污点，所以这次我必须去。”
斯内普走到魔药柜旁，拿出一瓶泛着珍珠光泽的魔药递给克罗诺斯，“反诅咒药剂，新配方，效力更强。”
他没有过多解释这改良配方的过程耗费了多少心力，但克罗诺斯能读懂他眼底的坚持——带上它，无论如何。
克罗诺斯没有拒绝，将药瓶贴身收好，“替我盯着点雷古勒斯。”他忽然道，语气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他状态不对，脸色太差，整个人绷得像随时会断的弦。”
雷古勒斯今天的举止透着一股强弩之末的疲惫，远比以往任何一次见面都要深重，伏地魔最近的“关注”，显然己经超过了那个男孩所能承受的极限。
“我会注意。”斯内普言简意赅地应下，随即看向克罗诺斯，“你呢？还有要准备的东西吗？”
“周末我会回庄园一趟，”克罗诺斯看似无意的拿起桌上的另一瓶药剂，“狼毒药剂的改良版？”
“嗯，论文己经投给圣戈芒和魔药协会了。”提起魔药，斯内普的气势瞬间变了，“如果没有意外，我能在毕业的时候拿到魔药大师的认证。”
斯内普眼中的光让克罗诺斯忍不住沉溺其中，他欺身上前，吻了斯内普的嘴角，“不愧是我的魔药天才。”
斯内普被克罗诺斯突如其来的吻弄得微微一怔，耳尖的薄红迅速蔓延到了脸颊，他强作镇定地别开脸，却掩饰不住眼底荡开的温度。
“这里……是研究室。”他低声嘟囔，带着一丝羞恼，但身体并未离开克罗诺斯手臂的范围。
克罗诺斯低笑，低沉的笑声在安静的地窖里格外清晰，“我知道，”他的手指轻轻卷起斯内普垂落的一缕黑发，“但这不妨碍我欣赏魔药天才的光彩，我的西弗。”
斯内普的心跳难以抑制地加速，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转移话题，但目光触及对方时，脱口而出的却是：“博金-博克……那地方名声不好，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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