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的积雪开始消融时，霍格沃茨的走廊里多了些湿漉漉的脚印。克罗诺斯看着窗外庭院里几个低年级学生用魔杖戳着未化的雪堆，试图堆出一个会动的雪人。
"翻到第47页。"格林德沃的声音从讲台传来，异色瞳孔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今天学习如何识别黑魔法物品的伪装——比如这个。"
他挥动魔杖，一只普通的羽毛笔悬浮到半空，突然扭曲成一条嘶嘶吐信的银蛇。拉文克劳的一个女生惊叫一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1927年，巴黎魔法部曾查获一批被施了变形咒的窥镜，伪装成麻瓜的钢笔……"格林德沃讲解着要点，让银蛇重新变回羽毛笔。
克罗诺斯的自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记录着格林德沃说的要点。
下课铃响起时，一只银灰色的猫头鹰撞进教室，将当天的《预言家日报》丢在克罗诺斯桌上。
头条新闻用夸张的花体写着《魔法部官员家中遭窃，疑似黑巫师活动》，配图是翻倒巷被烧焦的半边墙壁。
"看来有人提前送了新年礼物。"格林德沃扫了一眼报纸，异色瞳孔微微眯起，"诺恩先生，留一下。"
等其他学生离开，教室门自动锁上。格林德沃的魔杖轻点，报纸上的照片突然动了起来——原本静止的焦黑墙壁上，隐约闪过一个戴着银面具的身影。
"翻倒巷的‘火灾’发生在平安夜凌晨。"格林德沃的声音低沉，"正好是马尔福庄园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
克罗诺斯将报纸折好塞进书包，"巧合总是很幽默。"
"更幽默的是——"格林德沃突然用魔杖挑起克罗诺斯的领带，“你手上的反噬痕迹比上周深了0.3英寸。”
克罗诺斯从容地整了理领带，"冬季皮肤干燥。"
格林德沃冷笑一声，收回了魔杖，"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在平安夜对那位'黑魔王'说了什么，听说他最近沉迷于天文占卜。"
"不过是一场关于1980年的流星雨。"
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门在身后关上，克罗诺斯将《预言家日报》折好塞进长袍内袋。走廊窗外的雪己经融化大半，露出黑湖边缘青灰色的冰层。
几个赫奇帕奇的一年级生正试图用魔法让雪人跳踢踏舞，结果把雪人的脑袋炸成了蒲公英般的絮状物。
"诺恩学长！"莉莉·伊万斯从转角跑来，红发上沾着未化的雪粒，绿眼睛亮得惊人，"您能帮我看看这个防御咒语吗？格拉斯教授说我的铁甲咒姿势不对——"
克罗诺斯接过她递来的羊皮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魔杖轨迹图。
他嘴角微扬："手腕再抬高十五度，像这样。"他抽出魔杖示范了一个流畅的弧形，"格拉斯教授对动作精准度有执念。"
"我就说嘛！"莉莉兴奋地模仿着动作，魔杖尖迸出几颗银色火星，"詹姆非说应该往下压——"
"伊万斯！"詹姆·波特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来，他和西里斯·布莱克抱着几本《初级变形术》跑来，头发上还粘着变失败的兔子耳朵，"你问错人了！斯莱特林的防御术都是花架子——"
莉莉翻了个白眼："上次是谁被西弗勒斯的锁舌封喉咒憋得满脸通红？"
詹姆的耳朵瞬间变得和他的格兰芬多围巾一样红。克罗诺斯适时地将羊皮纸还给莉莉："你们慢聊。"他微微颔首，银发在走廊火炬下泛着冷光。
转过两个弯，地下教室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推开私人研究室的门，发现斯内普正对着《高级魔药制作》皱眉，坩埚里咕嘟咕嘟煮着某种泛珍珠光泽的液体。
"缓和剂改良版？"克罗诺斯脱下龙皮手套凑近观察，"你加了薄荷精油？"
斯内普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顿了顿："常规配方会导致轻微头晕。"他声音很轻，但没像往常那样在克罗诺斯靠近时绷紧肩膀，"斯拉格霍恩邀请我暑假去他的收藏室。"
"鼻涕虫俱乐部的特权。"克罗诺斯变出两杯热可可，杯沿的棉花糖自动组成小蛇形状，"不过你得小心他收藏的蜂蜜酒——去年他把欢欣剂当调味料加进去，导致半个俱乐部成员在圣诞树上跳踢踏舞。"
斯内普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被这个画面逗乐但强行压住了笑意。他舀起一勺魔药装瓶，液体在玻璃中流转出虹彩："波特今天在变形课上炫耀他爸爸送的横扫七星。"
"嫉妒了？"克罗诺斯挑眉。
"幼稚。"斯内普嗤了一声，但耳尖微微发红。他将水晶瓶塞好，突然问道："马尔福毕业后的动向......"
克罗诺斯的银匙在杯沿轻轻一磕："魔法部国际事务司，据说是他父亲安排的。"他注视着斯内普黑曜石般的眼睛，"但你知道，有些选择会在暗处发生。"
地窖的阴影在两人之间流淌。斯内普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翳："《预言家日报》说翻倒巷的火灾是黑巫师内斗。"
"永远别相信报纸的结论。"克罗诺斯从内袋抽出那份《预言家日报》，指尖在焦黑墙壁的照片上点了点，"看这个银面具的反光角度——像不像某位‘格拉斯教授’演示过的窥镜变形术？"
斯内普的瞳孔微微扩大："魔法部官员被监视？"
"聪明。"克罗诺斯让报纸自动折叠成纸鹤，飞向角落的废纸篓，"现在明白为什么斯拉格霍恩突然对防御术感兴趣了吧？他办公室的茶叶罐里藏着三面窥镜。"
一只家养小精灵突然出现，手上拿着一封烫金信封，"马尔福先生给诺恩先生的信。"
克罗诺斯拆开信，上面写着：
「毕业晚会后Lord将接受马尔福家族的忠诚，邀请你观礼」
斯内普眉头紧皱，黑眸中闪过一丝担心，"不是说毕业前……"
克罗诺斯将信封随手放在桌上，"不过是一个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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