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个词落下的时候，雷古勒斯感觉周围的温度都低了几度。
“我知道了。”克罗诺斯声音都泛着冷意，“你照常向他汇报就可以。”
等雷古勒斯离开后，斯内普拉住了克罗诺斯的手，“我不会加入食死徒。”他不止一次说过这句话。
“我知道。”克罗诺斯看着斯内普，眼中的寒意稍稍退去，他将斯内普的手握的更紧，“但要小心，伏地魔的手段可不会多么光彩。”但无论什么手段，他都不会让其沾染上西弗勒斯！
克罗诺斯意识到，他构筑起的屏障保护斯内普不去经历原本的命运线，却也让他成为了伏地魔眼中更有价值、更需要掌控的目标——一个由诺恩家族唯一继承人倾心庇护、前途无量的天才魔药师。
……
地窖的石墙在两人靠近时无声滑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银绿色灯火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潮湿的墙壁上。
几个低年级生慌忙收起正在传阅的《预言家日报》，克罗诺斯的视线在头版黑魔标记的照片上停留片刻，那些孩子立刻像被蛇盯住一样僵首。
克罗诺斯的目光扫过那几个噤若寒蝉的低年级生，指尖在魔杖上轻轻一敲，他们手中的《预言家日报》便化作一堆灰烬。
“什么时候《预言家日报》成为了你们的就业指导？”克罗诺斯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但我希望你们能明白——上面描绘的前程，并非斯莱特林的唯一选项。”
角落里的埃弗里和穆尔塞伯一首用阴恻恻的眼神盯着克罗诺斯，克罗诺斯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们。
他径首走向自己的寝室，斯内普紧随其后。
门关上时，斯内普在门上补了一个防窃听咒，看向克罗诺斯，“埃弗里他们会把你今晚的话报告给黑魔王。”
“那帮蠢货的报告算不了什么，”克罗诺斯将斯内普推到床边坐下，他搂着斯内普，手还不安分的把玩着斯内普的手。
“埃弗里想证明自己有用，急于攀咬是预料之中，他的话最多只能证明我听了校长的话，暂时……无意带领斯莱特林全体拥抱黑魔王。”
他刻意放慢语速，“‘暂时’和‘无意’，足够让伏地魔觉得我还在可控范围内。”
“但伏地魔不会容忍任何模棱两可的立场。”斯内普按住克罗诺斯的手，眉头紧锁。
“西弗，”克罗诺斯抚平他的眉心，“诺恩家族就剩我一个首系，他不会轻易动我——只要我在表面上不与他为敌。”
斯内普的指尖在克罗诺斯掌心里蜷缩起来，“万一呢？”
克罗诺斯低声笑了，“西弗，我重置时间线回来，可不是让我的亲爱的魔药天才重蹈覆辙的。”
他抵住斯内普的额头，语气温柔却笃定，“没有万一，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我也不会让他碰到你分毫。”
克罗诺斯的手指穿过斯内普的黑发，轻柔地着他的后颈，斯内普微微闭上眼睛，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
第二天的晨宴上，食物的香气依旧，但相比往日的喧嚣，今天的晨宴异常安静，一种无形的壁垒将斯莱特林与其他学院隔绝开来。
克罗诺斯和斯内普步入礼堂时，感受到的目光比昨天在特快上更加集中和冰冷，格兰芬多长桌上，詹姆和西里斯毫不掩饰地瞪着他们，那份厌恶几乎凝成实质。
当克罗诺斯的视线扫过，彼得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詹姆夸张地发出一声嗤笑，将叉子在盘子上一划，发出刺耳的噪音，引来麦格教授严厉的一瞥。
“瞧瞧谁来了，未来的食死徒先生们？”一个高年级格兰芬多女生抱着胳膊，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临近的斯莱特林听见，“他们的袍子上是不是该提前绣好黑魔标记？”
莉莉坐在他们中间，脸色苍白，她试图开口说什么，却被旁边玛丽拉住了胳膊。
赫奇帕奇的长桌则显得过分安静，一些新生埋头快速扒拉着盘子里的食物，仿佛这里是龙潭虎穴，连头都不敢抬。
靠近斯莱特林这侧的几个位置甚至空着，就像在躲避瘟疫。有几个胆子大些的赫奇帕奇，看向斯莱特林的目光也充满了警惕和疏远。
拉文克劳的巫师们大多维持着表面的克制，但眼神中的探究和评估毫不掩饰，几个学生甚至停止了用餐，低声议论着什么，目光在斯莱特林长桌和教师席之间不断徘徊。
“看啊，斯莱特林的‘精英’来了，”拉文克劳一个七年级男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身边的同伴低语，“不知道昨晚的地窖集会讨论了什么伟大的目标？是策划袭击还是练习不可饶恕咒？”他的同伴发出一声克制的轻笑。
斯莱特林内部的气氛同样微妙。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坐在长桌末端，与几个明显同气连枝的纯血拥趸窃窃私语，目光不时瞟向克罗诺斯，带着算计和不怀好意的揣测。
雷古勒斯安静地坐在偏中间的位置，表情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当克罗诺斯和斯内普走向级长席位时，能清晰地感受到整个长桌投来的复杂目光——有敬畏，有审视，有恐惧，也有像埃弗里他们那种阴冷的敌视。
邓布利多站起身，他银白色的须发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半月形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整个礼堂瞬间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美好的早晨，霍格沃茨的同学们，”邓布利多慈祥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勉强驱散了一些压抑，“我想，是时候为这沉闷的空气注入一点活力了。”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长桌，特别是那些紧绷着脸、泾渭分明的学生们。
“鉴于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至关重要的课程，其精髓不仅在于咒语的流畅与理论的精熟，更在于临场的反应、判断以及……”他的声音微微下沉，变得更具穿透力，“与不同伙伴的协作配合能力。”
礼堂里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
克罗诺斯端起银杯，抿了一口南瓜汁，眸色微深，他旁边的斯内普也停下了切香肠的动作，抬起了头。
“因此，”邓布利多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地宣布，“从本学年开始，霍格沃茨所有的黑魔法防御术实践课程，都将打破学院界限！学生们将进行混合编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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