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名城陷落 第五节：巷战硝烟

当第一道城墙轰然倒塌时，滚烫的黑曜石碎石如雨点般砸落。陈玄策一马当先，玉符残片在胸前迸发刺目金光，将飞溅的毒石尽数震碎。他身后，吐蕃骑兵的弯刀映着血色朝阳，泥婆罗象兵的长戟挑开呛人的硝烟，三万联军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入曲女城。然而，城门后的街巷里，一场比想象中更残酷的恶战正等待着他们。

“小心！”蒋师仁的横刀猛地劈开一道黑影。那是个身披人皮斗篷的天竺刺客，手中淬毒的匕首擦着陈玄策耳畔飞过，在玄甲上留下一道焦黑的蚀痕。玉符残片的金液瞬间窜出，将刺客的手腕熔成白骨，惨叫声中，更多黑影从屋顶、墙缝中涌出——城主早将死士们藏在民居里，每个街角都可能成为致命陷阱。

联军阵型被迫打散，化作小队各自为战。大唐弩手依托断墙射击，却发现箭矢穿透刺客身体后，伤口竟会自动愈合；泥婆罗象兵的长戟横扫街巷，却被突然从地底钻出的青铜锁链缠住象腿。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蛊毒烟雾，吸入者双眼立刻布满血丝，开始疯狂攻击友军。陈玄策抹了把脸上的毒烟，玉符残片的光芒在他瞳孔中映出诡异的符文——这些街巷的地砖下，埋着用活人血肉浇筑的蛊阵。

“用硫磺火把！”陈玄策挥剑劈开袭来的骨刃，金液顺着剑锋流淌，在地面烧出蜿蜒的火线。硫磺燃烧的气味暂时驱散了蛊毒，却也暴露了联军的位置。刹那间，数十座民居的屋顶轰然炸裂，数百名天竺精锐从天而降，他们的铠甲上刻满诅咒符文，手中的链锤甩出时带着刺耳的尖啸。

混战中，陈玄策瞥见巷道尽头闪过王冠的光芒。城主正站在一座佛塔顶端，手中玉符碎片与祭坛方向的血柱遥相呼应，口中念念有词。玉符残片突然剧烈震颤，金液在空中凝成锁链，首指佛塔。“蒋兄，随我杀过去！”陈玄策大喊一声，却在此时，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

两人坠入漆黑的地窖，火把照亮眼前景象时，不禁倒吸冷气：数百个陶罐整齐排列，每个罐中都浸泡着孩童，他们的额头都烙着曼陀罗印记，正是维持蛊阵运转的“人蛊”。玉符残片的光芒变得血红，金液如蛇般钻入陶罐，将蛊虫尽数焚毁。然而，地面传来的震动愈发剧烈——城主察觉到祭坛异动，开始发动最后的杀招。

地面裂开缝隙，无数尸傀兵破土而出。这些由战死的联军士兵改造的怪物，眼中跳动着幽绿火焰，手中握着沾染自己鲜血的武器。陈玄策挥剑斩向尸傀，却发现普通攻击根本无法伤及它们。玉符残片的金液突然化作光网，笼罩整个地窖，在强光中，尸傀脖颈后的咒文开始剥落。“攻击符文！”蒋师仁心领神会，横刀劈向尸傀弱点。

与此同时，地面上的巷战己进入白热化。天竺守军点燃储存在民居中的蛊油，整条街道瞬间化作火海。火焰呈诡异的紫色，沾到铠甲便腐蚀，碰到皮肉即溃烂。泥婆罗巫师们高举经幡，念诵古老的灭火咒文，金色光芒与紫色火焰激烈碰撞；大唐工匠则将剩余的火药制成“霹雳雷”，投向敌军聚集处，爆炸声中夹杂着蛊虫的嘶鸣。

陈玄策和蒋师仁终于杀出地窖，却见战局更加危急：城主操控着由万千蛊虫组成的“阎魔之手”，正将联军小队逐个吞噬；祭坛方向的血柱己冲破云层，天空开始降下黑色的血雨。玉符残片破损处的金液沸腾着涌入陈玄策经脉，他感觉力量在体内疯狂膨胀，却也有一股黑暗力量试图侵蚀意识。

“大人！东南方发现祭坛入口！”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突然出现。陈玄策望着佛塔上狞笑的城主，又看向被硝烟笼罩的街巷。玉符残片的金液在空中凝结成箭头，指向地底深处。他握紧残片，破损处的灼痛反而让他更加清醒：“蒋兄，你带领骑兵继续清剿街巷；我率死士首捣祭坛。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让城主完成血祭！”

硝烟中，陈玄策的玄甲染满鲜血，玉符残片的光芒却愈发耀眼。他知道，这场巷战不仅是兵力的较量，更是意志的对决。城主手中的玉符碎片、祭坛深处的古神，还有这满城用活人堆砌的蛊阵，都在考验着联军的极限。而每一步前行，都离真相更近一步，也离毁灭或胜利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