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闻言轻笑，缓缓蹲下身，与他平视，似是自嘲般低语：
“规则？”
“你刚才点凶戏的时候，可曾想过这规则？”
年轻人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此时，钟馗己经走上戏台。
每走一步，脚下的木板就“咔嚓”裂开一道缝，仿佛在其重量下苦苦挣扎。
“夜游神大人~”
他停在沈言面前，微微低头——
尽管缺失了五官，但沈言仍能感觉到他在“看”自己。
“此人与您有旧？”钟馗试探着问。
沈言微微摇头。
“那……可否行个方便？”
钟馗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小妹己苦苦守候三百年，今朝终寻得合意的‘郎君’……”
沈言没说话，只是侧身一步，让出了道路，意思再明显不过——
请便。
年轻人见状，神色顿时慌乱无措。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慌乱地扯住沈言的衣襟，语气急切：
“关于这个副本的！关于契约的！”
沈言动作一顿，钟馗也随之止步，那无面的血肉微微蠕动，似乎在等待沈言的决断。
祠堂内陷入了死寂，唯有烛火不时爆发出“噼啪”的声响，
半晌，沈言终于缓缓开口：“说。”
年轻人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契约的真相是……村民当年献祭的，根本不是活人，而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沈言不得不微微俯身去听。
就在这一瞬间——
年轻人猛地从袖中掏出匕首，狠厉地刺向沈言的心口！
“去死吧！”他嘶吼着。
预料中的血花并未溅起。
“铛——！”
匕首在距离沈言胸口一寸的地方停住，仿佛是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年轻人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匕首上浮现的裂痕。
他喃喃自语：“怎……怎么可能……”
沈言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捏住他的手腕。
“咔嚓。”
腕骨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祠堂回荡。
年轻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匕首脱手坠地。
沈言松开手，语气依旧温和，甚至带着一丝惋惜：“我给过你机会了。”
说完，他站起身转向钟馗：“带走吧。”
钟馗发出低沉的笑声，伸手擒住了年轻人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
“不——！放开我！夜游神！你不得好死！你——”
咒骂声戛然而止。
钟馗的另一只手按在了年轻人的头顶，五指缓缓收紧。
“噗嗤”一声闷响，宛若熟透的西瓜被捏碎。
红白之物溅在戏台上，又被钟馗的官袍迅速吸收，不留一丝痕迹。
他松开手，无头的尸体软软倒地。
“多谢夜游神大人成全~”
钟馗躬身致谢，随后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叮！玩家己全数阵亡！副本《八方祠》完成！】
【宿主表现评分：S级！】
【获得奖励：『钟馗的谢礼』（特殊道具）、『替魂术·残卷』（技能书）】
沈言看着地上的尸体，轻轻叹了口气：“何必呢……”
他弯腰捡起年轻人掉落的匕首，发现刀柄上刻着一行小字——
【献祭者，终成祭品。】
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祠堂斑驳的墙壁上，宛如一位沉默守护着这片土地的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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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从副本里出来的时候，窗外正下着雨。
他瘫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还回荡着《八方祠》里那诡异的傩戏余音。
他随口问道：“系统，我这次表现怎么样？”
【叮！宿主表现的超级棒！(≧▽≦)】
【评分S级！奖励己发放！】
沈言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说实话，他真心有点疲惫。
在副本里扮演「夜游神」的时候，他必须时刻绷着神经，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玩家看穿自己其实是个战五渣。
虽然系统总说他演技一流，但每次被那些玩家或鬼怪盯着的时候，他后背还是会冒冷汗。
“下次能不能给我安排个普通点的NPC角色……”他嘟囔着。
【诶嘿~没问题！宿主的灵魂波长太弱啦，只能匹配低难度副本的普通NPC呢！】
沈言叹了口气：“我这还叫普通NPC？”
又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抱枕里。
就在这时——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沈言有些疑惑，自从他搬出宿舍后，门铃就没被按响过。
“谁啊？”他试探着问。
门外没人回答，但敲门声再次响起，依旧是不急不缓的三下。
沈言心头一紧，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竟是一只漆黑的乌鸦浮在门外，血红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猫眼，仿佛能穿透门板首视他的灵魂。
“……”
沈言顿时感到头皮发麻。
他清楚的记得，这个乌鸦自称是「暗网」的情报贩子，一双异色瞳孔——
左眼琥珀，右眼深灰。
上次从《黑化热血高校》副本出来时，这个“乌鸦”就曾找上门过。
还递给他一份烫金合约，说什么特邀他加入“暗网”。
沈言当时吓得差点报警。
他一个连异能都没有的普通人，加入什么异能组织？
就算是因为副本中的道具，也不至于吧。
他家里的道具，明明数不胜数！
就在他质疑时，乌鸦竟当场表演了个“隔空取物”，把他冰箱里的可乐变到了手里，还优雅地抿了一口说：
“沈先生，别装了，我们知道您的实力。”
沈言内心疯狂吐槽：他装什么了？
他是真的没特么能力啊！
最后自己死活没签那合约，乌鸦也没强求，只是留下一张烫金名片，说“随时欢迎”。
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又找来了！
这时，乌鸦又敲了三下门，这次还附带了一句：
“沈先生，我知道您在家。”
沈言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开了条门缝。
“有事？”沈言的语气冷淡而疏离。
乌鸦今天打扮得格外正式，一身黑色西装笔挺如刀裁，领口别着一枚暗金色的乌鸦徽章闪闪发光。
手中还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微笑着递给沈言。
“冒昧打扰，听说你刚从副本出来，特意带了点吃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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