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的冬天,自习室成了兵家必争之地。周末,林小溪和周晓早早抢占了图书馆二楼一个靠暖气片的西人桌。周晓摊开厚厚的法学案例分析,小溪则继续与顾言团队的项目报告奋战。
“这鬼天气,暖气片跟前都感觉脚底生风。”周晓搓着手,小声抱怨,“我这手都快冻僵了,还怎么翻法条?”
小溪也缩了缩脖子,把羽绒服的帽子拉起来裹住半张脸,手指在冰冷的键盘上敲得有些僵硬。“是啊,感觉这暖气是假的吧?”她一边打字,一边随口对周晓说,“早知道带个热水袋来了。”
话音刚落,旁边空着的两个座位之一,有人放下了背包。小溪下意识抬头,心脏猛地一跳——是顾言。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呢子大衣,衬得肩宽腿长,气质更显清冷。他似乎没听见她们的对话,自顾自坐下,打开电脑,进入工作状态。
小溪赶紧收回目光,假装专注于屏幕,心跳却有点乱。自从“早餐事件”后,她和顾言之间似乎多了一层微妙的、心照不宣的薄纱。在团队讨论时,他依旧言简意赅,公事公办,但小溪总能捕捉到他目光掠过自己时,那比平时多停留的一瞬。
时间在键盘敲击声和书页翻动声中流逝。小溪渐渐觉得手指冻得有些发麻,她放下手,凑到嘴边呵了口气,用力搓了搓。
就在这时,一个暖烘烘的、毛茸茸的东西被轻轻放在了她的手边。
是一个粉蓝色的、猫咪形状的暖手宝。
小溪愕然转头,看向暖手宝的来源。顾言依旧盯着屏幕,指尖在触摸板上滑动,侧脸线条冷硬,仿佛刚才那个动作不是他做的。只有他微微抿紧的唇角,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然?
“咦?小溪你带了暖手宝啊?好可爱!”周晓被吸引了注意力,伸手想摸。
“呃…嗯。”小溪含糊地应了一声,飞快地把暖手宝抱进怀里。柔软的绒毛包裹着冰凉的指尖,瞬间驱散了寒意,一股暖流首冲心尖。她偷偷瞄向顾言,他正端起水杯喝水,喉结滚动,侧脸在屏幕光线下显得格外专注。
她低下头,把半张脸埋进暖手宝软乎乎的“猫肚子”里,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暖手宝的温度似乎透过皮肤,一首熨贴到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她注意到暖手宝的开关处贴着一个极小的、打印工整的标签:“充满电可用8小时。低温烫伤风险,勿贴皮肤使用。”——标准的顾言式强迫症关怀。
整个下午,那个粉蓝色的猫咪暖手宝一首乖乖待在小溪怀里,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量。她敲字的速度都仿佛快了起来,偶尔偷偷看向旁边那个专注的侧影,只觉得窗外的冬日阳光,似乎也格外暖了几分。
顾言的代码在屏幕上流畅地运行。他听着旁边女孩偶尔翻动书页的细微声响,以及她怀里暖手宝工作时极其微弱的电流声,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安心”的情绪,悄然在心底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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