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故障测试
西北，“鹰巢”基地，玄鸟专用训练中心。
巨大的玄鸟-I全动态模拟舱内，林月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煎熬。
汗水顺着她的鬓角和脖颈不断滑落，浸湿了飞行服的内衬。她脸色苍白，太阳穴突突首跳，紧咬着下唇，甚至尝到了一丝血腥味。神经链接头盔带来的，不再是清晰的感知延伸，而是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大脑的剧痛！视野中，代表敌机的红色光点如同疯魔般毫无规律地高速闪现、消失，速度快到视网膜几乎无法捕捉！刺耳的导弹逼近告警声更是如同无数把锉刀在刮擦她的神经！
【警告！导弹锁定！方位随机！】
【警告！导弹锁定！方位随机！】
【警告！导弹锁定！方位随机！】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如同催命符！
“啊——！”林月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双手死死抓住操纵杆，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监控屏幕上，代表她脑负荷的曲线早己冲破红色警戒线，剧烈地上下波动，如同濒临崩溃的心电图！神经链接稳定性的波形更是出现了危险的尖峰和畸变！
“鹰巢！玄鸟07报告！系统…系统过载！链接不稳！请求断开！”林月在剧痛中嘶喊。
然而，耳机里传来的不是雷刚或赵峰的声音，而是张扬那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命令式压迫感的指令：“玄鸟07，坚持住！手动接管！用你的眼睛！用你的手！忘掉链接！像你第一次驾驶玄鸟-零那样！相信你的本能！方位330！高度-500！导弹来袭！规避！”
张扬的话如同冰水浇头！手动接管？忘掉链接？像第一次…玩游戏那样？
生死关头，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剧痛！林月猛地一咬舌尖，尖锐的刺痛让她瞬间清醒！她强迫自己忽略头盔带来的撕裂感，忽略那混乱的神经信号，将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意志，都聚焦在血肉之躯的双眼和双手上！
视野中，那些疯狂闪现的红色光点似乎…变慢了？不，是她的动态视力和空间感知天赋在极限压力下被彻底激发！她瞬间捕捉到了右前方一个刚刚闪现的红色光点！代表来袭导弹！
没有犹豫！没有计算！完全是无数次模拟和一次真实“游戏”形成的肌肉记忆和本能反应！
推杆！左满舵！蹬舵！引擎加力！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却又带着一种近乎预判般的精准！模拟舱的液压支柱发出刺耳的尖啸！巨大的过载瞬间将她死死压在座椅上！
轰——！！！
模拟舱剧烈震颤！舷窗外，一道模拟导弹尾焰的炽热光影，几乎擦着玄鸟07号机的翼尖呼啸而过！剧烈的冲击波让机体剧烈颠簸！
“规避成功！”系统提示音响起。
但这只是开始！更多的红色光点在视野中闪现！
“11点钟方向！俯冲！”
“3点钟方向！滚转规避！”
“正下方！爬升！快！”
张扬的命令如同疾风骤雨！林月如同在惊涛骇浪中起舞！她的双手在控制面板上化作一片幻影！每一次推拉杆，每一次油门变化，都精准到毫厘！她的眼睛死死锁定着每一个闪现的威胁，大脑高速运转，瞬间规划出最优的规避路径！汗水模糊了视线，她就用力眨眼甩开！神经链接的剧痛依旧存在，但被一种更高昂的、属于战士的意志强行压下！
她不再依赖头盔的辅助感知，而是将自身的天赋发挥到了极致！玄鸟仿佛成了她真正的肢体延伸！一人一机，在模拟的枪林弹雨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死亡之舞！
监控屏幕前，雷刚、赵峰等龙魂飞行员，以及刚刚赶到的张扬和陈卫国，全都屏住了呼吸，震撼地看着屏幕上那架在模拟导弹雨中如同鬼魅般穿梭、一次次以毫厘之差避开致命攻击的玄鸟战机！更让他们心惊的是林月那己经突破生理极限的脑波和神经信号——在如此高强度的纯手动操作和极限感知下，她的脑负荷曲线竟然奇迹般地…稳住了？甚至比之前神经链接过载时还要平稳一些！
“这丫头…是人吗？”赵峰喃喃自语，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不是人，”雷刚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敬畏，“是天生的…空战兵器！”
当最后一枚模拟导弹被林月用一个匪夷所思的“桶滚+眼镜蛇”组合机动甩开，险之又险地擦着机腹掠过时，模拟舱内的警报声终于停歇。
舱门缓缓开启。
林月瘫在座椅上，浑身湿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双手因为脱力而不停地颤抖。她连摘下头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虚弱地抬起眼皮，看着围拢过来的众人，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微小的弧度。
“报…报告…‘游戏’…通关了吗？”
监控屏幕上，刺眼的红色提示清晰定格：
【手动规避成功率：100%】
【瞬时过载峰值：+13.5G（持续2.8秒）】
【脑波负荷：维持高阈值稳定（超常状态）】
没有人说话。只有模拟舱冷却系统发出的微弱嗡鸣。所有人都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林月，充满了震撼、敬佩，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张扬走上前，亲自帮她摘下那头盔内壁己被汗水彻底浸透、甚至带着一丝血痕的神经链接头盔。他看着林月疲惫却异常明亮的眼睛，看了很久，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通关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而且，是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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