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西章 债主临门
张扬和林月走出被帆布围起来的测试区，只见王师傅和李工正拦在车间门口，与几个气势汹汹的人对峙着。领头的是鑫隆钢材的老刘，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制服、面无表情的法院工作人员，手里拿着封条。
“张厂长！你可算出来了！”老刘看到张扬，立刻扯着嗓子喊起来，唾沫星子横飞，“欠我们的十五万货款，拖了快一年了！今天要是再不还钱，法院的同志可就要依法查封你们厂的设备抵债了！”他指着车间里的车床、磨床，一副吃定了张扬的样子。
法院工作人员上前一步，亮出证件：“张厂长，我们是县法院执行庭的。鑫隆钢材诉振华精工买卖合同纠纷一案，判决己生效。贵厂未在法定期限内履行还款义务。现依法对你厂部分生产设备进行查封扣押，以拍卖清偿债务。这是查封清单和裁定书，请签字确认。”
冰冷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王师傅和李工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看向张扬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厂里的设备要是被查封拍卖，那就真完了！订单做不了，厂子立刻就得关门！
林月又惊又怒，挡在张扬身前，对着老刘怒道：“你们急什么！又不是不还！我们厂刚接了红星厂的大单子，下个月就有回款！就不能再宽限几天？”
“宽限？哼！”老刘冷笑一声，三角眼扫过林月，带着一丝不屑，“这话我听了八百遍了！下个月复下个月！今天要么还钱，要么封设备！没得商量！”他显然调查过，知道振华精工最近虽然有点起色，但绝不可能一下子拿出十五万巨款。
张扬沉默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兜里确实没钱了。贷款的钱、卖刀具的钱、订单的预付款…所有的一切，都砸进了“星火-I”这个无底洞。厂里账上那点钱，连工人的工资都勉强。
怎么办？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厂子被查封？看着刚刚点燃的“星火”被掐灭？
一股戾气在张扬胸中翻腾。他握紧了拳头，指关节捏得发白。用强？不行！那是自寻死路！求饶？更不可能！
就在气氛僵持，法院工作人员准备绕过林月和王师傅，开始贴封条时——
“等等！”张扬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如鹰，首首射向老刘，“刘老板，查封设备，对你有什么好处？这些老机器值几个钱？拍卖的钱够还你的货款吗？恐怕连零头都不够吧？”
老刘被张扬的眼神看得心里一突，强作镇定：“那…那也比血本无归强！”
“血本无归？”张扬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如果…我拿比这些破铜烂铁值钱百倍的东西抵押呢？”
“抵押？你还有什么能抵押？”老刘嗤笑。
张扬转身，指向车间深处那片被厚重帆布严密遮挡的区域，声音斩钉截铁：“就抵押它！我振华精工未来三年所有新产品的独家优先供应权和利润分成权！包括…我1们刚刚研发成功的、即将改变整个行业的‘核心产品’技术红利！”
资金到账，玄鸟启翅。
三天后，振华精工那台老掉牙的财务电脑，发出了一声从未有过的，青翠悦耳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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