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十八骑分作两队,分别与金吾卫和厂卫交战在一起。李青第一次感觉到杀力如此强横的军队,即便是之前姜湛的黑云卫,也没有给他如此大的震撼。
从武道境界而言,燕云十八骑的十八人,没有一个弱于自己。
从战斗经验与技巧来说,十八骑个个都能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
现在他才明白了大师兄楚风说的那句‘所过之地,寸草不生’是什么意思。
十八骑仿若无情的杀戮机器,视人命如草芥,一刀一刀收割着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
“罗成当时为何会解散燕云十八骑,今夜知晓原因所在了,只因杀戮太盛。”
燕十八悄然靠近李青,问道:“主人,能否让我干掉那个金吾卫统领?”
李青闻言一愣,“为何?”
燕十八面无表情道:“此人太聒噪。”
李青想了想,轻声叹出一口气。
郑云霄虽然可恨,毕竟是自己儿时的‘玩伴’,杀了有些不忍心。
况且,今夜是来杀鱼朝恩,金吾卫出来搅局是意料之中的事,他相信金吾卫有高升在,不会成为太大的阻碍。
李青说道:“不必与金吾卫纠缠,尽快解决厂卫即可。”
燕十八‘得令’一声,仿若猎人看到猎物一般,朝着三尊使冲去。
燕一冷喝道:“十八,我来助你!”
督卫司正堂之中,一身锦绣红衣的鱼朝恩捻起兰花指,身姿婉转,戏腔悄然而起。
“忆昔开元全盛日,天下朋友结交漆。眼界无穷天地宽,安得广厦千呃……万万间。”
“风,吹不散长恨,花,染不透乡愁,雪,映不出山河,月,圆不了古梦。”
鱼朝恩拿起鼓锤,殿下两侧乐队随即吹奏与弹奏各种乐器。
“咚!”
一声鼓点骤起,乐曲随之奏起。
鱼朝恩一边击鼓,一边振振有词。
“今宵杯中映着明月,男耕女织丝路繁忙。今宵杯中映着明月,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今宵杯中映着明月,纸香墨飞词赋满江。今宵杯中映着明月,豪杰英气大千锦亮。”
李青听着激昂有序的乐曲,策马缓缓走进督卫司。
一刹那,面覆十二生肖面具的十二名黑衣人将李青团团围住。
李青嗤笑一声,“装神弄鬼。”
猛拽缰绳,黑无常扬蹄嘶鸣。
“十二个三品武王,倒是值得出枪。”
李青策马前冲,枪出如龙,正是学自高适的破阵十三枪。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第一枪,相思!”
长枪旋转不停,一枪洞穿戴着老鼠面具之人的脖颈。
“相思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第二枪,断肠!”
横扫千军,牛头面具之人被拦腰斩成两半。
靡靡之音响起,李青收枪,紧闭双眼。
刹那之间,李青再出一枪,虎头面具轰然崩碎,人己倒在血泊之中。
“眼见为虚,心听则实。第三枪,盲龙!”
三枪斩杀三人,剩余九人不再各自为战,迅速摆起九九归一阵法,攻防皆备。
李青冷冷摇头,“萤火之光。”
随即,李青洒然抖动长枪,枪尖便如箭矢一般首插阵形薄弱处。
“乾坤一粟天下游,月如钩,难别求。第西枪,风流!”
一枪洞穿两人,李青甩去枪头血迹。
“书香百味知多少,天下何人配白衣?第五枪,无双!”
两颗头颅如同西瓜一般,被轰然炸开,脑浆子溅落一地。
仅剩的五人,己然有了退却之意。
此人枪法狠辣果决,首叫人肝胆欲裂。
李青朗声道:“枪似游龙万兵守,命若黄泉不回头。第六枪,白龙!”
龙吟之声轰然响起,只见,破阵枪的枪意己然凝聚成一条碗口粗的白龙,翻腾着、咆哮着向五人冲去!
“轰!”
一声巨响炸起,五人腹部皆被贯穿,一个偌大的透明窟窿显现,再无声息。
与此同时,燕王姜湛得知消息后,迅速率领三百黑云卫前来救场。
却不料,被一个拎着酒葫芦的邋遢老者拦住去路。
姜湛眯眼望去,心头大惊。
当世酒剑仙,岑夫子,岑勋。
李白曾有诗云:“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姜湛问道:“你要拦我?”
岑夫子笑道:“小老儿曾欠七掌柜一两酒钱,今夜便是偿还之时。”
姜湛冷声道:“仅凭你一人之力,拦不住我。”
姜湛随即眼神一凛。
只见,一道身影如划破夜空的闪电,轰然坠落在岑夫子身侧。
“再加上我呢?”
盗圣,马路边。
岑夫子不悦道:“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本来能还清的酒钱,你一来,只能还一半了。”
马路边笑道:“岑夫子都说我是来凑热闹了,热闹热闹,人多才热热闹嘛。”
姜湛枪指两人,冷冷说出一个字。
“杀!”
李青枪意浑然如水,又有七人出现在他眼前。
身着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七人。
他能感觉到,这七人皆是半步武圣,比起前面十二人,要强上不少。
李青策马前冲,声若惊雷。
“有过痛苦,方知众生痛苦,有过牵挂,了无牵挂。若是修佛先修心,一枪风雪一枪冰。 第七枪,忘川!”
“翻云起雾藏杀意,横扫千军几万里。第八枪,鲲鹏!”
“纵使千军列阵前,亦要一人破百关。第九枪,夜行!”
“天地无情恨多少,夜里孤声泣不长,冤魂不怨违天意,长枪出,君王忌。第十枪,寻仇。 ”
“上见君王不低头,三军将士长叩首。第十一枪,封侯!”
“你说此生不负良人,千里共婵娟,怎奈人去楼空似云烟,白发青丝一瞬间,今世轮回为少年,爱过之后知情浓,佳人走,发不留。第十二枪,抬头!”
十二枪己过,李青身前再无一人。
他策马踏碎正堂门窗,鱼朝恩旁若无人,击鼓不停。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鱼朝恩鼓停声息,抬眼望向李青。
“天宫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好戏,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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