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按照玄微给的路线,先乘火车到了成都,又转乘长途汽车进入山区,川西公路崎岖不平,汽车颠簸了整整一天才到达最近的集镇。
下车时,斯内普的脸色有些发白,克罗诺斯打开一瓶提神药剂递到他嘴边,关切的问:“还好吗?”
“比飞天扫帚还糟糕。”斯内普干巴巴地评价道,留着克罗诺斯的手喝下了药剂。
集镇很小,但很整洁,他们找了家简陋的招待所住下,准备第二天进山。
招待所的老关是个热情的中年人,听说他们要去找药王谷,连连摆手,“现在不叫药王谷喽,叫红旗药材种植场!”
他拿出一张泛黄的地图,用粗糙的手指在上面划了条线,“顺着这条小路走,翻过两座山就能看到。”
第二天清晨,他们简单收拾一下就出发了,山路比想象的更难走,潮湿的空气让石阶上长满了青苔,稍不留神就会滑倒。
“小心——”克罗诺斯一把拉住差点滑倒的斯内普,顺势将他揽入怀中,斯内普的耳尖微微发红,但没有挣脱这个拥抱。
中午时分,他们终于看到了“红旗药材种植场”——一片依山而建的梯田,种满了各种草药,几个戴着草帽的农民正在田间劳作,完全看不出任何神秘色彩。
“这就是……药王谷?”斯内普挑眉问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怀疑。
克罗诺斯轻笑:“看来时代变了,不过……”他指向远处一个正在整理药材的老人,“那位看起来不简单。”
老人似乎感应到了他们的目光,抬起头来,虽然穿着普通的蓝色工作服,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清明,他朝他们招了招手。
走近后,老人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问:“国外来的?玄微那家伙介绍的?”
克罗诺斯点头,“听玄微道长说这里的药材很地道,处理方式也很质朴。”
老人对他们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是哩,我叫老李,这里的‘技术顾问’。”他特别加重了最后西个字的语气,“跟我来吧,带你们看看真正的‘药王谷’。”
他领着他们走出梯田,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来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口。
洞口被藤蔓遮掩,若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我们这不像丹鼎司那么神神道道的,”老李一边拨开藤蔓一边解释,“但有些东西确实不好让普通百姓知道。”
山洞内摆放着各种制药工具和晾晒的药材,几个年轻人正在忙碌,看到老李带人进来,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这是小张、小王……”老李随意地指了指,“都是我的‘学徒’。”他又用当地方言快速说了几句,年轻人们哄笑着散开了。
老李领两人在山洞内转了一圈,介绍了几种本地特有的药材处理手法。
不是丹鼎司那种玄乎其玄的引动天地之气,是斯内普更熟悉的炮制,切片,老李告诉了他一切处理的细节,可以最大的保存药效。
听闻他们有暂居的想法,老李给他们安排了一间简陋但干净的木屋,就在山洞附近的林间空地上。
每天清晨,斯内普都会被窗外药农们劳作的声音唤醒。
克罗诺斯总是比他醒得早,当斯内普睁开眼时,总能看见床头矮柜上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粥——有时是茯苓山药,有时是加了枸杞的米粥……
自从来了这里,克罗诺斯就点亮了厨艺的技能,之前在丹鼎司都有人安排,这里倒是给了他大显身手的机会,每天都变着法给斯内普投喂。
克罗诺斯的原话是:“我的魔药大师每天这么辛苦的研究这些药材,当然要好好补补。”
连带着老李和他们徒弟们都圆润了不少。
“诺恩先生!”小王趴在厨房窗口,眼巴巴地看着克罗诺斯熟练地切着刚采摘的山药片,案板上还摆着几朵新鲜的银耳和一小把枸杞。“今晚又有什么好吃的?”
“给你们准备了火锅,银耳羹是给西弗的,”克罗诺斯头也不抬地回答,手中的菜刀在砧板上发出规律的"笃笃"声,“昨天他研究雷公藤到半夜,老李说吃这个比较滋补。”
小王夸张地咽了咽口水,“您对斯内普先生可真好!”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您知道吗?村里张婶说她家闺女看上您了,昨天还偷偷往您晒的药材里塞了手帕呢。”
克罗诺斯切菜的手顿了顿,翡翠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告诉她我己经有伴侣了。”
“我说啦!”小王也很无奈,“她们不信嘞,说除了斯内普先生,您身边连只母蚊子的都没,总不能你们是契兄弟吧。”
“砰!”
厨房门被猛地推开,斯内普阴沉着脸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一块粉红色手帕。
“解释。”他冷冷地吐出一个词,黑眸危险地眯起。
小王倒吸一口凉气,飞快地溜走了。
克罗诺斯放下菜刀,无辜地举起双手,“亲爱的西弗,我发誓我完全不知情。”他瞥了眼那块手帕,嘴角抽了抽。
斯内普冷哼一声,魔杖尖冒出一簇火苗将手帕烧成了灰烬。
“张婶家在村东头第三户,”他慢条斯理地说,声音轻柔得可怕,“需要我帮你‘婉拒’吗?”
克罗诺斯洗干净手绕过灶台,轻轻将人搂进怀里,鼻尖蹭过对方微凉的耳垂,“吃醋了?”
“荒谬。”斯内普别过脸,却任由克罗诺斯的手指穿过自己的黑发,“只是不想旅途中惹上麻烦。”
“遵命,我的魔药大师。”克罗诺斯低笑着吻了吻他的发顶,转移话题道,“今晚想吃什么?除了银耳羹,我还准备了竹荪炖鸡,老李说后山的菌子正是最鲜的时候。”
斯内普轻哼一声算是默许,转身走向他的临时魔药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
“克罗诺斯。”
“嗯?”
“......手帕的事,解决了。”
克罗诺斯望着恋人背影,绿眸中盈满温柔的笑意,他拿起菜刀继续切菜,哼起了轻快的小调。
窗外,小王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斯内普先生生气起来真吓人......”
“嘘——”老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敲了下他的脑袋,“人家那叫情趣,去,把晒好的天麻收进来。”
这件小插曲没过多久,村里渐渐热闹了起来——七夕将至,几个村子会联合举办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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