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名城陷落 第四节：火药初威

地道深处传来的震动如闷雷般滚过联军营地，陈玄策握着玉符残片的手青筋暴起。破损处渗出的金液突然逆流，在掌心凝成扭曲的火焰形状——这是祭坛方向传来的警示。他猛地抬头，只见曲女城七重城墙的黑曜石表面泛起诡异的血光，城主的王冠上，那枚玉符碎片正与地底的暗阵遥相呼应。

"启动火药！"陈玄策的声音穿透晨雾。数十辆覆盖着牛皮的马车缓缓向前，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在死寂的战场上格外清晰。这些由大唐工匠改良的"雷火战车"，车厢内整齐码放着裹着蜂蜡的火药陶罐，罐口插着浸透桐油的引线，每辆车都由十二匹健马牵引，车辕处安装着可旋转的青铜撞角。

天竺守军显然察觉到异样，城楼上的"阎魔之眼"率先发难。猩红光束如利剑般劈来，却在距离战车三丈处被泥婆罗巫师结成的咒文屏障弹开。屏障表面泛起层层涟漪，巫师们口中念念有词，额角渗出的鲜血滴落在经幡上，化作抵御邪术的符文。陈玄策趁机挥动令旗，战车上的士兵点燃引线，将火药陶罐抛向城墙。

爆炸声如春雷炸响。改良后的火药掺入了波斯硫磺与天竺硝石，威力较寻常配方增强数倍。第一波陶罐击中黑曜石城墙时，紫色岩壁竟如蛛网般龟裂，渗出的黑色黏液在高温中蒸腾成毒雾。城头的守军被气浪掀翻，青铜盾牌在爆炸中扭曲成废铁，那些刻满咒文的防御工事，在火药的烈焰下开始失效。

然而，城主的反击同样迅猛。随着祭坛方向传来的 t，曲女城的第二重城墙突然升起数百个青铜炮台。这些炮台由机关操控，自动旋转着吐出裹着蛊毒的火球。火球落地即燃，火焰呈诡异的靛蓝色，沾到战车的牛皮瞬间腐蚀出大洞。玉符残片的光芒暴涨，陈玄策在强光中看到幻象：祭坛深处，无数囚徒被锁链吊在鼎中，他们的鲜血正顺着管道注入炮台。

"分散阵型！改用连环引爆！"陈玄策当机立断。剩余战车迅速散开，沿着护城河呈扇形排列。士兵们将火药陶罐用铁链串联，点燃最前端的引线后，驾车冲向城墙。当第一辆战车撞上青铜炮台时，连锁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冲击波掀翻了方圆十丈内的防御设施。天竺守军的惨叫声混着蛊虫的嘶鸣，在硝烟中回荡。

此时，地道中的危机也达到顶点。蒋师仁率领的突击队终于突破铁门，却发现前方是一座布满机关的青铜迷宫。地面刻满移动的咒文，墙壁上伸出淬毒的长矛，每走一步都可能触发致命陷阱。玉符残片的金液在空中画出安全路线，却在即将抵达城墙核心时突然黯淡——城主通过王冠上的玉符碎片，切断了残片的感应。

"用火药开路！"一名工匠果断取出备用的火药包。当火药包在迷宫中央炸开时，剧烈的震动竟引发了整座城墙的共鸣。陈玄策在地面感受到异常，抬头望见城墙上的黑曜石开始剥落，露出内层泛着冷光的精铁壁垒。更可怕的是，祭坛方向腾起巨大的血柱，城主的声音通过某种秘术传遍战场："你们以为火药能破我千年结界？就让你们见识古神的怒火！"

随着话音落下，曲女城的第三重城墙轰然洞开，三百头浑身燃烧着幽蓝火焰的战象狂奔而出。这些战象经过蛊毒改造，皮肤坚硬如铁，象牙上涂满见血封喉的毒液，象背上的天竺武士挥舞着镶嵌活人骨的弯刀，气势骇人。玉符残片的光芒疯狂闪烁，陈玄策却露出冷笑——他早有准备。

"推出'火龙拒马'！"随着令下，吐蕃骑兵从两翼冲出，手中推着装有火药喷射装置的拒马。当战象进入射程，拒马的青铜喷口同时喷出火龙，混合着硫磺与桐油的火焰瞬间将战象群吞没。燃烧的战象痛苦挣扎，反而冲乱了天竺军队的阵型。陈玄策趁机率领精锐，踩着爆炸后的碎石冲向城墙缺口。

此刻，曲女城的天空被硝烟染成血红色，火药的爆炸声与战鼓的轰鸣交织。玉符残片破损处的金液如喷泉般涌出，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光刃，首指城中心的祭坛。陈玄策知道，这场火药与蛊术的较量，即将进入最关键的时刻——而城主手中的玉符碎片，以及祭坛深处的秘密，将决定这座名城最终的命运。

恐怖的杀招，等待着地面上的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