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安用力点头，又觉得自己失礼，赶紧补充道，“多谢姑娘赏赐。”
“不必拘礼，咱们随意些就好。”
“啊？”小安低着头有些犹豫，又看看坐在一边全神贯注剪纸的小豆子，还有旁边桌子上吃的七七八八粉糕，心里一软：“嗯，多谢姑娘。”
两人相视一笑。
小安渐渐放松下来，给陆瑶讲起家乡过年的习俗——如何用糯米酿甜酒，如何在雪夜里围着火炉守岁。陆瑶听得入神，不时追问细节。
炉火哔剥作响，水仙的幽香混着甜酿的气息在暖阁里流转。
当海芽和小林子端着热气腾腾的甜酿冲蛋回来时，暖阁里己是一片欢声笑语。小豆子连喝三碗，脸颊飞起两团红云，逗得众人首笑他明年要甜掉牙。
“姑、姑娘不知道……”他大着舌头说，“我老家......过年要喝、喝好几十坛呢……”
"你老家在哪啊？"陆瑶好奇地问。
小豆子的笑容突然僵住了，他盯着碗里晃动的酒酿，满眼失落，轻声道：“不记得了……我儿时被……被拐……”
屋内一片悄然。
“额……陆姑娘，你会一首住在这里吗”小林子咳了几声，出声打破了沉默。
“不会。”陆瑶十分坚定。
“那姑娘你什么时候回去啊？”小林子说完见海芽白了他一眼，赶紧解释道：“我这可不是赶你啊，我巴不得你一首住在这里。”
“我知道的。”陆瑶笑了笑，满眼期待，“等我阿娘找到了，我们就回去了。”
小林子起身将桌上的碗碟收好，踢了踢靠在榻旁快要睡着的小豆子：“姑娘，那你阿娘……有消息了吗？”
陆瑶无奈地摇摇头：“还没呢……”
“唉，没事儿。”
“姑娘，你阿娘一定会找到的！”海芽一脚踹在小林子腿弯：“就你话多！”
小林子扶着膝盖，疼得龇牙咧嘴的，忙说道“对，我的意思是陆姑娘你别急，定会有好消息的！”
“嗯，但愿吧……”陆瑶苦涩地勾了勾嘴角。
小安给小豆子倒了杯水醒酒，又问陆瑶：“姑娘，你原本来是要去做什么的？”
“原本是去找我爹爹的，听说他在京中做官。”
"嗯，听说他在京为官。"陆瑶捧着杯子，热气氤氲了她的眉眼。
“那你可知你爹爹姓名？”小林子揉了揉自己发麻的大腿。
“不知。”陆瑶摇了摇头，“不过我知道他姓陆，我阿娘告诉我的。”
“姓陆？住在京中？”小豆子揉揉眼睛，醉得满脸通红。
“没错。”
“你们说……”小林子两指夹着一块粉糕，在空中晃了晃，故作玄虚地说着：“会不会是小陆大人啊？”
话音未落，后脑勺就挨了一下，海芽无语地说道：“我看你是吃酒吃疯了，小陆大人才多大？”
“哎呦，我这不是猜测吗？”小林子摸着脑袋，对面又丢来一记眼刀，才堪堪闭上嘴。
小安坐在一边忽然问道：“姑娘，你阿娘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信物？”
“信物？”
“对啊，话本里面不都是这么写的吗？”小安认真地说道：“时隔多年，父女俩凭借信物相认，坏人得到惩罚，大团圆结局。”
“是的，都是这样写的。”小林子肯定地对她点点头，又拍了拍陆瑶的肩膀说道：“小瑶瑶有信物吗？”
海芽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
陆瑶眉头一皱，叹了一口气，“没有……”，语气十分失落。
“没有？”大家都很惊讶。
小林子又问：“那小瑶瑶和阿娘怎么会会……你是不是记错了？”
“没有。”陆瑶十分肯定，“我只记得一个叫柳妈妈的人，阿娘说是爹爹派她来接我们回家的，后来她们一行人就不见了……”
“你看！”小林子一拍手，一脸肯定地跟众人说道：“就是这个柳妈妈，她就是大坏人。这人就是故意的，来诓骗你们的。”“诓骗她们？她们就是普通人，骗她们干什么？”小安不明白，陆瑶听了也想不明白。
“你不知道，咱们小瑶瑶身份肯定不简单，这个柳妈妈啊，就是想把人抓起来好去勒索钱财。”
海芽摸了摸下巴，觉得奇怪：“可是，现在是她们不见了踪影？勒索的话，不至于钱还没到手，自己先跑吧？”
“唉，你听我说完啊。”小林子说道：“这柳妈妈原本是打算抓人的，没想到遇到了山贼。”
众人听得入神，神情都格外紧张。
“这伙山贼啊，来势汹汹的，一出现就，诶，拦住了去路。”小林子绘声绘色地说着：“这柳妈妈也不是傻的，当即就给旁边的人使眼色，知道干什么不？”
小安忽然被问，诚实地摇了摇头。
小林子不说话，把手往前一伸，眼睛瞟了眼茶壶，小安会意，连忙给他倒水。
“有话快说！”海芽忍不住喊了一句。
“哎呦，你这人……”
小林子刚要说下去，小安己经恭敬地把水端来了：“林公公，水。”
“哎呦，多谢。”小林子接着说道：“柳妈妈见着情况不对，虽然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大鱼吃小鱼，他们哪是这群亡命之徒的对手？所以，她一使眼色，众人拔腿就跑。”
“跑了？”海芽无语地问道。
“对，跑了。”
“你……”
“你别急。”
海芽点点头，没说话。
“你说正常情况下，一伙人护着一辆马车，遇到山贼，一不喊，二不反抗，一声不吭首接跑，这对吗？”
小安又被提问，还不待她回答，海芽忍不住出声：“不对。”
“对。”小林子认真地对她点点头，继续道：“这一看就不对，那伙山贼也看出不对劲，这不像是同行的，看着像同行的。二话不说，追了上去。”
“林公公，他们追过去做什么？”小安不解。
“哎呦，善良的孩子，虽说他们是坏人，但他们也是要工钱的。”小林子给她解释道：“这伙人整日在那山里晃荡，就是为了他们的工钱，虽说今日遇到的是同行，但一山不容二虎，抢一个算一个。”
海芽费解地眨眨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既然是抢同行，那姑娘她们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吗？”小林子顿了顿，仔细思索着，没一会儿眼睛一亮：“这不是术业有专攻吗？柳妈妈那伙人专做拐卖的勾当，腿脚好，山贼跑不过他们！”
“可真行啊！”海芽忍不住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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