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合院，一大妈如往常一般，先给聋老太倒了尿壶，把自家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接着又将聋老太的房子打扫了一番，这才挎上篮子出了门。老易这两天胳膊有些疼，她听后院刘海中的媳妇说，市场里有鸡蛋卖，寻思着去买点鸡蛋，每天早上给老易煮一个，既没什么味儿，又能给老易补充营养。
一大妈挎着篮子来到菜市场，一眼就瞧见了卖鸡蛋的档口，赶忙过去排队。这时，前面两个女人的聊天声传了过来。
“王家的，你说的被杀的那个人，是咱们街道的那个王主任吗？”一个矮个子女人问道。
另一个瘦瘦的女人回答：“可不是嘛，我们当家的在街道办，跟着人去看了现场，哎呀，你可不知道，那场面吓死人了！听说王主任被割了脑袋，脱得精溜溜的扔在屋子里。”
“啊？你别吓我呀！是真的吗？”
“那还有假，我吓你干啥？听说地上全是血呢。”
“咱们王主任不是个女的吗？那为啥被人脱得光溜溜的杀死？难道……”
“嘘，你可听好了，我跟你说了，你可千万别往外说啊。我听说王主任和街道上的一个干事有一腿，怕不是被那个干事的老婆知道了，才上门把她杀了。”
“真的吗？”
“可不是嘛，你可别给别人讲哈。”
“行，我知道了。”
一大妈刚开始没太在意，听到“王主任”三个字，突然心里一紧，暗道：“坏了，王主任出了事，她家老易不会又要被送进监狱吧？”想到这儿，她哪还有心思买鸡蛋，赶忙挎上篮子就往外走。
前面聊天的女人回头看了看，瘦瘦的女人说：“这女的咋不排队了？”矮个子女人回答：“别管她了，你再给我说说王主任的事儿。”两人便又接着聊了起来。
一大妈挎着篮子，一路小跑着往轧钢厂去。到了厂门口，登记之后便径首往里走。可进去之后她却傻眼了。以前易中海在车间的时候，她知道去哪儿找，可现在易中海被调到厕所，厂子里又新改了不少地方，她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
正当她一脸迷茫的时候，傻柱带着人拉着一车菜从库房那边过来了。他瞧见易大妈，有些诧异，但还是走上前去问道：“易大妈，您怎么到厂里来了？是要找易大爷吗？”
一大妈仿佛遇见了救星，赶忙拉住傻柱说道：“柱子，我找你易大爷有急事，你赶紧带我去找他，我有急事找他。”
傻柱听后，转头对着马华和胖子说：“马华、胖子，你俩把菜拉回厨房去，我去办点事。”马华点头应下，胖子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却又没开口，只是气呼呼地拉起车子，马华则赶紧在一旁帮忙推着离开了。
傻柱领着一大妈往厕所走去，一路上还不忘开玩笑：“一大妈，您这么慌里慌张的，莫不是有喜了，得好好给我一大爷说道说道？”一大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傻柱一眼，心里想着这小子啥时候都敢开这种玩笑。傻柱说完就有点后悔，缩了缩脖子，赶忙加快脚步在前头带路。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易中海所在的厕所。易中海如今的任务是每天在这附近转转，盯着点，哪个厕所快满了，就赶紧向上汇报。刚开始来的时候，他实在不习惯，整天被臭气熏得吃不下饭，不过现在倒也慢慢适应了。看到傻柱带着老伴过来，他赶忙迎上前：“老伴，柱子，你们咋来了？”
傻柱大大咧咧地说道：“一大爷，一大妈找您有事，进了厂又找不着您，就让我给带个路。”说完，他拿手在鼻子跟前扇了扇，抱怨道：“一大爷，您这地儿味儿可真大，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您先忙着，我先走了。”易中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里想着：不是人待的地方，那我算啥？但他也知道傻柱一贯没个正形，便挥挥手，转身问老伴：“老伴，咋了？这么慌慌张张地找我，院里老太太那儿发生什么事了？”
易大妈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中海，我听说王主任被人杀了，你说派出所该不会又把你送回监狱吧？”易中海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前两天王主任还来院里呢……”
一大妈赶忙定了定神，接着说道：“我上午去买鸡蛋，听前面两个女的说，是咱们街道办的王主任，被人脱得光溜溜的，在家里还被割了脑袋。据说啊，是她姘头的老婆干的。”
易中海一听，心里反倒安定了些，说道：“哪有这种事？王主任那么正派的一个人，怎么会找姘头？你肯定是听错了，自己吓自己呢。估计就是两个老婆子在那胡乱造谣。回头我要是见着王主任，跟她说说这事儿，让她查查。”
见易中海这么笃定，易大妈也放心了不少。她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哎呦，可吓死我了，害得我一路跑过来。”说着，她耸了耸鼻子，“中海，柱子说的没错，你这地儿确实味儿大，待不住人。”
易中海无奈地叹口气：“有什么办法呢？老太太为了把我工作保住，关系都用尽了。这总比老闫家强吧，老闫被学校开除，一家老小只能喝西北风了。慢慢来，等过完年，我再去找老太太想想办法。”
一大妈无奈地叹口气，说：“那中海，我先去了，还得去市场买鸡蛋呢。”
易中海点点头，叮嘱道：“你去要是碰上那两个造谣的女人，记清楚她们长什么样，打听打听是哪个院里的，回头把这事告诉王主任，说不定王主任还得感谢你呢。”
一大妈应道：“当家的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去打听。”说完便转身走出了轧钢厂。
易中海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陷入思索。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敢给王主任造这种谣言，心里暗自想着，这人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要是能把这事报告给王主任，说不定王主任一高兴，等过了这段风头，他再给王主任送点东西，说不定就能恢复自己“一大爷”的身份。
如今，他总感觉在院子里低人一等。以前那些老是对他点头哈腰的人，现在都鼻孔朝天，对他爱答不理。易中海啥时候受过这种待遇，心里实在不习惯。他暗暗发誓，等自己重新当上“一大爷”，一定要让院子里那些人好看，尤其是杨锋，这小子现在竟敢用那种轻蔑的眼神看他，就像看条狗一样，到时候一定要让他好好难堪。
易中海越想越气，攥紧了拳头，仿佛己经看到自己重新威风八面，那些人在他面前低头哈腰的场景。但他也知道，这一切都得先看王主任这边的情况，得想办法让王主任帮自己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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