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师出高徒。”皇帝心虚地喝了口茶，宽慰道：“都是为了孩子好……”
“眼看着身体都要学坏了，怎么还是为她好？”
“这不是废寝忘食吗？说明有效果。”
“那也要因材施教才对啊……”皇后坐得近了，给皇帝倒了杯茶送上，“陛下可同马太傅说说？”
皇帝眉毛一挑，美人计？
他倒是很吃这招。
“马太傅你也知道的，哪里会听我的？”皇帝伸手想抚上那杯盏上玉葱般的手指，却被对方轻巧躲过。
“可是陛下让那孩子去的。”语气里满是责怪的意味，季时羡听了乐开了花。
“老马也是把陆瑶当自己孩子，要不然怎么会愿意教这些？”
皇后想着也有道理，未注意皇帝将自己环抱着，下巴抵上肩头，刚刚沐浴完，发梢还未擦干，打湿了一片。
“这么教下去都要厌学了。”
季时羡胸膛发出阵阵闷笑，双臂抱着怀里的人不愿松开，也不是什么好笑的话，只是皇后这个样子真是好久不见。
“这小丫头这么勤奋好学，不会的……”
皇帝这样说着，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这会儿才注意到自己的衣带不知何时己经变得松垮。
“啊……”
大雪纷飞，在地上铺上了一层绒被，枝丫上附上银霜，冰雪之下，孕育着春日的希望。
“下雪了，姐姐。”
陆瑶停住手中的毛笔，抬头向窗外看去，皑皑白雪下的世界，几株红梅发着淡淡的香味。
“真的呢，时间过得真快……”
陆瑶看得入神，不知不觉己经是下雪的季节了。
“要去外面看看吗？”
“好。”
陆瑶怕冷，身上披上了一件厚厚的外衣。
生活在南方的姑娘，不曾见过这样大的雪，看着满天白雪，激动地刚出门就跌了一跤，幸好季佑护得及时。
陆瑶穿得圆滚滚的，就算摔了也不见得会伤到，反而是季佑为了保护陆瑶不小心给崴了脚。
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出门玩是不可能了。
这还没开始玩就伤到了，两人都有些尴尬。
“对不起啊，我太激动了，没看到路。”
“怎么办？我不能陪你去玩了……”
两个人各说各的。
陆瑶心疼地想要帮他揉揉，可又怕弄疼了他，“你护着我做什么，我穿得这样厚，摔了也无事的，还把自己弄伤了……”
“就算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做。”季佑看着她，不想错过她脸上的表情。
“不许胡说了！”陆瑶激动地拍了他一下，没成想季佑呼痛一声，捂着脚，首皱眉头。
“对……对不起，弄疼了吧，阿佑……”
季佑忍不住笑了出来：“骗你的。”
“你……”陆瑶嗔怪地又打了他一下，力气很小，“不许戏弄我。”
“姐姐脸红了？”季佑握住她推搡的手，好笑地凑近，“怎么红得这样厉害？”
“我才没有！”陆瑶想把手抽出来却不能，“你松手……”
“姐姐，过几日的宫宴，你想去吗？”季佑错开话题。
“不想。”宫里规矩多，陆瑶想想就觉得麻烦，不如待在这里看看书。
“那天我怕是要很晚才能回来……”季佑看着很是失落。
“这样啊。”陆瑶知道他不能不去，只好笑着说道：“那阿佑给我带些糕点吧，我在这里等你。”
“等我？”
“嗯。”陆瑶也握住了他的手，“结束了就回来，不许贪玩哦。”
“姐姐，这真不像你说的话……”
“哪里不像了……”陆瑶不好意思地挪开脸。
“我带你去看梅花吧。”季佑唇角勾起，满眼欢喜地看着她，“到时候我来接你？”
本来今日也可以去，可他的脚忽然扭伤了。
“那日听说还有烟花？”
季佑点点头说道：“在这里也可以看见，只是宴台那边更加好看。”
陆瑶的眼底闪过犹豫，而后脸上浮出一抹微笑：“要不我看着时间到那边等你？”
“外面太冷了，姐姐还是在这里等我吧……”
“我会穿得厚厚的，这次保证会小心看路。”
季佑那她也是没了办法，只好点头同意：“你晚些再出发。”
“好。”
终于商量好了，二人又坐着聊了许久。
宫宴那日，季佑才发现院子里多了好几个奇形怪状的雪人。
看着雪人上新添的白雪，应该堆的时间不同，许是每日过来都堆了几个，模样倒是特别。
“今日怎么不见她？”
十一回答道：“今日皇后娘娘留了陆姑娘说话。”
“叫人把院子里的雪扫干净，再多找几个看着她，别让她摔着。”
“属下明白。”
陆瑶每日都会早早赶来书房陪着季佑，两人一起看书、写字、说话。
只是到了夜晚她不会留下。
偶尔季佑会希望自己扭得再厉害些，最好是必须有人一首照看才行，或许这样她就不会回去了……
宴会上歌舞升平，谈笑声不绝于耳，觥筹交错下，一张张花脸看得人困倦。
“小六今日怎么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心烦的声音总是不合时宜地出现，季佑眼神都未多给，沉默地不愿搭话。
“陆瑶呢？怎么没看见她？”
季佑仍是淡淡得样子，但神色中多了一丝不耐烦。
“你怎么不带她一起来玩玩？人多也热闹嘛……”眼珠一转，季礼故作思考，表情夸张地用胳膊撑着脑袋，“不会是她拒绝你了吧？我还以为你们关系不错呢……”
季佑仍是不理会，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要不然……把她给我玩两天？”
“慎言。”
季佑神色冰冷得吓人，眼神里也满是怒意。
这个样子的季佑倒是不多见啊。
季礼如愿地笑出了声，拿起桌上的果饮尝了一口，而后嫌弃地啧了一声：“这是哪里来的贡品？甜腻得吓人。”
“陆瑶是哪里人啊？听她的口音不像是京城的……”
“你倒是闲的很。”
季礼听后大笑起来，伸手搭在季佑肩上，又被对方推开。
“我们小六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我关心她，也是关心你嘛……”忽而话锋一转，满脸打趣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季佑：“不过……你们是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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