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城将军府中,秀秀悠哉悠哉的坐在长条凳上,晃荡着两条小腿,吃着糖葫芦,盯着坐在地上的小家伙细细打量。
李青摸出另一串糖葫芦,蹲下身,递给小家伙。
小家伙高兴的手舞足蹈,得到母亲眼神允许后,学着大人的样子拱了拱手。
“谢谢叔叔。”
看到这一幕的李天然,神色动容。
传闻寒城守将李青,冷血无情,杀人如麻,没想到还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他叫念安。”
闻弦知雅意,身为土生土长的长安人,李青岂能体会不到这个名字的涵义。
念安,思念长安。
李青站起身,神色认真道:“休歇一晚,明日一早我会命一队斥候护送你们入唐境。”
李天然摇摇头,询问道:“今日我发现,城中士兵皆在备战,是突厥军要攻城了?”
李青轻轻点头。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
李天然语气坚定道:“此战因我而起,我不能置若罔闻!只顾自己逃命而不顾百姓生死,非我李唐王室风范!”
李青摇头道:“你在与不在,对此战没有影响。寒城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稍作停顿,李青沉声道:“寒城不是别处,我的话,要听。”
刹那间,李天然袖中匕首滑落在手,抵在自己脖颈上面。
“你若执意逼我走,我就死给你看!”
“砰!叮当!”
两道声音前后响起,匕首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原来,李青兜住秀秀吃落得糖渣屈指轻弹,正中李天然手背,李天然忍不住瞬间的疼痛放了手。
李天然颓然坐地,暗自神伤。
现在的她,茫然无助。
既想要在李青得护送下安全回到长安,又想要在寒城与众将士并肩作战。
毕竟,她才是这场战争的导火线。
可是,她心中清楚,李青所言不无道理,自己在与不在,对战争的胜负起不到丝毫作用。狼廷士兵会念及她曾是王妃而手下留情?她自己都不相信。
李天然看了一眼念安,做下一个重要决定。
她站起身,注视着李青的眼睛。
“送我出城吧!他们想要的是我,只要我跟他们走,就可避免这一场战争。只求你能保护好念安,日后若有机会,请送他回长安。”
西岁的小念安吱呀出声:“母妃要去哪?我要跟着你,我不要离开你!”
李天然泪中带笑,温柔抚摸着念安的小脑瓜。
“小念安,快快长大吧!”
李青轻声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屋门。
秀秀跳下长凳,快步跟上。
“爹,那个阿姨,真的是公主?”
李青笑道:“她是大唐的公主,秀秀是寒城的公主,都是公主。”
秀秀笑容灿烂:“嘿嘿嘿,秀秀想去看长安是什么样子。爹,长安是不是有很多人,有各种各样的美食,还有高耸入云的殿阁楼宇,还有书上著书立传的博学大儒?”
秀秀一番话,在李青心湖之中泛起道道涟漪。
他蹲下身,轻声问道:“真的想?”
秀秀小鸡啄米一般,使劲点着头。
李青轻轻捏了下秀秀的小脸蛋。
“等打完这场仗,爹爹带你去。”
翌日清晨。
斥候队还没来及送李天然母子出城,便发现突厥人大军压境,只得重新退回城内。
城头战鼓雷动,三军用命,大战一触即发。
春风扬起漠北沙,飞石滚地龙卷杀!
凌云笑道:“听闻狼廷奔狼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今日得见,果然非同凡响!将军,首战可否交与我凌云?我来会会他们!”
一旁揣着手的林非,没好气道:“没看见奔狼卫是奔着西城门来的?明显就是我的菜。”
凌云实诚说道:“没看出来。”
林非没有搭话,在一边开始鼓捣起木盒。
木盒之中是三截等长的铁棍,其中一截是泛着寒光的枪头。
林非三下五除二便将其组装完毕,一杆通体幽黑的铁枪出现在众人眼前。
凌云惊讶道:“这是那块天外陨铁铸造而成?”
林非笑而不语。
古德温嗤笑一声:“区区两千人就敢攻城,这领将怕不是个勺子!”
李青没有理会众人的言语,眼看着斥候队出城又进城,有些无奈。
贾生似是看透了李青的心思一般,老神在在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人力拗不过天意,命运的齿轮不因个人意志而停止转动。”
李青眯起眼睛,手掌按在刀柄之上。
熟悉李青的人都十分清楚,这是李青动了杀心的征兆。
“凌云何在?”
“末将在!”
“随我出城,杀敌!”
“凌云领命!”
林非悄然来至李青身侧,沉声道:“将军,接枪!”
世人皆知李青刀法精湛,一把修罗刀杀的敌人闻风丧胆!殊不知,只有长枪在手的李青,才是真真正正的活阎王。
二百骑兵出寒城,动若蛟龙声如雷。
两军百步对垒。
多摩单骑出列,缓缓策马前行。
李青没有丝毫犹豫,随即指挥骑兵冲杀!
多摩大惊失色,与先前镇定自若的模样判若两人,赶忙急急掉转马头逃回战阵。
边跑边骂:“竖子不讲武德!气煞我也!”
反观李青,一如既往,面若平湖。
在他的观念里面,从不与敌人讲规矩、争道理。
打不过,讲道理无用。
打得过,讲道理作甚?
一旦开打,他会不择手段赢下,成王败寇,叽歪半天不如手起刀落。
叫阵,骂阵?小孩子过家家吗?
多摩还未站稳脚跟,变故再发!
只见,二百骑兵一分为二,摆开一字长蛇阵,边走边射,突厥大军甚至没来及反应,便被箭雨射落数人,人仰马翻。
多摩指挥两千兵马分兵,左右包抄,却见两队寒城士兵合二为一,首奔中空腹地。
阿史那大喊道:“列阵!保护大臣!”
随即,突厥轻骑兵与奔狼卫齐齐调转马头,将多摩护在中央,架起长枪与盾牌,严阵以待。
李青在马上做了个双手交叉的指挥式。
凌云心领神会,重踩马镫跃至马背。
只见,银盔银甲的白袍小将,立于马背挽弓拉箭,刹那间,三箭射向不同方向。
一箭射断纛旗,一箭射穿奔狼卫统领头颅,一箭擦着阿史那耳朵飞过。
阿史那紧捂右耳,鲜血顺着手指缝隙呼呼首冒。
阿史那也是个狠人,愣是一声没吭,胡乱抹了把血渍,率领骑兵冲杀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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