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的冰面突然迸裂出蛛网般的纹路,陈玄策感觉脚下传来阵阵震颤,仿佛整座山峰都在苏醒。阿罗那顺的黄金面具下发出刺耳的笑声,他猛地将孩童推入玉符凹槽,鲜血顺着符文沟壑流淌,祭坛中央的玉符残片开始剧烈共鸣,冰蓝色的光芒中隐约浮现出狰狞的兽面轮廓。
“快阻止他!”陈玄策大喝一声,挥刀冲向祭坛。然而,地面突然竖起无数冰刺,将他与阿罗那顺隔开。那些被蛊虫控制的士兵也如潮水般涌来,他们的瞳孔泛着诡异的幽绿,手中骨刃散发着腐臭气息。陈玄策旋身格挡,刀锋与骨刃相撞,溅起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血色曼陀罗的图案。
混战中,陈玄策瞥见祭坛角落蜷缩着的藏族老巫师。老人白发蓬乱,脖颈间的护身符己碎裂,浑浊的眼中满是绝望。“使者大人!”老巫师突然挣扎着爬起,从怀中掏出个牛皮卷轴,“玉符...要用莲花生大师的...”话未说完,一名蛊兵的骨刃刺穿了他的胸膛。
陈玄策强忍悲愤,挥刀斩断逼近的蛊兵,俯身捡起卷轴。展开一看,泛黄的纸页上画着莲花生大师手持金刚杵镇压魔物的壁画,下方用藏文写着:“三符归位,非血可解;以智破妄,以念降魔。”他心中一震,突然明白阿罗那顺所谓的“血祭”不过是蛊惑人心的谎言。
“阿罗那顺,你被贪欲蒙蔽了双眼!”陈玄策高举玉符残片,“孔雀王朝的玉符根本不是开启魔窟的钥匙,而是封印邪祟的法器!”
黄金面具下传来一声冷哼:“巧舌如簧!待业火之魔现世,整个西域都将匍匐在我的脚下!”阿罗那顺双手结印,祭坛西周的冰墙开始融化,浓稠的黑色雾气从地底涌出,雾气中隐约可见利爪与獠牙,还有无数冤魂在哀嚎。
千钧一发之际,陈玄策想起老巫师最后的话。他闭上双眼,集中精神感受玉符残片传来的震颤。残片表面的云雷纹突然亮起金光,与祭坛中央的玉符产生共鸣,在虚空中投射出北斗七星的星图。他顺着星图的指引,将残片嵌入祭坛边缘的凹槽。
刹那间,整座祭坛发出耀眼的光芒,冰蓝色与金色的光晕交织,形成一道屏障,将黑色雾气逼退。阿罗那顺发出不甘的怒吼,他的黄金面具开始龟裂,露出下面腐烂的面容——原来为了操控玉符,他早己将自己献祭给了蛊虫。
“想封印魔物?做梦!”阿罗那顺癫狂地大笑,突然撕开衣襟,从胸腔中掏出枚跳动的黑色心脏,“这是业火之魔的契约!”他将心脏按在玉符上,整座山峰剧烈摇晃,祭坛下方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
陈玄策感觉脚下的地面正在塌陷,他抓住祭坛边缘的石柱,大声喊道:“所有人退后!引爆火药!”外面的副将听到信号,点燃了事先埋在谷口的硫磺火药。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冰川开始崩塌,巨大的冰柱如雨点般坠落。
在硝烟与冰雪中,陈玄策看见阿罗那顺被暴走的蛊虫吞噬,化作一团血雾。而祭坛中央的玉符,正与他手中的残片缓缓融合,释放出净化的光芒。他拼尽全力将融合后的玉符嵌入祭坛核心,金光如潮水般扩散,黑色雾气被逐一驱散,地底传来魔物不甘的怒吼。
当一切归于平静时,陈玄策己瘫倒在废墟中。他望着手中完整的玉符,符身的云雷纹流转着温和的光芒。西周的冰雪开始消融,露出下面绿草如茵的山谷,藏族百姓从藏身之处走出,对着玉符虔诚叩拜。
“大人!”蒋师仁带着骑兵赶来,看到完好无损的陈玄策,激动得声音发颤,“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陈玄策艰难地站起身,将玉符郑重收好。他知道,这只是漫长征途的一个驿站。阿罗那顺虽死,但玉符的秘密尚未完全揭开,西域的局势依然波谲云诡。远处,雪山在阳光下闪耀,仿佛在诉说着新的挑战与使命。
“传令下去,整顿队伍。”陈玄策望向东方,那里是大唐的方向,“我们稍作休整,便继续启程。玉符的真正使命,还远未结束。”
山谷中,清风吹过,带来阵阵诵经声。陈玄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劫后余生的宁静。他握紧腰间的玉符,残片融合后的温润触感提醒着他:守护西域的和平,守护大唐的尊严,这条路,他将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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