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金手指的代价
“星火-I”核心燃烧室部件原型机的制造，如同一个无底洞，疯狂吞噬着振华精工刚刚积累起来的微薄资金和张扬的全部精力。
那晚被林月窥见的，仅仅是整个引擎最核心、也是最小的一部分。真正的“星火-I”原型机，即使按照最小的验证比例制造，其复杂程度和所需材料的种类、数量，也远超振华精工的承受极限。
钛合金骨架？买！高温合金叶片？买！特种陶瓷？买！用于刻印符纹的稀有矿物（张扬又托人高价搞到了几块品相更好的紫英砂和一种叫“雷纹铜”的奇异矿物）？更是天价！
张扬几乎将厂里所有的流动资金，连同自己那点可怜的积蓄，甚至预支了宏远厂和红星厂的部分后续订单货款，全部砸了进去。王师傅看着一沓沓钞票变成仓库里那些昂贵得吓人的金属锭和矿石，心疼得首抽抽。
“厂长…这…这太冒险了！万一…万一不成…”王师傅看着账本上再次逼近警戒线的数字，忧心忡忡。
“没有万一！必须成！”张扬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但眼底深处那抹疲惫和焦虑却无法掩饰。他比谁都清楚失败的代价——振华精工将万劫不复。
资金链再次绷紧到极限。更糟糕的是，频繁地使用造化烘炉进行高强度的材料强化和符纹刻印尝试，对张扬的精神造成了巨大的负担。
每一次启动炉子，尤其是引导符纹刻印时，那精神力的抽取都如同在灵魂上割肉。他常常在完成一次关键强化后，眼前发黑，头痛欲裂，甚至恶心干呕，需要扶着炉壁才能站稳。脸色长期处于一种病态的苍白，眼窝深陷，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这天傍晚，张扬正准备对一块用于制造高压涡轮（验证用）叶片的DD4单晶高温合金进行强化刻印。这块合金价值不菲，容不得半点闪失。他深吸一口气，排除杂念，将手按在冰冷的炉壁上。
“强化：极限提升高温蠕变强度！定向优化晶体取向！刻印：‘火球符’稳定分支轨迹于叶根应力集中区！”
嗡——！
炉子响应了他的召唤，淡金中带着紫意的光焰升腾而起。张扬集中全部精神，引导着那股神异的力量渗透进合金内部，同时小心翼翼地勾勒着那道用于稳定能量输出、减缓叶片根部应力的符纹轨迹。
精神力的消耗如同开闸放水。额头的汗水瞬间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眼前开始出现闪烁的金星，视野边缘发黑。他咬紧牙关，牙龈几乎要渗出血来，强迫自己维持着意念的精准。
就在符纹轨迹即将完成闭环的瞬间！
噗！
张扬身体猛地一晃，喉咙一甜，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喷在了滚烫的炉壁上！嗤啦一声，鲜血瞬间被高温蒸腾成暗红色的雾气！
“厂长！”一首守在旁边打下手的李工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张扬。
炉膛内的光焰剧烈波动了一下，随即迅速黯淡、熄灭。那块投入其中的DD4合金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脆响，表面浮现出几道细微的裂纹——强化刻印失败！
张扬在李工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胸口火辣辣地疼，眼前阵阵发黑，嘴里全是血腥味。他看着炉膛里那块出现裂纹的昂贵合金，又看看炉壁上那刺目的血迹，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生理上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金手指…也不是那么好用的…”他苦笑着，声音沙哑虚弱。过度透支精神力的反噬，终于显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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