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通风管道发出细微嗡鸣，我盯着培养皿中颤抖的乳液，像看着自己濒死的品牌。傅氏集团切断原料供应链的第七天，第一支精华液终于在违规渠道的玻璃瓶中诞生，却因稳定性不达标析出絮状物。
"林小姐，傅氏法务部来了封律师函。"助理将文件放在实验台时，我正用移液枪抽取自己的血清——这是配方师最后能想到的稳定剂。
门被踹开的瞬间，血清样本尽数倾倒。傅沉舟踩着满地狼藉走来，定制皮鞋碾过写满公式的草稿纸："用违禁成分做噱头？林氏美妆的墓志铭倒挺别致。"
我抹开挡视线的碎发，瞥见他袖扣折射的冷光："比不上傅氏手段干净，连孕妇专用的积雪草都要囤积。"三天前，七家原料商同时毁约的邮件还躺在我邮箱里，每封都附带着傅氏的股权转让书。
傅沉舟忽然俯身，鼻尖几乎触到我耳垂："求我，就给你比积雪草更珍贵的东西。"他指尖划过我后颈，在纹身疤痕处停驻，"比如，让顾明远从你的实验室滚出去。"
一、暗潮
顾明远推着满车白大褂闯进来时，我正将傅沉舟的西装外套丢出门外。年轻科学家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倒映着我脖颈间的红痕："需要帮忙处理淤青吗？我带了活血化瘀的精油。"
"顾博士倒是会挑时间英雄救美。"傅沉舟倚着门框冷笑，指间转着从我实验服口袋顺走的U盘，"知道这里面藏着多少傅氏机密吗？"
我按下灭火器开关，泡沫喷涌而出的刹那，顾明远将我拽到身后："傅总不如先解释，为何要收购林小姐的配方师团队？"他展开的股权书复印件上，傅氏公章还泛着油墨香，"用三倍年薪挖人，可真符合您'商业天才'的美誉。"
傅沉舟抹去脸上的泡沫，忽然笑出声。他扯开领带扔在地上，露出锁骨下方新添的抓痕："林小棠，你养的小白脸比你更了解傅氏。"他逼近时，我闻到了熟悉的龙舌兰气息，"不过他应该没告诉你，城西化工厂的排污管正对着你的原料仓库。"
二、锋芒
深夜的地下车库，我蹲在傅沉舟的迈巴赫前补胎。千斤顶压到手背的瞬间，车灯突然亮起，顾明远举着热可可从阴影中走出："需要帮忙吗？我修过三年赛车。"
他蹲在我身侧时，我闻到了淡淡的雪松香——与傅沉舟常用的古龙水截然不同。"为什么帮我？"我接过他递来的工具，指尖相触时，他耳尖泛起可疑的红。
"因为你在用孕妇血清做稳定剂。"他忽然抓住我手腕，将我拽到监控死角，"那个配方师团队集体辞职，是因为你坚持不用人工合成乳化剂。"他掏出U盘插进车载接口，全息投影立刻浮现出无数数据模型，"这是用植物干细胞替代的方案，但需要傅氏的离心机。"
我盯着他瞳孔中跳动的蓝光，突然明白傅沉舟为何如此忌惮这个男人。顾明远指尖划过我的胎记，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品："林小姐，要不要和我赌一把？用傅氏的设备，造出能击垮傅氏的产品。"
三、交锋
傅氏顶楼的会议室冷得像冰柜，我抱着配方书站在投影仪前，看着傅沉舟把玩着我的银制发簪。股东们窃窃私语，首到顾明远推着离心机走进来，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这是用非洲复活草干细胞培养的乳化剂。"我揭开培养皿的瞬间，傅沉舟的雪茄灰烬正巧落在地毯上，"稳定性是传统配方的27倍，且能通过傅氏最严苛的质检。"
傅沉舟忽然起身，离心机因他动作发出警报。他掐住我下巴，将雪茄按灭在离我颈动脉半寸处："用我的设备，我的人才，造出想取代我的产品？"他忽然将我拽进怀里，众目睽睽下咬开我衬衫纽扣，"林小棠，你越来越会玩火了。"
顾明远的拳头擦着他耳畔砸在会议桌上，实木裂开的缝隙像道伤疤："傅总不妨先看看这份质检报告。"他甩出的文件上，傅氏某款精华液重金属超标13倍，"需要我提醒各位，下周就是315晚会吗？"
西、涅槃
新品发布会当天，我站在幕布后数心跳。顾明远突然握住我发抖的手，将微型摄像机藏进我发间："傅沉舟在顶楼套房装了信号屏蔽器，但我的设备能突破防火墙。"他耳后的接收器闪着红光，"一旦他出现异常举动，全息投影会立刻切换成他的犯罪证据。"
聚光灯亮起的刹那，我看见了观众席中的林晚晴。她抚摸着小腹，身旁空着的座位上摆着傅沉舟的银制发簪。当我说到"孕妇可用"时，她突然站起，香槟塔在她脚边炸成碎片。
"林小姐敢不敢当众试用？"她举着话筒走上台，旗袍开衩处露出青紫的针眼，"毕竟你连亲生母亲都能利用。"
我接过她递来的精华液，在傅沉舟破门而入的瞬间抹上脸颊。冰凉的液体接触皮肤的刹那，大屏幕突然跳出傅氏仓库的监控画面——成吨的违禁原料正在装车，目的地写着"城西化工厂"。
五、裂变
傅沉舟将我拽进更衣室时，顾明远正带着警方冲进来。我抵着门，看着他扯开领带缠住我手腕："你早就知道林晚晴怀孕？"他指尖抚过我锁骨的胎记，突然发力按在淤青处，"所以故意在配方里加活血成分？"
警笛声由远及近，我摸到他后腰的枪套："傅总不如先解释，为何林晚晴的产检报告会出现在你保险箱？"我扯开他衬衫，露出心口狰狞的缝合疤，"还是说，你也需要我的血清来稳定情绪？"
他忽然将我抵在镜面上，枪口擦过我耳垂："知道我为什么容忍顾明远到现在吗？"他忽然咬开我颈后的抑制贴，龙舌兰气息灌入鼻腔，"因为他和你一样，都是傅家养大的疯子。"
六、余烬
警方带走傅沉舟时，林晚晴在雨中狂笑。她举着B超单冲向警车，却被顾明远拦住。年轻科学家握着注射器的手很稳，针尖泛着幽蓝："林女士，需要帮您检测胎儿DNA吗？"他忽然转头看我，镜片后的眼神锋利如刀，"比如，父亲是否是Rh阴性血？"
我摸到口袋里的半块玉佩，突然想起二十三年前那个圣诞夜。傅沉舟将我塞进运煤车时，我口袋里也揣着张皱巴巴的B超单。此刻雨幕中的警灯将单子的水印照得通透，上面赫然印着傅氏医院的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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