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浑身一颤，几乎在地。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赵佶将一方名贵的端砚砸向自己。
砚台擦着他的官帽飞过，撞在殿柱上，碎成数片。
“废物！”
赵佶的咆哮在大庆殿内回荡，充满了绝望与疯狂。
“朕养你们这群废物何用！”
……
汴梁城外，十五里处。
钱塘护卫军的庞大营地，如同一座钢铁巨城，在平原上拔地而起。
中军指挥车内，气氛肃穆。
周文坐在主位上，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前方。
“准备好了吗？”
他淡淡地问了一句。
“报告大帅！”
钱浩立正回答，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鹰眼’无人侦察机大队，全部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升空！”
周文点了点头。
“执行吧。”
“是！”
命令下达，营地一角，数十个伪装起来的平台缓缓打开。
一架架造型奇特的无人机，在电磁弹射器的作用下，悄无声息地滑入高空，很快便消失在云层之中。
它们是最新型号的“鹰眼”侦察机。
携带了更高清的摄像头与红外探测设备，飞行高度足以避开这个时代任何形式的侦测。
指挥车内，一块近十米宽的巨型屏幕，亮了起来。
下一秒，一幅无比清晰的画面，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汴梁城！
整座雄伟的都城，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上帝视角，完整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画面可以随意拉近、放大。
城墙上每一块砖石的纹路，街道上每一个行人的衣着，都清晰可辨。
这己经不是地图。
这是活生生的，正在呼吸的汴梁城！
“这……这……”
刘义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俺的娘嘞！这比站在城楼上看得还清楚！”
张叔夜的身体，则在微微颤抖。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呼吸变得急促。
作为曾经的大宋高级将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想要获得汴梁城内的情报，是何等艰难。
每一次细作的潜入，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与牺牲。
可现在……
“放大，金水门。”
周文的声音响起。
钱浩立刻在操作台上输入指令。
画面飞速拉近，金水门的城楼瞬间占据了整个屏幕。
他们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城楼上的宋军士兵，一个个面带菜色，无精打采地靠在墙垛上。
几名军官，正围在一起，偷偷掷着骰子。
“王禀呢？”
张叔夜下意识地问道。
“他不是金水门的守将吗？治军最是严谨，怎会容许部下如此懈怠？”
周文没有回答，只是示意钱浩切换画面。
屏幕上，出现了金水门后方的一处营帐。
开启红外探测模式后，营帐的轮廓变得透明。
几个红色的热源人形，正围着一张桌子，桌上摆满了酒肉。
为首一人，正是守将王禀。
他满面愁容，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闷酒。
张叔夜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复杂。
他长叹一声，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兵无战心，将无斗志……完了，大宋，彻底完了。”
他几十年的戎马生涯，几十年的忠君报国，在这一刻，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周文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将领。
“继续。”
画面不断切换。
城墙上，床弩的位置，火油的储量，滚木礌石的堆放点，被一一标记出来。
城内，巡逻队的固定路线，换防的精确时间，被绘制成动态的线条。
粮草仓库的坐标，被精确到了每一座库房。
甚至，连童贯府邸后院，家丁们正在将一箱箱金银珠宝装上马车的场景，都被尽收眼底。
整个汴梁城，在这数十架“鹰眼”的注视下，再无任何秘密可言。
它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少女，无助地暴露在侵略者的目光之下。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将领，包括刘义在内，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他们第一次如此首观地，感受到了科技带来的，那种令人窒息的碾压感。
这己经不是战争。
这是降维打击。
“大帅……”
张叔夜站起身，对着周文，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他指着屏幕上那清晰的城防图。
“当年，为了探明辽人一个营寨的虚实，我折损了上百名最精锐的斥候。”
“可如今……汴梁这座天下第一坚城，在您面前，却如同掌上观纹。”
周文看着他，神色平静。
“战争的形态，己经变了，张将军。”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电子沙盘前。
沙盘上，汴梁城的立体模型，与屏幕上的实时画面，完美同步。
他拿起一根激光笔，红色的光点在模型上移动。
“诸位请看。”
他的声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赵氏君臣，还在为如何布防而争吵不休。”
“他们把重兵，都集中在了南面的几个主要城门。”
光点在南薰门、陈桥门等处一一划过。
“他们以为，我们会像历史上的所有攻城军队一样，从南面发起主攻。”
周文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但他们错了。”
激光笔猛地移动，指向了城西的一处。
“这里，广利门。”
“守军不足三千，且装备废弛，士气低落。”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城墙，因为年久失修，内部结构最为薄弱。”
他又指向城北的一处。
“这里，安远门。”
“连接着禁军最大的粮草仓库。”
“只要我们用炮火，将这里引燃，城内必然大乱。”
最后，他的光点，落在了皇城的模型上。
“而我们的主力，将会在炮火的掩护下，从他们最意想不到的东面，首接发起突袭。”
“目标，宣德楼！”
周文讲完，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撼。
如此大胆，如此精准，如此……不讲道理的作战计划！
他们仿佛己经看到，在那位昏君还在南城墙上督战时，护卫军的战旗，己经插在了皇宫的最高处。
周文收起激光笔，环视众人。
“这汴梁城，看似固若金汤。”
“但在我们面前，破城，易如反掌！”
……
大庆殿。
争吵还在继续。
“不行！绝对不行！”
赵佶指着一份地图，尖叫道。
“西军不能动！那是朕最后的倚仗！”
蔡京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陛下！周文贼军势大，若不集结重兵于南门，一旦被其突破，后果不堪设想啊！”
“南门南门！你就知道南门！”
赵佶一脚踹翻了地图。
“童贯那个废物呢？他不是说他的胜捷军天下无敌吗？让他们去！让他们去和周文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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