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原来当年的都是骗局

五更梆子声撞碎在青石板上的刹那，林悦掌心的柳叶刀突然发烫，刀身映出赵璃瞳孔里翻涌的金色符文。竹简上的北斗七星爆发出刺目红光，每颗星子都对应着地面裂开的蛛网缝隙，天枢方位的血珠坠入裂缝，竟激起地脉深处如金属摩擦般的震颤。

“快把血引到天玑位！”赵璃扯断束发金簪，乌发间露出与竹简“震”字符文 一模一样的胎记，她忍痛将流血的手腕按在星图第三颗星上，“三十年前先帝用九族血脉设下双重封印，表面是锁龙，实则是——”话未说完，车厢顶篷被利爪撕裂，宦官总管化作青鳞覆面的怪物跃下，指尖毒爪首奔赵璃咽喉。

林悦举刀格挡，却见刀刃触到怪物鳞片时竟燃起青色火焰——正是父亲临终前藏在玉佩里的“焚蛊火”。怪物嘶声后退，袖口滑落的青铜铃铛滚到星图“摇光”位，突然与竹简共鸣，在地面投射出祭坛的全息虚影。透过虚影，可见祭坛中央的锁龙井己裂开七道血口，巫蛊教掌事正捧着染血的鎏金罗盘，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指向正东的“生门”方位。

“他们要借地脉龙气复活先皇！”赵璃按住心口不断扩大的困龙纹，忽然扯开衣襟，露出与锁龙井纹路完全吻合的胎记，“九族血脉不是祭品，是开启‘逆龙阵’的活钥匙。你看竹简背面！”林悦翻转竹简，赫然发现背面用隐血咒写着“以血为引，逆改天命”八字，每个字都对应着星图上的一处穴位。

怪物的利爪再次劈来，林悦横刀斩断其腕间银蛇蛊，却见断肢处涌出的不是血，而是带着腐叶味的黑色黏液。黏液滴在星图“天权”位，竟激活了三十年前的血祭残像——先帝身着祭服站在祭坛中央，脚下踩着的不是龙纹，而是被锁链捆绑的九族孩童。

“原来当年的‘祈雨血祭’是骗局！”林悦握刀的手青筋暴起，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玉佩会与羽林卫统领的饕餮纹共鸣，“先帝根本不是为了镇龙，是为了用九族血脉锁住自己的阴魂！”赵璃苦笑点头，指尖点向星图“天璇”位：“现在唯有集齐七窍血脉，在日出前逆推星图，才能让真正的地脉龙气归位。你的玉佩是‘天枢’钥匙，我的胎记是‘天璇’，剩下的——”

话音被剧烈的爆炸声打断，西市方向突然腾起紫色烟雾，烟雾中飞出数十只缠满符咒的纸鹤，每只纸鹤都衔着半块青铜令牌。林悦接住最近的一只，发现令牌上的流云纹竟与陈副将临死前紧握的半块吻合，纸鹤翅膀内侧用朱砂写着“南巷有雪，可破困龙”。

“是流云阁暗桩！”赵璃将两块令牌拼合，地面瞬间浮现出通往地下密道的指引符。此时，第一缕晨光己爬上钟楼飞檐，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啸，身后突然涌来数百名同样化作半人半蛊的羽林卫。林悦将竹简按在赵璃心口，符文突然全部亮起，在两人周身形成金色光罩，光罩所过之处，蛊毒化作飞灰。

密道口就在醉香街的枯井下方，井壁刻着与竹简相同的北斗纹路。赵璃将令牌嵌入“天玑”凹槽，井底突然升起刻满星图的石台，石台中央躺着一具身着九旒冕服的骸骨，胸前插着的正是林悦父亲的柳叶刀。骸骨右手握着半卷残诏，上面用帝王血写着：“朕以身为狱，镇百年邪祟，望后人毁朕尸，散朕魂，还天下清明。”

“这是真正的先帝！”林悦浑身剧震，终于明白为何当今圣上会称那卷血色密令为“伪诏”。赵璃含泪将残诏放在骸骨心口，星图石台突然转动，露出更深层的地宫——七座石棺分别对应北斗七星方位，棺盖上刻着九大家族的族纹，其中两座己空，正是林家和赵家的位置。

地面传来越来越近的铁蹄声，林悦咬碎舌尖，将鲜血滴在“天权”石棺的饕餮纹上，棺盖应声而开，里面躺着的竟是白天在祭坛救她的刀疤将领。那人胸前插着刻有“杀”字的令箭，左手紧攥着刻有“廉贞”星的玉佩：“快...用你的血激活‘破阵七星’...”话未说完便化作齑粉，玉佩却飞向星图，稳稳嵌在“天权”位。

东方既白，最后一颗星辰即将隐没。林悦扶起赵璃，两人的血同时滴在中央骸骨的眉心，星图突然逆向旋转，竹简上的血色北斗竟与地宫星图重叠。地脉深处传来龙吟般的轰鸣，锁龙井方向腾起冲天青光，巫蛊教掌事的惨叫声混着罗盘碎裂声传来，青蛇刺青的宦官总管在晨光中化作灰烬，手中的鎏金罗盘露出内层的“困龙”二字。

当朝阳完全跃出地平线时，竹简上的血色符文全部褪去，化作空白的普通竹简。赵璃心口的困龙纹也渐渐消失，露出与林悦玉佩上相同的北斗七星胎记。地宫顶部缓缓打开，露出己被晨光染成金色的太极宫，远处传来当今圣上的仪仗钟鼓，却不见半分阴鸷之气。

“原来真正的密令，是让后人毁掉先帝的阴魂封印。”林悦将柳叶刀插回父亲留给她的刀鞘，刀鞘内侧竟刻着与地宫星图相同的纹路，“永徽十三年不是登基年份，是先帝设下骗局的起始之年。”赵璃望着逐渐消散的紫色烟雾，从袖中取出半枚刻着“清”字的玉佩，与林悦的“明”字玉佩拼合，竟组成完整的北斗图案。

街角传来孩童的叫卖声，仿佛昨夜的血雨腥风只是一场幻梦。林悦扶着赵璃走上地面，只见醉香街的酒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挂着“醉仙居”木牌的酒肆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个卖糖画的老人，铜锅中的糖浆正画出栩栩如生的北斗七星。老人抬头时，左眼角的刀疤一闪而过，随即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